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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保平家里,正聚着一群人在打麻将。
窑洞里乌烟瘴气,炕上摆着一张四方桌子,桌子周围坐着一圈人,除了四个正在打麻将的,还有四个看的。崔有爱坐在闫保平身旁,一双眼睛专注的盯着闫保平面前的麻将牌,时不时用手指点一下。
地下烟头,烟灰扔的乱七八糟的。还横七竖八的摆着很多只鞋子。
闫秀青走进她家大门就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这声音去年冬天就在她家响了一冬天了,她非常讨厌这声音。
当她走进家门时,除了崔有爱抬头看了她一眼外,再没有人注意到她。崔有爱也只是看了她一眼。就继续专注的盯着闫保平面前的麻将了。
闫秀青升起一种莫名的反感,她不由得拉下脸来,径直朝着窑洞深处的灶台走去。秀红正在灶台边上和面。
她和闫秀青一样又瘦又小,她踩着一个小木头凳子,面前的灶台上放着一个陶瓷大面盆。秀红的一只小手在面盆里抓着面,另一只手紧紧抓着面盆一边。面盆里居然是半盆白面。
她抬头叫了一声:“姐”。又低下头继续和面了。
“给我,你下来吧!”闫秀青说。
秀红慢吞吞的说:“姐,你怎么才回来?”。
“小玉和小涛呢?”
“不知道”
闫秀红说完就站秀青身边,两只眼睛暗淡无光,痴痴呆呆的盯着看秀青和面。看着秀青切菜,炒菜,然后往锅里添水,煮面。
一阵呼呼啦啦的搓麻将声音响起来,那些人七嘴八舌的开始讨论起来,然后算账,刚才那局谁赢了多少,谁输了多少。
“不早了,先回家吃饭啊,等会儿吃了饭继续啊”有人说了一句。
大家陆陆续续都走了。
“赢了多少?”崔有爱迫不及待的问。
“唉,我跟你说,你今天坐这位置坐对了啊,手气太好了,听我的啊,一会下午你还坐这儿啊”崔有爱仍然坐在麻将桌子边上说着。
“哈哈,不少,三十七!”闫保平笑着说。
“唉,昨天赢了多少来?”崔有爱兴奋的问。
“昨天一天,不连晚上是二十一”闫保平想了一下回答。
“哼,这几天手气太好了啊,去年到现在了,一直输,终于赢钱了”崔有爱说。
“看把你能的,去年我玩了几次啊,去年我就是看了,才跟着人家学习呢!”
“哦,哦,对,对,要不是去年学习,恐怕不会赢钱,唉,早知道这来钱快,干嘛跟个傻子似的种那烟叶子,差点累死人”崔有爱说。
“原来听别人说曹村那个钢蛋就靠打麻将,都把房子盖起来了,我还不信,唉,早点开始早赚了”。
“饭好了啊?唉,你多会回来的,我怎么没看见?”崔有爱这才想起闫秀青来。
闫秀青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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