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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被变相监|禁着的话,萧潜重生来的日子算得上平淡,这日正在午休,房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身穿描金牡丹刺绣百褶裙,外罩同色对襟轻纱,头上捥着朝仙髻,珠钗精致的年轻贵妇走了进来。
妇人面相美艳致极,又带着几分凌厉,保养得很是娇嫩、年轻的脸上此刻有些倦色,显然已几日并没有休息好。
“我的儿,是谁如此欺悔于你,母亲必要把他碎尸万断,为你讨个公道,”妇人声带怒气,又透着几分跋扈。
萧潜正在休息,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不用睁眼也知道,定是他那做风嚣张的母亲。
虽然她在萧潜的身边很少,但安吉珠对萧潜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却有巨大表率作用。
想着他母亲刚才的话,萧潜突然有些无力,‘无怪他父亲不喜母亲,偏宠那面如白莲,楚楚可怜的白真柔。’
同为男人,萧潜想,忽略白真柔的蛇蝎心肠,若他是萧步墟恐怕也更偏爱温柔多艺的白真柔吧,何况白真柔还是萧步墟的青梅,两个从小就有婚约,只是白家遭逢大难,白真柔被编入奴籍,谁也没有料到罢了。
萧潜不耻其父的作为是因为,他母亲是萧家主动求娶的,不是安家赶着上门嫁女的。
既然娶了他心高气傲的母亲,就要安心对她,有了妻室又开始对着曾经的旧爱百般宠爱,对他母亲弃若弊屐,又是何公道。
——不是明摆着说明,看重的就是安吉珠的背景,无怪母亲当年一气之下,离他而去。
安吉珠看着儿子呆呆的样子,哪还有往日生气可爱,哪还是那个无法无天的小霸王,不觉悲从中来,
“我的儿,都是母亲对不住你,原以为你身为家族世子,萧家的长子嫡孙,他们总不该怠慢于你,万没想到才几月不见,你就被人折磨成这副模样。”
这两年安吉珠一直在云城休养,甚少归家,
但他已为儿子身边亲自选了妥当人,且萧潜是萧府世子,她想:‘虽然没有守在儿子身边,料也出不了什么差池。’
但这次她儿子被人打到昏迷之事着实把她差点吓晕,于是连日赶来。
看着萧潜半天没有说话,安吉珠有些急了。
“母亲这就去给你讨公道去。”
说着从贴身婢女手中拿过御赐的金色长鞭就要出去。
若是上辈子,那个跟他母亲闹别扭的萧潜一定会说:‘母亲,府中没有人欺负儿子,你不必着急’这些不疼不痒的话。
但萧潜现在最大的目标就是让他父母合离啊,虽然这个想法听起来离谱又可笑,哪有做儿子的盼着父母合离的,但他就要这么做。
只是他还得加把劲,想着他上前抱住他的母亲,
“母亲,不要走,”说着就嘶声痛哭起来。
萧潜骨子里有男儿有泪不轻弹的氏族礼念,不过形势所逼,也只有这样让她母亲的怒火更盛才行。
虽然开始有些装腔作势,但想到上辈子父母的结局,他的下场,心里的悲凉、凄荒之感一下子涌上来,哭的肝肠寸断。
安吉珠看着儿子的样子,先是跟着不断落泪,接着就是怒火中烧。
“吾儿莫哭,你把这次的事给母亲说下,”虽说来的路上就从别人嘴中道听途说了一些,但得到实情对她接下来做的事很重要。
哭了一会的萧潜也渐渐低泣起来,
这件事对他上辈子的人生影响挺大的,他记得很清楚,于是省略了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说给他母亲听。
其实就是年少好奇,又在几个狐朋狗友的引导下,萧潜去了趟春香楼。
又听说春香楼的小倌如何出奇,架不住少年心性,好奇心切就花百两白银叫了一个叫玉书的头牌小倌。
萧潜是齐天候府名正言顺的世子,平时花销玩乐,从不缺钱,到并不觉得叫一个小倌用了百两花得多。
大齐二两银子就可供一个五口之家一月的正常花销,一些偏远地方,百两银子,就可盖座新院子。
是以萧潜的作风,也被传得相当败家。
他们人数五人,萧潜本人;他的表哥,宁国公的嫡孙唐礼基;高阁老家的三公子高翻,驸马家的公子江郎,孙御史的嫡子孙其亮,几个平时的铁哥们一起聚到一起,萧潜大手一挥又花了五十两白银找了一群据说春香楼的当红男倌,妓子做陪。
萧潜虽不说如何极品,但也不是什么好鸟,斗鸡溜鸟,酗酒赌博,打架斗殴,惹事生非,臭名在京城算是数得上号的。
几个世家纨绔子弟凑到一块,喝酒的,玩女人的,赌牌的,急不可耐春风一度的……
萧潜浑人一个,但毕竟年龄小,酒量也不行,一早就被灌多了,直接醉在春香楼里。
浑浑噩噩醒来,就发现自己旁边躺着个赤身l裸l体的男人,萧潜看着昏睡或昏迷的男子。
皮肤苍白病态,斑斑点点,可以看出皮肤上有不少鞭痕、掐痕,手指印,新伤、旧伤都有。
尤其下半身黄白的污质,再加上房中难闻的气味。
萧潜昨晚上喝得有点多,宿醉让他头痛欲裂,现在一起身就直想吐。
于是他也这么做了,爬起来在床边呕了起来。
“呕,”
萧潜梗着脖子吐着,可惜昨晚上没吃什么东西,就被别人灌酒了,只吐了一些黄水就再也吐不出东西来,只余干呕声。
“你小子大半夜的就扰人好梦,吐也不上外面吐,搞什么,又不是怀上了,”屋中贵妃榻上醒来的孙其亮皱着眉头,眯糊着眼爬起来,看了看窗外不明的天色不悦道。
萧潜的响动闹得不小,屋里除了孙其亮外,其余几人也被吵醒。
甚至另外一张巨大的红帐绣床上,还爬起来几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匆匆穿上衣服先从屋里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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