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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女士,请问,当年文颂水飞机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刑警敲着笔,语气严肃。
“抱歉,我不记得了,那么久远的事情,谁还记得。”文颂水将手搁在桌上,审讯室里面氛围很压抑,一盏灯照过来,她只能看到面前两个小刑警。
话音落,主审的刑警搁下笔,有点无从下手的模样,半个小时,但凡你问了,她也答,不是记不清楚了,就是大略说些边角的事情。
他们也清楚,她是在磨时间,或者说,就是借机消遣他们,顺便等律师。
叮,后面坐着的另外一个刑警叩开了打火机。
“不好意思,小兄弟,可以给我根烟吗?”谈爱琳慢腾腾举起一只手,仿佛是在餐厅找服务员。
主审的小刑警一时被她的反客为主搞得没了头路,只好扭头去看后面年纪稍长的师兄,师兄点起烟,在暗光里看着谈爱琳,想起白天拘留时候,她特意多带一件外套的要求。
看来是早有准备。
师兄从嘴里拔出烟,扬手:“给她!”
给她,看她还能有什么招儿!
…
和谈爱琳不同,千玳的待遇明显要好些,为了方便拿资料,她就被安排在档案室最近的那间办公室。
“有些资料还要从东南亚那边调过来,所以要耽搁些时间。”一个刑警端来一杯水放在她面前,客气地解释道。
“明白!”千玳道谢,抬脸,那个刑警和她均是一愣。
她记得,上次被拘留,也是这位刑警招呼的,这算不算熟人?
那位圆脸刑警有点尴尬,他刚调来,有点想在师兄们面前表现的心理,当时说的话有点刻薄。
“你好!”千玳先打了招呼。
圆脸刑警摸了摸寸板头,点了点头,“你好!”
不过尴尬并没有持续多久,一个带着眼睛,一看就是技术宅的刑警拿了资料出来,递给她,“这是当年你母亲文小姐备案的资料,因为坠机在东南亚,资料做过翻译,可能用词用些偏差。”
千玳接过,纸张刚从打印机里拿出来,还是热的。
当年母亲出事的时候,她才12岁,只记得当年闻风而动的记者,还有每天上门查证的警察,还有就是低调的葬礼,林理事跟她说过,是飞机线路短路,造成的飞机失控。
也就是说非人为因素。
资料还点明了一个细节,就是当年驾驶员的妻女,后来移民去了新加坡。
“您还记得,当年这对母女吗?”眼镜刑警问。
“没太大印象!”千玳说。
事情出了之后,她在见过那对母女一次,在葬礼上,女儿八九岁的样子,但是在母亲的教导下,表现得很有礼貌。
“武小姐,我想您还没搞清楚事情的重要性,从目前的证据来看,您母亲很可能是被人谋杀的!”眼镜刑警拨动镜片,细长的手指叩在桌上。
“就是这个驾驶员,他之前在航空公司做过机长,事出之前,见过你后妈的情人,从后来她们母女的财务状况来看,应该是驾驶员收了你后妈的钱,然后用等同于自杀的手段,谋杀了你母亲!”
他的言辞很激烈,仿佛千玳是个面对母亲的凶案无动于衷的不孝女。
千玳盯着他中指上的茧子看了半响,才开口。
“你们现在手有直接证据可以定谈爱琳的罪吗?”
眼镜刑警着实没料到她突然会冒出这句话来,总觉得她话里还有什么别的意思,还没说,就算有证据,还要等法院判决。
千玳继续问:“你们手上的那份证据,现在应该追查到来源了吧!”
他们说的她并不感意外,只是最近多事之秋,冥冥之中,她总觉得背后有人在主导这一切,从公司莫名被打压,外公中风,还有现在的追查往事,怎么看都不简单。
谁能把她们家的事情查得这么详尽?
那个匿名的Winsan?
“这个,现在国内的快递管理很乱,只查到这份录音是从一个小区的快递柜寄来的,寄信人一栏用的是假名,电话是也是空号,另外,武小姐,我们希望你多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不要…”
不要问这么多问题?
千玳叹了口气,不是她有意干扰正常的笔录流程,只是这件事不仅牵涉到母亲的意外死亡,更关键的是,寄来录音的这个人目的很邪恶。
他根本就是想利用这个录音击垮外公。
现在看来,他的目的达到了。至于为什么之后这卷录音又会流到警察手里,就是另外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了。
这个人究竟是仇敌?还是商业对手?
…
千玳站在自动贩卖机前,投进了一张纸币,机子哗啦啦地找了一堆硬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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