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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姆教官、卜那德、富瑞克、杰克,以及全部的突击队员,当然还有我,我们都是军人,可是我们却一起做了一个有悖于军人职责的事,那就擅自改变了行军路线和攻击目标。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我们都违背了上级的命令。可是……这却是我们最好的,也是惟一的选择,虽然连我们自己也不能确定等待我们的将是什么。
其实大家心里都很明白,此一行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有吃枪子儿的可能,只不过所吃的枪子儿是从两种人手持的枪里射出的。这其中之一是我们的战友或者说是我们的上级,他们因为我们的战场抗命而对我们予以正法;而另一种人是我们的敌人,他们十分欣喜于看着子弹打穿我们的脑袋。
可是,即便如此我们仍然选择走了这条九死一生的路,至于原因吗,其实很简单,在死大于生的环境中,我们只能尽可能地选择更有价值的死法。目前年,现在的选择就是相对最有价值的死法……当然,我们也不一定会死,至少未必会是全部的死。
部队在陡峭的、坑洼不平的山路上前行着,我钢盔下的短发早已被汗水湿透,可是漆黑的悬崖下吹上来的冷风还是让我感觉到了彻骨的寒意。
“兄弟们……大家都小心些……”我压低声音,拖长声调提醒着队友们。卜那德说:“大家尽量紧贴山壁走,不要往下看……”富瑞克说:“卜那德,不要说了,我们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放低重心紧贴山壁走。”我看不清卜那德的表情,但却见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就没有再说什么。
“好了,大家都安静点不要再说话了……”山姆教官冷冷地说:“现在山里面特别的静,一点声音都会传到非常非常远的一方,大家小心,千万别暴露了自己。”听到山姆教官这样说,大家都乖乖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吧。
又翻过一座山头,卜那德忽然对我说:“博特先生,真奇怪,我的gps好像又能用了。”“什么?”我连忙掏出自己身上的gps,一看,发现上面真得显示出了一个比较精准的坐标位置。“真怪……”我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山姆教官停下脚步问我道:“怎么了博特,又又什么问题吗?”
我看了看天际的北极星,叹了口气对山姆教官说:“教官,我们可能又走错路了?”“怎么?”山姆教官疑惑地问。我说:“我们的gps包括指北针现在都恢复了正常,这说明先前出现的那个巨大磁场消失了,而我们的很长一段路都是按照指北针的指引走的,所以我们可能又偏离了方向。”
山姆教官掏出指北针反复地看了好几遍,然后问我道:“博特,你认为gps恢复正常,这说明了什么?”我想了想说:“有多种可能,可能是那个疑的敌军技术基地停止了电磁干扰信号的发射进入了特定的休眠期;也可能是我们已经来到了敌军技术基地的电磁辐射范围,所以整体的电磁环境又恢复了正常的状态……不过……还有一种可能……”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心生寒意。
山姆教官问:“还有什么?”我说:“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先前的电磁干扰并非敌军技术基地所发射出的干扰信号,我们做出的判断是错误的。”
“轰……轰……”就在我说话的当儿,远山深处隐约传来了隆隆的炮声,再一看表——已经十点钟了,前沿部队的总攻开始了……
“山姆教官……”一名队员无比沮丧地说:“看来我们错了,我们贻误了战机,现在该怎么向上级交待呢?长官?”山姆教官冷冷地说:“不可能,这里面一定有蹊跷……博特,说说你的意见。”我看看山姆教官,再看看队友们,然后说:“将错就错吧,既然我们已经做出了这样的抉择,那就一定要坚定信念地走下去,这里都是荒僻秃山,怎么会无缘无故地飞出这么诡异的电磁干扰波呢,我想gps和指北针既然都恢复了正常,那们就应该按着先前的进攻路线也就是gps所指方向的反面继续前进!我就不相信猎不到豺狼……”
“好……那还等什么,兄弟们!”山姆教官对大家说:“让我们继续前进吧,博特曾经是一名极其优秀的通讯兵,我相信他,他的判断一定是不会错的,前方一定存在一座敌军的技术基地。”“我们也愿意相信博特先生……”队友齐声道,并一起伸出了拳头。我看着山崖下无尽的黑色,伸出拳头与队友们的拳头撞在一起,然后坚定地对大家说:“好!不是敌死就是我亡!冲吧……兄弟们!”
