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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佳兮处在怀孕早期,本就不太舒服。
她瘦,体质弱,一怀孕各种妊娠反应都一块儿出现,此时见了大腹便便的陈瑶和沈延北他姐,再也没忍住,扶住墙吐了出来。
满嘴的酸水让她更加觉得肮脏恶心,她控制不住地剧烈咳嗽个不停。
沈一瑜不想多生事端,拉住陈瑶躲开她。
谭佳兮直起腰来,无力地说:“站住。孩子是沈延北的吗?”
她不甘心地又问了一遍,呼吸难以克制地紊乱起来。
陈瑶脚步顿了顿,转过身来可怜巴巴地说:“佳兮,我……我自己养,我也没别的想法,我就是想生,孩子它是无辜的。”
沈一瑜见状,不得不回身道:“谭佳兮,这可是老太太认可的孩子,你别想对它怎样。北北已经对你够好了,别自己作,你不可能永远都这么走运。”
谭佳兮瞬间就呵呵笑了出来。
好一个无辜的!
好一个别想对它怎样!
谭佳兮没再跟她们说话,抬手抹了抹嘴角,发现还残余污秽的呕吐物,她平静地在包包里翻纸巾,手机就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老婆,你早晨去检查了?结果怎样?”沈延北开完会就急不可耐地打电话,又忐忑又兴奋地问道,只觉从来没这么紧张过。
“嗯,阳性。”谭佳兮擦着嘴角说,然后电话对面一片安静。
沈延北只觉得血液直冲头顶,他从小到大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欣喜若狂,他抿着唇竭力地克制着自己不在公共场所大喊出来,好久才吸了口气开口说:“老婆,你还在医院,我去接你!”
沈延北一边讲电话一边快步下楼奔向车库,他一秒都等不及地想见到谭佳兮。
“可能要等一会儿,因为我准备顺便做个人流。”谭佳兮将脏兮兮的纸巾丢进垃圾桶,尽量让语气若无其事,可说完这句话居然鼻子一酸,眼泪啪嗒啪嗒就滴在医院散发着消毒水味儿的大理石地面上。
光洁的地面隐隐映出她伤心欲绝的模样,她抹了抹眼泪自嘲道,谭佳兮你怎么越来越婆婆妈妈了。
沈延北差点一脚踩空,浓眉拧了拧,想了一会儿才笑道:“老婆,你又吓唬我玩是吧,乖乖等在那不许动!”
“你要宝宝,陈瑶已经准备给你生了,马上就要出世了呢。”谭佳兮说着便去挂号,“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省的到时候大大小小管不过来。”
“你怎么又提她!我都没上过她,她往哪儿生我的孩子去?!”沈延北烦躁地坐进车里,也听得出谭佳兮说话瓮声瓮气的,像是哭了,又听到那边她真的去挂妇科了,瞬间心急如焚,“你别乱来!谭佳兮,我告诉你,你别乱来,事情还没清楚你别冲动!那是我们的孩子!”
“你妈妈都认陈瑶的孩子了,你还说不是你的?”谭佳兮提到就来气,声调不由得扬高,“沈延北你这个人渣,你究竟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谭佳兮愤愤地说着,因为太大声,周围的人同时投来同情的目光,有的女人还像是非常理解一般摇了摇头,她顿时脸上火辣辣地,像是被很多人抽了耳光一样。
沈延北驶出车库,电光火石间想起那次他虽然没做,但射在了陈瑶光-裸的腹部和大腿上,她不是没可能怀孕,思及此,他顿时从头凉到了脚。
“佳兮,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先别乱动。”沈延北嗓音都开始发抖,他太了解谭佳兮的性子了,她绝对做得出立刻流掉孩子这种举动。
他加快了车速,恨不得立刻就到达医院拦住她,绑住她,抱住她,阻止她做任何事。
“我不会再信你半个字儿了沈延北,都到这一步了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敢做不敢当你要不要脸?!”谭佳兮坐在候诊处,气得双手都在不停地颤着,“呵,我一天都等不及!我必须立刻把肚子里那个恶心的种给刮出去,多一秒种我都想吐!”
“谭佳兮你给我闭嘴!”沈延北猛地捶在车窗上,整个人都要疯了,她真的做得到,她是谭佳兮!
“那我挂了,马上就到我了。”谭佳兮冷冷地说。
“佳兮!老婆,我求你了,我求求你不要这样。”沈延北的视线一遍又一遍地模糊开,眼前的一切都混成了光怪陆离的色彩,“我真的没做半点儿对不起你的事,你把我怎样都可以但不要拿走孩子!我每天都在期盼这个孩子能来,求你别拿走它,真的……求你了佳兮。”
谭佳兮动作僵了僵,沈延北的嗓音十分嘶哑,像个被欺负的孩子一样无助地低声下气求饶。
他喘着粗气,一遍又一遍地求她,她突然就想起这半年来他对她的好。
他带她补蜜月去芬兰看极光,在哈勃岛上郑重又浪漫地重新跟她求婚,他肯为她学习下厨煲汤做羹,甚至笨拙地开始着手做家务,他忙的时候会一次不漏地发很详细的短信告诉她“几点几点去了哪儿跟谁在一起做了什么”就怕她会多想,她有到了冬天就脚凉的毛病,早就习惯了,觉得忍忍算了,可他发现之后就不依她,每天晚上亲自给她用热水洗脚然后抱着她睡觉。
他的确很期待这个宝宝的出生,还没怀孕就已经迫不及待地买好了婴儿床,还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搂着她柔声说:“我看中这款很久了,你赶紧让它有用武之地好不好!”
谭佳兮想了想这些,不知怎么就感觉情绪平和了下来。
她就算怀恨在心,也并非铁石心肠,沈延北有多疼爱她,她不是看不到,也不是没被打动。
至于陈瑶是怎么回事,她虽然心里堵,但此刻居然开始觉得,无论孩子是不是沈延北的,那都是别人的事了。
她跟沈延北纠缠了这么多年,他的百般迁就,他的细致入微,她的痛恨,她的不甘心,一切感情就这么混在一起,居然让她恍然感觉牢不可破,两人之间的羁绊哪里是一个第三者破坏得了的?
她冷静下来之后突然就坚定了起来,她开始相信沈延北能够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谭佳兮,哪位是谭佳兮?”有护士喊道。
谭佳兮蓦地回神,刚想说“我不做了”,便听到电话彼端传来极其剧烈的碰撞声。
他在开车!
谭佳兮反应过来的瞬间便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怔怔地听着对面不断传来的嘈杂,许久才找回声音:“沈延北?沈延北!你怎么样了!沈延北?!”
……
……
手术急诊室的灯光一直亮着。
谭佳兮坐在外面的走廊里许久了。
初春三月,本就乍暖还寒,而她一动不动地坐着,整个身子都开始僵硬。
沈父是刚刚赶过来的,板着脸坐在一边,沈母已经开始捂着嘴掉泪。
沈一瑜是一个人过来的,上来就拽过谭佳兮的胳膊:“是不是因为你?陈瑶怀孕你不敢跟她发火,又跑去折腾北北了?你这个女人还能不能更贱一点?!”
谭佳兮轻嗤一声,抬起头来不屑地看着她:“头一次见到偷男人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沈父一听,整张脸都青了:“陈瑶怀了延北的孩子?!这个混账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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