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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众的才华和绝世的美貌都是无上珍宝,可若太过倚仗,难免迷障双目,走了弯路。
古往今来,无数人因此栽了跟头,只是陈聿没想到,居然连意剑掌门也没能逃过这个怪圈。
明知场合不对,陈警官还是忍不住插播了一句:“那您当年为什么不报警?”
顾琢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
“五毒教的手段,你们都领教过,”他淡淡地笑了笑,“陈警官是翻云掌的嫡系传人,如果异地而处,你有多大把握从他们手上平安救出人?”
陈聿:“……”
登时没音了。
实事求是地说,这伙邪教分子不见得有多能打,摆不上台面的歪门邪道却是层出不穷。别的不说,单是那手神鬼莫测的下毒手段就够喝一壶了,别说陈聿,就算南武林盟四大掌门齐至,也未必能拍着胸口保证,有把握将人全须全尾地捞回去。
这要换成得理不饶人的顾兰因,十有八九要穷追猛打,幸而顾掌门比他徒弟要厚道许多,眼看陈警官哑巴了,于是相当体贴地替他找补了一句:“不过,也是那时年轻,恃才傲物,难免沉不住气,这个教训吃得也不算冤枉。”
陈聿凭本能觉得个中缘由没那么简单,可意剑掌门不是顾兰因,陈警官连顾姑娘都搞不定,遑论修为更胜一筹的顾琢了。
为免自尊心受打击,陈聿自觉揭过了这一章:“那后来呢?”
“栽坑”的过程不用细问,他已经从柳生清正和陈莎莉口中零零碎碎地拼凑出一个大概,但他想不通,这伙人费了吃奶的力气,玩了无数花招,好不容易拿下意剑掌门,不是应该立马“永绝后患”吗?
水泼不透的“天罗地网”怎么就开了一面,让他逃回了人间?
顾琢露出疲惫的神色,伸手捏了捏眉心。
“五毒教……他们在刀上抹了药,我很快失去了意识,醒来时,人已经在金茂湾了,”他轻轻一勾唇角,“按照他们的剧本,我本应该在那场事故中‘意外身故’,可惜柳生清正觊觎意剑绝学,中途打乱了他们的谋划。”
陈聿想起金万豪底下的那条暗道,有点明白柳生清正和明氏是怎么在五毒教眼皮子底下偷天换日了。
但他还有另外一个疑问:“我记得八年前,金茂湾的老板不姓明吧?那时候,明氏刚进军地产业没多久,可是一直没打开局面,还是在金茂湾的特大事故之后,才……”
他话音陡然顿住,联系起前因后果,隐约浮现出一个极为可怕的念头。
“你猜的没错,”顾琢冲他点了点头,“明氏进军东海市地产界,金茂湾原本的股东正是他最大的绊脚石,而在那次事故之后,这个最大的竞争对手深受打击,很快一蹶不振,而明睿东却以极低的价格接手了已经成为废墟的金茂湾。”
他睫毛低低一垂,不知是讥诮还是喟叹:“一箭双雕……一石二鸟。”
陈聿和丁建互相看了眼,都有点说不出话。
虽说人类的高尚和卑鄙没有封顶,但突破底线后迸发出的“创造力”还是让人叹为观止。
陈聿干咳了几下,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然后……咳咳,您就落到明氏和柳生清正的手上了?”
顾琢下意识地摁住自己右手手腕。
“这些年来,柳生清正心心念念意剑绝学,好不容易抓住一点希望,怎么会轻易放手?”他笑了笑,“为了逼我就范,柳生他……用了点摆不上台面的手段,还用兰因的安危威胁我。我迫不得已,只得随意编了几招教给他。”
陈聿:“……”
人家柳生清正是东瀛柳生流的嫡系传人,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随意编几招”就能让柳生先生当宝贝似的揣怀里,还不舍昼夜地苦练八年,顾掌门的“假冒伪劣”功力简直称得上炉火纯青。
“柳生清正和明氏都把您当成头号大敌,落到他们手里,您的日子应该不太好过吧?”陈聿斟酌着问道,“您是怎么逃出来的?或者,我换个问法……是谁救了您?”
顾琢右手两根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微一皱眉,干脆把手捏成了拳头。
“你们应该猜得到……蜀中唐门和意剑一门交情匪浅,我能逃出生天,多得唐兄相救,”他轻描淡写地说,仿佛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只是落在外套上的灰尘,随手一挥就能拂去,“不过,拜他们所赐,我也在床上躺了足有小半年,等到能起身时,兰因已经离开了东海市,自此失去音信。”
陈聿凭直觉判断顾琢当年的伤势一定没他说得那么轻巧,理由也很简单,就算他下不来床,还有唐老板,想找人总是有办法的。
除非因为某些原因,不仅他起不来床,连唐老板也被牵绊住精力,才会无暇顾及顾兰因的下落。
“我突然‘失踪’,明氏和五毒教一定不肯善罢甘休,掘地三尺也要挖出我的踪迹,”只听顾琢不紧不慢地往下说,“兰因下落不明,我不知道她身在何处,也不能确定她的处境是否安全。若是明氏和五毒教一直盯着她,要是我轻举妄动,她一定首当其冲。”
“所以,我不能冒这个险。”
陈聿不怀疑他这个说法,要是让顾掌门做个二选一,他一定毫不犹豫地把顾兰因的安危放在自己之前。但他另外有件事想不明白:“既然您尚在人间,为什么不对兰因说实话?为什么明知道她回了东海市,一直暗中查访当年的真相,甚至不惜以身犯险……还是一言不发?”
陈聿一直告诫自己,眼前这位是“长辈”,说话要客气点,不能带出“见谁怼谁”的王霸气场。可惜忍了又忍,末了还是带出一点难以察觉的火气。
他既然这么关心顾兰因,为什么不告诉她真相?
看着她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一次又一次把自己在悬崖边上,很有成就感吗?
顾琢下意识地抬了下手,手指从鬓角掠过,陈聿和丁建的目光紧跟着追过去,那道狰狞的伤疤就落入眼中。
陈聿不由放缓了语气:“您脸上的伤是……”
“在金茂湾时……被水泥板擦了一下,”顾琢若无其事地说,好像半边脸破相和擦破一层皮没什么分别,“兰因这些年也不容易,我这个样子……又何必拖累她?”
陈聿差点将眉毛挑出额角,眼看要把“尊敬长辈”的道德教条踩在脚底下,关键时刻,丁建悄悄扯了把他的手肘。
“那这一回,您怎么会被五毒教挟持?”丁建拍了怕好友的肩膀,不失时机地转开话题,“我的意思是,怎么说您都是那什么剑的掌门,就算打不过,脚底抹油总是可以的吧?”
顾琢被他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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