远山的炮声越来越密集了,我怀着焦急的心情与队友们一起穿跃在无比险峻的崖壁小路上。
“我看见……博特先生!”在来到一处峭壁时,卜那德突然对我说道:“你看,那边有一个敌军哨兵。“大家放低身子,不要动。”山姆教官命令大家道。我透过夜视镜看了看那哨兵,他是一个个子高高的家伙,手上端着一杆大口径的突击步枪。
我放下夜视镜,然后对山姆教官说:“我去抓个活的……”山姆教官点点头说:“好,小心一点,不要硬来!”“嗯!”我点点头,然后慢慢地向那哨兵摸近。
哨兵端着枪不停地来回踱着步子,我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明哨,而与明哨配合的肯定还有一个或者几个暗哨。毫无疑问,明哨倒了一定会触动暗哨,可是我现在没有别的选择,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失,总攻已经开始了十多分钟了,就在这十多分钟里不知又死伤了多少盟军战友。
我慢慢地取出涂有麻醉剂的飞镖,然后用力一甩,打在了敌军哨兵的脖颈处。麻醉剂在哨兵身上快速发挥了作用,哨兵晃了晃脑袋,慢慢地瘫坐在了地上。我快速窜到哨兵旁边,然后双手扯住他的肩膀,把它拖到一边,随后又掏出匕首割住他的喉管,并冷冷地问他:“会说英语吗?嗯!”
哨兵惊恐地点点头……“太好了……”我在心里暗自庆幸。“告诉我你所在部队的兵员实力、驻地环境、武器装备还有明暗哨设置情况……快告诉我你知道的所有的一切,这样也许我会让你死的痛快一些或者干脆留下你这条小命!”
“这座山体内有一座基地,其他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真得,我只是一个小卒子,我只知道这么多的。”哨兵得得瑟瑟的说道。“好!”我冷冷地问哨兵:“那你告诉我,山体基地的入口在哪,还有这附近的暗哨有几个?分别安插在什么位置?”
哨兵说:“基地整个隐于山体里,我不知道出入口在哪,更不知道附近有几个暗哨。”听哨兵的语气,我判断出他所说的话都是真得,我无奈又气愤地对他说:“你可真是个废物,对不起,虽然我不想杀你,但是在战场上我不得不这样做……”哨兵听到我说出这样的话,脸上立刻惊现出了绝望的神情。“真主保佑……”我淡淡地说了句,然后便不再废话,右手猛得一用力,利索地割断了他的喉管。
我将匕首在哨兵的衣服上蹭了蹭,抹掉上面的血迹,然后插回了靴子里。可是,就在准备站起身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到背后隐约站着一个人……直觉告诉我,这个人就是躲在黑色里的暗哨。
“哪来的鬼?”我冷冷地对站在身后的人说道。那人慢慢走近我,然后用枪轻轻地顶住了我的后背。“举起手,不要动,一动我就打死你……”他冷冷地警告我道。“哼……哼……”我慢慢地举起手并冷笑一声对他说:“你真是太愚蠢了……”他厉声问道:“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冷冷地说:“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不应该现身,而是应该在暗处就开枪把我打死,现在因为你没有打死我,所以……”说到这里我一下子顿住了。他用枪狠狠地一杵我的后背:“所以什么,说下去……”我暗自运力,并继续对他说道:“所以你没有机会了……”说到这里,我迅速转身,一只手拨偏他的枪,另一手就势猛掐住他的脖子。待我的力量达到一定程度后,他的身体彻底失去了自控的能力。
我翻转身,单臂勒住他的脖子并恶狠狠地问他:“快说,山体基地的入口在哪?”此时,他已经只剩下了半口气,求生的本能崩溃了他的一切抵抗意志,他挣扎着抬起胳膊,一指不远处的巨大山石说:“入……入口……就在……就在那里……”我双手一用力,拧断了他的脖子,然后直奔他所指的入口处摸去。
我顺着他所指的位置寻到了山体基地的入口,可是基地暗门的入口却上了指纹锁,万般无奈之下,我本着碰运气的态度,剁下哨兵的十根手指,然后逐一对密码锁进行指纹比对,最后终于成功打开了山体基地的入口门。随后,我又给山姆教官他们发了信号,让他们迅速集合到山体基地的入口处。
可是,就在我的信号刚刚发完之后,敌兵哨兵的尸体忽然发生了变化,那尸体的伤口处开始汩汩地冒起了气泡,那感觉就像是血液就要沸腾了。随后,浊液四流……我不明其理,用匕首轻轻地一拨冒出的浊夜,匕首刹那间被液体腐浊成气体。
山姆教官他们赶了过来……“教官还有兄弟们,大家千万不要触摸敌人的尸体,这里的敌兵很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