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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带着猎人体温的兽皮卷在血液的诱使下开始了古怪的变化。在微弱的神术波动中,由大巫师肯奈尔·霜熊书写的古奎德文字仿佛是拥有了生命一样开始了扭动。那不知用什么配制出来的暗青色墨水在黄褐色的古老兽皮上分散又凝集,最终形成了一行行清晰的文字,缓慢的固定下来。
大约三个沙漏时之后,披着毛皮睡觉的瑞加突然被从屋外传来的激烈犬吠声吵醒。部落中的寂静在天亮时被打破,震动和嘈杂的脚步声不断从地面上传过来,让猎人苦恼的从床上坐起来。
“瑞加,瑞加。”从火堆上挂着的青铜汤锅中倒出了一些热水喝下,当猎人正在用力的抿着干裂的嘴唇时,屋外响起了熟悉的叫唤。
瑞加晃了晃脑袋,在持续而坚定响着的撞击声中走向从屋里面插上了木拴的房门。噪音让躺在里面的索恩老爹都被吵醒,老战士从睡眠中醒过来,嘟囔着舒服的翻了个身。
“你最好能够找到一个充分的借口。”猛地将木栓抽下来扔到地面上,瑞加迅速的拉开大门,用半睁着的模糊眼神盯着差点跌进了木屋的加尔道。
“神灵保佑,瑞加。”不理会猎人的威胁,加尔踉跄着向前走了几步,但很快就恢复了平衡。“酋长带着那些出征的战士们回来了。”
先将门口处挡着寒风的毛皮摆平整,瑞加一边走向醒过来的索恩老爹一边问道:“回来了?他们遇到了人族雇佣军了吗?”
按照巫师的嘱咐,瑞加从木桌的瓦罐里取出一小撮干枯磨全部碎的草粉放入木杯中,兑入热水,做出一杯带着刺鼻味道的褐色液体。“老爹?这是你今天的药。巫师说你必须喝掉它。”小心翼翼的捧着木杯来到老战士床前,猎人尽量温柔的放低声音道。
“哦!又是这该死的药水。”脸色明显红润了很多的老战士嘟囔着伸手接过木杯,然后咬着牙开始吞咽这苦涩的药水。他的喉结不断颤抖,努力的咽下这难喝的草药。在瑞加和加尔的观察下,老战士只能够诅咒着把这药水咽下。
“呼!该死。”当把手里的木杯放下时,老战士喘着仿佛都变苦了的空气,闷着脸道。
“您没事吧?”加尔在一边问着,和瑞加一起把脸凑过来。但索恩老爹却突然打了一个长嗝,让从胃中冒出来的酸苦草药味道扑在两人脸上。
两个年轻战士立即落荒而逃,跑到了木屋的另一边。“好苦的味道。”加尔皱着脸嘟囔了一句,然后靠近了火堆,将双手贴在木柴附近烘烤。
“酋长刚才带着那些战士回来了,据说他们伏击了准备返回莫尔顿公国的人族雇佣军,杀死的人类战士数量至少也有三打。”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在床上开始抽起了烟斗的老战士,加尔将脸转过来郑重道。
“真的吗?”瑞加立即兴奋起来,“‘狂怒者’保佑,那些触怒我们的敌人果然都承受到了神灵的怒火。”
“他们还俘虏了一打的人族战士,但遗憾的是那个红袍法师已经被别人杀掉了。”加尔同样也感到兴奋不已,他拍了拍猎人的肩膀道:“听说酋长会把俘虏留着,让那些卑鄙的人类贵族用铁器将他们赎回去。这样一来,我们很快就能使用到钢铁打造的兵器啦!”
听着加尔絮絮叨叨的将话说完,瑞加突然心中一动,低声的开口问道:“巫师呢?巫师那里有没有什么发生?”
“巫师吗?今天早上我倒是没有见到,不过那个在神殿里面的学徒说巫师还在休息。”奇怪的看了猎人一眼,加尔有些好奇地问道。“你要去找巫师?”
一想到昨晚巫师和他说的那些话,瑞加只能笑了一下解释道:“老爹的病还是需要巫师来治疗的。”
和加尔聊了一会而之后,他的父亲格斯也来到了这里。为了缓解索恩老爹的无聊,这个老战士打算每天都来陪着这个好朋友。
瑞加终于得到了离开的机会,他同三人解释了一下之后,立即披上斗篷,拎着一个毛皮包裹从木屋中钻出来。
抬头看了看从同精工打磨宝石镜面般纯粹的碧蓝色天空,瑞加抬手将后面的兜帽戴上,这才低着头隐蔽的向着营地的北方走去。大部分奎德人都赶过去参与了酋长的庆祝,这让猎人能够得以轻松的穿过房屋的阴影,到达了巫师如同墓地一般死寂的房屋。
“开门。”猎人裹紧斗篷小心的从一排栅栏后绕过去,来到了用沉重橡木制作的灰色大门前。他抬手在上面轻敲了三下,之后才开口轻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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