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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保平,你是死人呢?你看不到吗?你看不到你惯的她成什么样子了”崔有爱冲着闫保平嚷嚷。
“你差不多就行了,你能说过你妈么?”闫保平口气平稳的说了闫秀青这么一句。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那奶奶跟个倔驴一样真敢喝敌敌畏,你还不快去藏起来瓶子去”崔有爱着急起来了。
“嘿嘿,嘿嘿,嘿嘿嘿”闫保平笑了几声。
听得崔有爱瘆得慌。她麻利的跳下炕跑着就去追秀青。
“你怕她寻死,你打她干什么,放心吧,我早就藏起来了,你们谁也找不见。妈的,这敌敌畏瓶子可是咱家县太爷,动不动就你寻死,她寻死,这敌敌畏瓶子快把我吓死了。以后看你们从哪里找去!”
崔有爱返回来一屁股坐在炕上说了一句“这次,算你做对了”,然后,也不再叨叨了。经过这么一折腾,她心里的气也消了大半。只是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闫秀青。
闫秀青却是真真切切的想寻死,她可不是想着像母亲那样吓唬吓唬就了事了。听父亲这么说,她也呆住了,不知道还能用什么办法死去。她居然又返回来站到父亲面前两只眼睛瞪着父亲。
“你瞪什么眼睛?让我给你瓶子,你死去啊!没门儿,老子把你养这么大了,你还没报恩呢,虽说不指望你个姑娘家给我们养老吧,但是还没享福呢!”闫保平继续说“你妈是什么人,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吗?你别吭气,等她一个人发泄完了,她就消气了,你顶嘴,你能说过她吗?你不是找打吗?”。
“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跟秀红做饭去!”
闫秀青木然的转过身做饭去了。
崔有爱坐在炕上,看着闫秀青的样子。她突然发现,这个女儿,长大了,从此不能再以武力镇压了。秀红自从这次出去回来后,好像也长大了,哎,三个女儿都长大了,都不能再以武力镇压了。以后得改变一下策略了。
闫保平笑着说:“她们都长大了,你以后控制一下你自己行不行?姑奶奶?你说我们父女俩挣了一千六百块钱,我一分没花,秀红可怜的一天做七个男人吃的饭,一天不停脚。我就给娃二十块钱,她还舍不得花。给秀青买了一件衣服。你前天收拾秀红,昨天收拾我,今天又收拾秀青,哎!”。
“还不是你没本事!我穷怕了,我实在是穷怕了。不过,你说的对,以后不能打了,你看,这一个一个的都敢反抗了。哼!小样儿,长大了能咋滴,老子照样有办法。我就不信,天底下儿子还能能过老子去!”
崔有爱心里的坎算是迈过去了。可是,闫秀青心里的阴影是深深的留下了。
她把那件马甲压在了箱子底部,再也没有穿过它。
而她自己也发出了来自心灵深处的思考。
她开始思考母亲嘴里说的“穷命,贱命”。刚刚历史书上学习过得,陈胜吴广起义时喊出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她是听进心里去了。如果,人生来就分三六九等,那么估计奴隶社会就不会灭亡,人们就不会过上社会主义的好日子。说明,贫穷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认命,你认为自己生来就是穷命贱命那才可怕。
她想起《平凡的世界》中,那个比她们家还穷的孙少安家。为什么同样是贫穷与饥饿的遭遇,可是无论是孙少安,还是孙少平,他们身上就有那种不卑不亢的精神呢?而自己为什么总觉得低人一等呢?
兰香小小年纪就为了等失主来认领她捡来的一块钱而等到天黑呢?是孙少安的父亲,那个同样沉默寡言的父亲,她陪着兰香等那个丢了钱的人。闫秀青得出一个结论:她的父亲无能,就是姑姑们骂的那样,母亲说什么他就听什么,不分对错。
母亲,她想起她来,全是怨恨,没有一点好感。自私、懒惰、虚伪、口是心非、爱慕虚荣、搬弄是非所有这些形容一个人品性恶劣的词语她能想到的都用在了母亲的身上。而且她控制欲极强,在外当孙子,在家当大爷
那么我闫秀青的命运会怎样?生身父母没法选择,只有靠后天努力了。我也努力了,可是越长大怎么越无力呢?难道,这真的就是命运?我还有机会改变命运吗?上大学?这个梦想变得越来越遥远而不真实。估计连高中都不一定能去读。初中毕业上师范学院吗?先别说一年小两万的学费,就是爷爷真有这钱,你忍心用这钱去读书吗?背负着全家老小一身的债?她觉得必须从长计议了。
该怎么办呢?她想到了孙少平。那个和她有着相似命运的男孩子。虽说自己是个女孩子,也要出去闯一闯,我不信刷锅洗碗我总能干的了吧。只要走出这座大山,只要脱离母亲的控制,我就有机会改变这穷命。
她在悄悄的酝酿着这一大胆的想法。她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先告诉爷爷,让他能接受了,不能刺激到爷爷。至于父母,她觉得她压根就没想到担心他们受刺激,她就要强硬的告诉他们:她要自己出去挣钱去!如果他们不同意,她就偷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