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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那身凤袍你真不打算穿了吗?”朵儿觑着雪雁的脸色,小心道:“还有赞普,姐姐总避而不见也不是法子啊。”
雪雁随意拨了下筝上的弦:“勒托曼一日不伏法,我一日不会见他!至于凤袍——”
弦声又碎又沙,她不耐烦道:“勒托曼不是总窥着么,就让她如愿似偿好了!”
“姐姐说气话呢,姐姐岂不知这身凤袍意味着什么?”
她的指尖扫在琴弦上,“我可从来不与她们争过些什么。”
朵儿嗔斥道:“姐姐是真糊涂么?若赞普真的立了勒托曼为后,姐姐不哭鼻子才怪!再者,那勒托曼是什么人?城府极深也就罢了,还心狠手辣,两面三刀。若是她为后,先不说赞普对姐姐的爱是否还在,咱俩还有地儿站么?若姐姐没了实权,咱俩又在赞普面前说不上一句话,这样一来,唐蕃两国的邦交是定要受到影响的。”
她抬首,冷硬道:“那他也不能如此放过勒托曼的!若不是我拦阻,勒托曼早丧命于扎木术的弯刀下了!”
朵儿心惊:“什么?扎木术要杀勒托曼?”
雪雁看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她为了算计于你,不惜杀了他的夫人,还把你置于那种险地,你以为扎木术会放过她么?”
朵儿忍不住轻叹:“他怎么如此鲁莽,勒托曼再怎么说也是赞普的妃子啊。不过,赞普也是的,他怎么如此袒护于那勒托曼公主呢。”朵儿说着,忽想起:“赞普莫不是喜欢上勒托曼公主才这样偏袒于她吧?这一冬来,可都是她在给赞普送膳食的!人都说日久生情……”
朵儿说着说着,不禁掩了嘴。雪雁闻言,心猛地一窒,没来由一阵酸楚。口里却满不在乎道:“她本就是赞普的妃子,赞普心系于她也属正常。”
朵儿急了:“可话不能这样说,喜欢不喜欢与是不是他的妃子完全是两回事。姐姐想想看,在我们大唐皇帝后宫有那么多名妃子,皇帝喜欢的不过就一两个而已。宠妃在皇帝面前,可是永远不分对错的。”
她心下百味莫辩,闷声道:“管他喜欢谁!他也得还我一个清白,还你一个公道!”
朵儿又叹了口气:“我也恨勒托曼,可我也不想因为我,姐姐与赞普日渐疏离,离心离德。姐姐知道么,这些日子以来,听扎木术说,赞普整个人都瘦好几圈了。抛开这些小的不说,往大的想吧,若勒托曼这样的人做了国后,那吐国的臣民还会有好日子过么?姐姐就不要再为此事与赞普呕了吧?”
她轻看朵儿一眼:“你与扎木术……”朵儿红着脸轻轻点了点头。
她心里总算有些许欢慰:“扎木术是个专情的人,相信他往后会好好待你。日后有他护着你,姐姐也就放心了。”
朵儿低首:“可是扎木术的母亲还是认定他的夫人是死在我手上,她说至死也不会接受我……”
她心中悲悯,却只得轻轻拥着朵儿肩,以示安抚。她知道,扎木术是个大孝子,他们接下来的路是异常难行了。他的母亲在世一日,他也不会迎娶朵儿的。
两人正沉默下来,外殿的侍女入内颤道:“殿下,小王子到了。”
早闻小松要从边塞回城,没想到短短几日便抵达红宫了。两人相顾一请!”
不一会,小松大步而入,向她单膝跪下作礼道:“母妃,儿臣回来了!”
雪雁看着早年被遣至边关守城历练的小松,心内惊喜难言,哽咽道:“快抬起头,让母妃看看。”
小松长得眉目英挺,身上已有几分松赞干布的影子,比自已还高出一个头了。她激动道:“小松在边塞几年,母妃甚是想念呢!现下好了,总算把你盼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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