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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积勃的超常发挥都归功到这里,让我觉得自己很神神叨叨,其实被自己的变化吓到了的时候,我就已经不断地念叨着这些道理,已经够神神叨叨的了。
“没想到居然是大贤积勃,刚才的就是您独创的至尊杀气?当真是令人喟叹,世间怎么可以有如此无视等级的超强威压?败了败了,不过得见您这样居然还活着的老化石,我们这些后辈实在是死而无憾。”刚才出言嘲讽过阿都一次的老头说话了,“我们还意图在您的守护之下兴起风Lang,甚至想在您身上收获延寿秘诀,太不自量力了。”
“你客气了。”我提起刀,发现上面留下的第一丝血迹就是自己刚刚的戮心一刀留下的,不由再次嗤笑自己,还真是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我甩了甩刀,到底是神器,那一丝血迹毫无阻滞地飞离了刀面,飞溅到了一处地面,与那地面的血痂混在了一起,血色却更鲜艳了一些。然后我微微抬头看那丝血落点之后的那一双脚,以及脚的主人,有些意外他会回来,却又觉得理所当然,一时无语。
那人却没有我的无语,而是笑笑说:“果然,动作一下没水准了。问题不小。”
我有些庆幸自己依然冷漠无情,起码面上看起来我依然逼格很高,我问这个打了个回马枪的阿都说:“怎么回来了,上面打得太热闹出不去了?”
“我并没有去上面,”阿都走了一步,踩住了刚才的那点血渍,眼神很悲伤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死去的老人,接着说道,“因为我这个人疑心病比较重,一向喜欢做一些可能没有意义的事情。你刚才的杀气威压的确几乎让我刚刚遭受生命的悖论的心神崩溃,但我依然秉持一向的疑心,也有一些我们贵族的骄傲在里面作祟,所以我做不到掉头就逃。”
“阿市,我们并没有败。”阿都转头对刚才喟叹的老人说话,然后他又看向我说,“您的确是大贤积勃,至尊杀气如假包换,这强绝的解剖技巧和分解手段并未有任何记载,也不知道您如何得来,但是也只是增添了您的神秘和强大而已,我必须对您表示尊敬,对您的威吓也作出应该有的姿态。但是您是您,你是你,我不巧还是见过一些双重人格的人物的,我不知道大贤积勃您为什么会和吴宁负你变成一体了,但是从你的一切表现来看,你如今已经是吴宁负,我的猜测成真,你变成大贤积勃的时间,并不持久。”
“所以呢?”我也不绕圈子不装了,就问他,“你依然受了我的手术,依然即将死去,不怕说一句,可以化身为积勃的我是你存活下去的唯一希望,所以呢?你为什么还回来?不怕死吗?”
我刚说完,就知道自己废话了,怎么和偏执的贵族谈这个?果然阿都马上回答我说:“我怕死,但是我更怕我们贵族的前途毁于一旦。有你在,有您在,关键是你对我们贵族并不友好,我们,”阿都指了指慢慢挪到了他身边的其他三位血人一般的老人,继续说道,“我们这些老骨头,为了贵族的未来,粉身碎骨,也得除去了你。”
我轻轻推开了也慢慢走到我身前挡着我的季和巴与乔索,把双刀还给了季和巴,踹开了几个不辨形势来凑热闹的普通地精,走到最前面,看着前面四个偏执老头说:“我与你一开始见面,就跟你说过,阿都,你杀不死我,也带不走我。”
我驱动了所有的魔力在双手之上,虽然只让双手微微发光,但依然让我安心了一点点,然后我用双手结了几个在电视里学过的佛印,闭目凝神念菩萨名,颂如来名,颂念毕,口中用汉语大声念道:“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磐!”
所有人包括我自己都被我自己的逼格震惊了,可是……我等了一会,风平Lang静的,奇怪地睁开眼睛,四下看,并没有什么用,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我不死心地又念了几句神仙们的说话,如果不是福米尔暴力揪扯了几下我的记忆云团,我还记不起这些来。本来以为好歹是神仙们的说话,用处小一点也起码可以作为底牌吧?尤其是见到石明治只是吼了几个神明的单字之后就牛逼得不行不行的,我心里更是有了点底气。可是现在这屁事没有是什么鬼?不是每本重生穿越小说里面汉语都是很牛逼很神奇的语言吗?
“我听不懂这种语言。”阿都旁边的阿市说话了。
阿都看了他一眼然后接着说:“连钻研语言学两百多年的阿市都听不懂,我就不去费脑筋了。刚才不敢动手打断你的说话,到底还是被大贤积勃您的余威慑服了,现在,我们要动手了。”
看这些老头身上开始一边飙血一边喷薄出魔力和斗气,我苦笑,胡闹不是每时候都有用的,那得看运气,看来神仙们的说话在这边不好使。
低低地用汉语骂了把偷工减料当成传统的神仙们几句,我叹了口气,只能找另一个自己了。
“本来我不想说的,但是我自己生起气来的确是我自己都害怕的。本来我也不想这样的,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我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你们记住,一会如果我做了什么,都不要奇怪,但是如果我造成了太大破坏,你们叫谁都没用,你们只能大声念安凌娅的名字,要大声到足够让我的灵魂都听到才行,那样才可能有用。”
我很认真地对四个老人说道,可是他们已经不管我的说话而是开始蓄势。我见他们这样,于是我回头看着乔索和季和巴认真地说了一遍。安凌娅的名字,我是用汉语说的,所以我特别还把读音再和他们确认了三遍。
等他们都能没有口误地读出这个我魂牵梦萦的名字,我才在已经变得灼燥的空气之中叹了口气,回身看着已经慢慢走到了我面前不远的阿都,瞥了眼参差跟在他身后的几位老人,然后开始想剑,想彼岸剑。
对瞬间出现在了自己眼前实质一般的彼岸剑,我说:“你是剑灵吧,只是在无感情状态思想一下你,就出来了,看来你比较亲和缺失感情的我,那么,就帮我,把缺失了感情的他,给我带出来吧。”
彼岸没有回应,只是无声地瞬间刺入了我的眉心。我觉得神魂一震,这时候却突然想到不知道这个神魂一震的感觉,对赤子先生的灵魂课题有没有益处。然后我就发现自己飞了出来,从自己的肉身之中飞了出来,悬空在了身后——悬空在了我陡然安静下来的身体之后。这时候,那具老身表情有些茫然,有些冷漠,有些无所谓,似乎什么都不在眼里,什么都不在心里。关键是,这幅老朽的身体上开始溢出实质一般的灰色魔力,灰色魔力本就不曾有过,更神奇的是,这些魔力居然还带着剑意!与此相比,只是突然再次静谧下来的场间,以及凝滞住了的所有人倒不算什么了。
“我是怎么了,我怎么在这里。”那具老身,或者说那个缺失了感情的我说了一句话,然后看向四下,似乎觉得莫名停滞下来的一切有些无聊和无趣,然后那个我抬头,似乎回想了一下,没一会,他似乎就明白了过来,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继续说道,“很麻烦,可是我喜欢这具身体的力量,这种力量,要不要什么积勃的智慧和杀气都无所谓的,既然你们不懂,那么,我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力量,什么叫真正的——威慑。”
也许莫名停滞了下来的其他人也听不到这个我的说话,也许听得到,反正我是听到了。
而此时,真正的我,不同于他的另一个我,在缺失了感情的他身后,只是默默观看,一直无声无息,如同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