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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内,太子刘据在公孙贺的照顾下,气色也算稍显恢复,只是比当初更加消瘦,东宫的梅花半开,却无史良娣前来赏梅。
旁边的宫女见到太子苏醒,当即将煮好热茶送上,刘据有些虚弱的接过茶杯,倍感关怀地问道:“前丞相往何处去了?”
“启禀太子爷,公孙贺忙活了一个晚上,方才已经离开了宫中,回到了自己的府上,若是太子爷有事,奴婢这就去请过来。”宫女很是恭敬地说道。
刘据稍微摆手,将茶杯放下,眼神略显迷离,现如今长子刘进被抓走,倒也在情理之中,没想到史良娣和王儿媳也被抓走,当真是欺人太甚啊。
然而刘据虽然身为太子,却没有任何的办法,自己的父亲乃是武帝刘彻,年轻的时候威望甚高,因此虽然年事已高,依旧大权在握,没有丝毫让位的意思,这就意味着汉家还是刘彻说的算。
一阵寒风吹过,刘据感觉有些凉意,便吩咐宫女退下,又在床榻上睡着了,“这天下的乱局真不知谁人能解唉。”
甘泉宫之内,因为江充一席话,武帝巫蛊案斩杀数千之人,但是并没有要停手的意思,年纪大了,偏听偏信的也就多了。
苏文近些时日也是为武帝选择最好的药材,努力改善刘彻的病况,只有如此,巫蛊局才有机会继续延续下去。
江充将皇长孙抓获之后,神情自若的走进了甘泉宫之内,此刻的武帝也是刚刚睡醒,双眼有些疲惫地向着江充摆了摆手。
“爱卿此番前去有何所获?”武帝声音略显乏力地问道。
江充故作迟疑,沉吟片刻方才缓缓说道:“启禀陛下,此次所抓获之人乃是皇长孙刘进及史良娣等人。”王翁须有孕以及被抓的事情却是只字未提。
武帝并未说话,只是微微皱眉,江充见状,心中大为惊讶,慌忙解释道:“微臣只是在其宫门下挖到木人,皆是胡巫指正,并无任何冤枉,且皇长孙只是关在监狱司内而已。”
“好了,莫要多说了,朕并没有要怪罪的意思,想来我忙于政事,年老身体不适,使得疏忽孙儿的教育,所以他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武帝言语间并没有怪罪江充的意思,反而一直在埋怨自己,着实有些昏聩。
江充见到有机可乘,紧接着启禀道:“陛下,微臣带领胡巫从东宫经过的时候,有胡巫言,内有诅咒,还请陛下定夺,早作处理。”
恰在这时,门首现任丞相刘屈敖送来呈报,听见江充又在蛊惑圣心,立马躬身上前答道:“启禀陛下,太子处理政务甚是用心,当初陛下连年征战匈奴,其中长安事务皆是由太子处理,何来诅咒之说。”
不待武帝说话,江充冒死抢先一步,“启禀陛下,如今太子已经熟悉诸多事务,然不能亲自料理,皆因陛下在甘泉宫,对太子有所牵制,太子若想夺得大权,必然希望陛下升为太上皇,此乃定理。然太子爵位终究王侯,不可能做出违反仁义之事,故而只得在背地里做些手脚,诅咒陛下,若是不信,陛下可先让微臣前去盘查,若有不对劲的地方,便将太子抓来,若是一切正常,也无可厚非,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武帝刘彻稍微颔首,“丞相所言极是,然江爱卿之语亦是有理,依朕而来,且由江爱卿处置,查出证据,再做定夺。”
江充闻言,心中大喜,当即领命而下,刘屈敖亦是察觉到事情不对,将呈报放下之后,很是慌忙地退下。
这边的刘屈敖回到府中,立马命人写了一封文书,当日快马加鞭向着前丞相府公孙贺家中送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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