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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乙观外,有一座简陋的小茅屋,门窗紧闭,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打开过,上面积满了厚厚的灰尘,仿佛没有人居住的样子。但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与寻常荒弃的房屋不同,茅屋上下都看不到蛛网鸟巢、虫痕鼠迹,也没有一点破败的感觉。
围绕着小茅屋,八个手捧长剑的中年女冠背朝茅屋,盘膝而坐,面容静谧,身体就像是与山林融为一体。
易天行潜伏在距离太乙观百丈开外的一颗大树上面,静静的望着小茅屋,一动不动。
他现在已经确认了茅屋主人的身份,不过一来对方还在闭关,自己过去了也见不到人,二来守护在茅屋外面的八个女道士功力深厚,更加可怕的是她们围在当地,组成了一座大阵,方面百丈之内,剑气纵横、一触即发,易天行丝毫不怀疑自己胆敢再往前一步,不等张口解释,就会被卷入无穷无尽的剑海狂涛之中。
不过易天行还是选择了远远的观望,他的心中总是涌起一股期盼,那就是亲眼见证茅屋主人出关的那一刻。他在心中不止一次骂自己无聊,一次又一次提醒自己,只要茅屋主人出关,自己随时都能前往相见,可骂完之后,总是不由自主的来到了茅屋外面。
最近这几天,每到子午两个时辰,茅屋内部就会散发出惊人的气势,按照易天行的了解,茅屋主人出关之日应该就在这几天,所以他更加热切的藏身在树林中,忐忑的等待着。
吱呀一声,太乙观观门忽然打开,一个身背长剑、身姿婀娜的妙龄女子走了出来,紧随其后的,是一个面目威严、劲装佩剑的中年人,以及一个面如傅粉、唇染丹朱的翩翩少年。
三人一直走到一名捧剑女冠的面前,方才立定。那领头的女子施礼道:“妙尘师姑,我们来了。”
妙尘道姑点了点头:“最近山上来了很多无聊的人,我们八姐妹要为沐姑娘护法,起身不得,观主也要坐镇本观,不能擅离。所以,麻烦彭师弟和两位师侄了。”
少年神情倨傲地道:“幺魔小丑,不知天高地厚!我们封山剑派的客人,也是他们可以骚扰的么?妙尘师姑你放心,有我在,没有人能够靠近我们太乙观!”说到观字,他的声音骤然提升,宛如春雷滚动,接着手一扬,一道寒光从他衣袖中飞了出来,矫若惊龙,电一般射向易天行。
他这突如其来的喝声,十分莽撞,猝不及防之下,八位捧剑女冠和与少年同行的两个人俱都觉得自己耳膜一阵嗡嗡作响,那个少女辈分较低,倒是不敢如何,那八位捧剑女冠却不禁愤然作色,眼睛齐刷刷的望向那个中年剑客。
中年剑客彭伯符脸色胀得通红,尴尬无比,这个少年彭宜弼是他儿子,仗着父亲是封山剑派名宿、母亲是虞国长公主,江湖、朝廷两面都有极大靠山,自幼骄纵任性,虽然本性不恶,但是做事从来不顾及别人,这一声大喝,鲁莽之极,自己这些人最多被吓了一跳,若是惊扰了茅屋主人,弄得人家数年苦功一朝尽废,甚至走火入魔、身死当场,封山剑派数千年声誉可就毁于一旦了。
不过彭伯符生气归生气,他那儿子从小被母亲惯坏,一向不把他这个当父亲的说话放在眼里,他也拿着没有办法,所以他在诸位师姐妹的怒视下,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心中郁闷无可言表。
易天行见到对面剑光飞起,心中却是又惊又怒,惊的是封山剑派果然不愧是上古传承下来的名门大派,随便出来一个年轻人都能看穿自己的行迹,怒的是这个少年混账之极,居然在闭关者的门口大声呼喝,浑然不顾对方安危!
心念一转,易天行便下了决心给这个愣头青一个教训,冷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右手伸出,食指、中指一闭,就把寒光夹住,却是一柄柳叶短剑。
易天行的声音充满了鄙夷不屑:“破铜烂铁,也扔出来现眼?!”双指一用力,仿佛利剪一般,将那柄柳叶短剑夹成两段,接着双脚一蹬树干,身形宛如蝙蝠一样,腾空而起,跃向远方。
彭宜弼见状大怒,他的出生特殊,父母两边都有一等一的武学传承,平日与京城的大内侍卫接触也多,格斗经验丰富,加上乃父其他都肯听妻子的,唯独文武之道,对他要求甚严,丝毫不打让手,武功底子十分雄厚,远不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可比,平日里自视甚高,哪儿容得下有人如此轻视?
“小贼别跑!”彭宜弼双臂一舒展,身形化作一只展翅雄鹰,朝着易天行离开的方向飞掠过去。
彭伯符唯恐有失,转头对那少女说道:“绿漪,留在这里,我去看看!”
少女宁绿漪微笑点头,等到彭家父子都没有了踪影,才对妙尘道姑道:“彭师兄真是急性子,他也不想想,他都能够发现的小贼,妙尘师姑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小贼一定不好对付,否则妙尘师姑一道剑气也就解决了,何必留他在那里窥探?”
妙尘道姑笑骂道:“你这个鬼灵精!”说着面容一板:“那个少年每天都来,他的气机感应能力十分敏锐,每次藏身之地都恰好在我们封神剑阵的笼罩范围之外,本领不低。我见他也不生事,就没有再加理会,想不到彭家师侄如此莽撞,无端激怒此人,不知道此事如何收场?”
宁绿漪笑道:“彭师叔已经跟上去了,有什么好怕的?如果彭师兄赢了,彭师叔老好人一个,肯定会制止他痛下杀手的;如果彭师兄输了,有彭师叔在场,难道还能被那人伤到?”
宁绿漪话音刚落,只听树林中传来一个轻佻的声音:“好一个美人儿,就算那个传说中的女子不出现,本王子也不虚此行了。”
“何方狂徒?”宁绿漪也是封山剑派小一辈中有数的高手,素来心高气傲,哪儿受得了这种话,立时柳眉倒竖,拔剑在手,指向树林深处。
“女孩子就该在家做女红,舞刀弄剑的,成何体统?”一个衣着怪异、胸口绣着一条身缠血红巨蟒的六牙白象、年近三十的华服青年走出林子,一脸的轻浮笑意,手中提着一根弯弯曲曲的奇形杖子,徐徐走出。这位青年相貌一看就不是赤帝族人,浑身肌肤呈现淡棕色,金色瞳孔,右边耳朵挂着一个径约尺许的金环,眉心一个紫红色胎记,形如被人踩裂的人头,令人看着就不舒服。
在他左右,略微靠后的位置,分别站着一个老者。左边那人皓发银眉,手里拿着一本书,要不是鹰鼻鹞眼、面相凶恶,倒像是一个老儒,右边那人身材魁梧、满面红光,扛着一柄门扇般宽阔的巨大铡刀,铜铃般大小的眼睛凶光毕露,直如要择人而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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