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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慧慧绘像的画匠近来撞了大运,连续从县太爷那里接了两份大单,一份是给慧慧绘像,另一份则是给张刘氏绘像。小混混徐驰虽有一些为民请命、侠肝义胆的狗血精神,无奈黔驴技穷,只好多画些慧慧与张刘氏的画像,到处张贴,期待缙云百姓能提供线索。画匠一个人忙不过来,县太爷又崔得紧,便从括州城里请来两位同行帮忙,日夜赶制。
事有凑巧,括州的一位画匠看到慧慧的画像时,一下子就回忆起来,他也曾经给这个模样的女孩儿绘过像,只是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知道是否是同一个人。得了县太爷恩惠的画匠如获至宝,赶紧将此事禀告给县太爷。
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让徐驰欣喜若狂,便将括州的画匠请来,询问详细的情况。据画匠说,大约两个月前,他被请到一处外表不甚起眼,内中却是极度奢华的宅邸中给一个小女孩绘像。那小女孩模样清秀,异常娇美,与慧慧极为相似。徐驰问清了那处宅子的详细位置,决定第二天以拜访刺史大人为借口,秘密和单绫奔赴括州城,亲自去打探一番。
话说缙云县丞周萱,乃是括州刺史周瑰的族弟。听徐驰说要去拜访他的堂兄,当日下午便骑马赶到括州,报告徐驰的一些情况。当然,这事儿也是秘密进行的。
括州,刺史府。
“大人,您说这陈秦的胆子也够大的,上任前不先来拜会作为一州刺史的堂兄您,上任好几天了才想起这个来,太可恨了。”古往今来,上任前拜访自己的顶头上司,乃是不成文的规矩,周萱的气愤是有道理的。
周瑰四十多岁,是土生土长的括州人,任括州刺史已近十年,是名副其实的括州土皇帝。周瑰放下茶杯,大度地道:“只要他尽忠职守,勤政爱民,是否拜访本刺史,或是何时拜访本刺史,都无甚重要。反倒是你,要多多留心留意,协助于秦县令。”
周萱连连点头:“是,是,兄长教训得是只是那秦县令上任就将市金给取消了,以后卑职想孝敬兄长,也难为无米之炊呀!”
“什么?市金取消了?陈秦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做主,将市金取消,难道他不知道,市金乃是大周的赋税吗?”周瑰既怒且疑,一则是自己损失了一大笔收入,再则是市金取消了,他陈秦拿什么缴纳赋税?光靠人头税吗?
“那陈秦胆大妄为,眼中全无国法,兄长可否据此上奏圣上,弹劾于他呢?”陈秦没来时,周萱过得挺滋润的,陈秦来了之后,基本上没周萱什么事了。
“胡闹!谈何容易据说这陈秦本没什么学问,却与武相爷的公子狄相爷的公子私交甚好,是两位相爷联名举荐的。你让本刺史弹劾陈秦,不是打两位相爷的脸吗?”周瑰知道周萱心里的小九九,为这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弹劾陈秦,岂不是自找不痛快?
周萱心里也清楚,要想回到过去自己一人说了算,一家独大的日子,是不切实际的。唯有等待陈秦做更多的糊涂事,自己抓住他的把柄,罗列他的罪名,才有机会将他赶下来。周萱低声道:“刘金花和慧慧二人,您可得将她们看牢点,别让她们走出宅邸之外。”
周瑰笑道:“看你紧张的,不就是两个女人嘛,她们能折腾出什么风浪来?”
“大人有所不知,陈秦正打发衙役到处寻找刘金花与慧慧,还画影图形,发动当地百姓提供线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当心点好,免得出差错。”这两件事都是周萱的功劳,周瑰不怕,周萱心里还是挺害怕的。
“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说我不说,他陈秦能查找的出来?你只管放一百二十个心,安心回缙云去,不必杞人忧天。”周瑰打心眼里看不起自己的堂弟,畏畏缩缩的,不足以堪大任。
临走时,周萱猥琐地笑着,对他堂兄说:“那小子有个随身的仆妇,那可是真正的大美人,姓单名绫。明日她必会跟随而来,大人看看,是否有机会……”
说到美女,周瑰就来了兴致,“什么年纪了?”
“三十上下……”
周瑰一拍案几,怒道:“你是存心消遣我不成?哪有三十的美人?娃都有一大堆了呢,明日黄花,徐娘半老,就你小子才看的上眼,尽说些没用的废话那慧慧还不错,你再帮我物色物色,兄弟我少不了你的好处。”
“好,好,大人放心,这事儿包在兄弟身上。”周萱知道他的堂兄老牛吃嫩草,就好小丫头片子,但单绫的吸引力对他太大了,他不敢专美,反正周瑰明天就能见着单绫,自己提前透透消息,拍拍马屁。
从括州到缙云,不过六七十里的脚程,快马不到一个时辰便回了。
徐驰起了个早,将馨儿唐倩留在县衙,与单绫骑了马,往括州而来。说是骑马,还不如说是骑驴子。徐驰骑女人一套一套的,骑马却是个门外汉,胆颤心惊的,根本不敢跑快。徐驰本想与单绫赖在一匹马上,意图自然不言自明。无奈单绫不上钩,说你总不能一辈子依靠绫姨吧,骑马是非学着不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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