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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涵作为“恋爱初哥”,经验无从谈起,可直觉倒是挺准:他喜欢闪闪比闪闪喜欢他更多……再考虑到当年自己对闪闪的冷落,他实在提不起什么底气要求什么。
才华横溢的女人脾气都不小,无论是娘亲还是闪闪都是如此,顾涵觉得自己伏低做小,千依百顺,持之以恒下来,好歹把闪闪的心捂热乎了,再得寸进尺才更有把握不是?再说,他爹当年在家里腰杆也没挺直过,一切都听娘亲指挥,日子还不是过得异常滋润还人人羡慕。
自从他的甲胄把闪闪胸前压出几处淤青之后,顾涵都不敢主动伸手触碰闪闪的胸脯,由此可见一般。
天知道,他肖想了闪闪的这对儿胸器究竟有多久。
向着目标努力的感觉……还……挺好的。今儿也很谈得来,顾涵给自己鼓了鼓劲儿,从袖里摸出张折子,“你看看,可有什么该添补的。”
金璨接过来一瞧,乐了:顾涵这边儿采买和归纳整理现有的财物纯粹都是单练林正一个人。她戳了下顾涵的肩膀,“你这甩手东家可真逍遥,我提了要求不也是得折腾林正嘛。”
顾涵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要我亲自安排吗?”
“我也是烦劳陈叔啊,”金璨笑道,“按规矩办就好。”
顾涵看出金璨对此不太上心,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点了点头。
当晚,顾涵惯例留宿。只是二人并肩而卧,他摸摸揉揉半天都不见闪闪有半点回应,失望中又有些忐忑,他终于问道:“你怎么了?”闪闪为什么不高兴了?她不会反悔了吧?刚才还聊得好好的,我什么过火的话都没说啊!
顾涵想得太多了。
金璨纯粹是因为……这几天是她的排卵期,万一中奖挺着肚子上花轿未免太难看了。金璨没法跟顾涵清楚为什么前几天让他“一夜好几次”而今晚却是“一回都不行”——甚至不用想都知道顾涵已经食髓知味了,而且也很期盼他们能有孩子降生。
于是金璨只得安抚道:“这几天事情多,想多睡一会儿,闲下来再陪你好不好?”
这副哄孩子的语气把顾涵噎了个正着:我又不是哭闹着要糖吃的小屁孩!
金璨含笑捏捏顾涵的脸,他皮肤白皙,加上胡子刮得非常干净,当然细滑有弹性,掐起来就特别有手感。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顾涵别扭了一下,决定好歹先把甜枣吃下肚再说。
记得天朝有个著名笑话,妻子晚上蹭蹭亲亲丈夫却一直心不在焉,妻子十分伤心:他一定是不爱我了;而那丈夫却在暗暗恼火:擦,皇马又输了……
只是金璨和顾涵的角色正与笑话里的夫妻两个倒个个儿罢了。想到这里,她也乐了,自然而然地钻进顾涵怀里,语调轻柔地说起闲话,“喜欢小孩吗?”
顾涵异常老实,“你生的我就喜欢。”
在大秦,就算是普通人,到三十不婚也没弄出庶子来,承受的压力都绝对不一般,更别提顾涵这样与皇帝血缘极近的宗室了——先帝宠妃母子搅起的那场叛乱,可害死了皇族近支数百人。
顾涵这话分明别有内情,金璨也来了兴致,“怎么回事?说说吧。”
“梅氏原先给我找的那两个姑娘,你还记得吗?”
“我就记得她俩家世和为人完全配不上你。”讲究门当户对才是常态,金璨绝对不会在大秦鼓励无视对方身份地位和个人素质的“真爱”。
顾涵接着道:“是啊,都知道门第根本配不上,你可知父王为何还逼我和她们见面往来吗?”
金璨不答,只摇了摇头。这和她出言探底只为知晓雷区,可是完完全全的两回事儿:都知道镇南王就是顾涵的是逆鳞,她怎么还能傻了吧唧地往上踩呢。
顾涵却是真心想和闪闪交底,他低声道:“父王说,那都是他能牢牢控制的人家,他……让我老实听话,听说我胡闹后又揍了我一顿。”
这回金璨不得不说话了,“你觉得王爷被梅氏蛊惑了吗?可我不这么看呢。王爷恼怒八成是因为你……不听他的话吧。”
顾涵苦笑道:“他逼着我留个后……梅氏找来的这两个姑娘家里都是有名的子孙繁茂。”
金璨瞬间就明白王爷的心思:顾涵自打亲手杀死那个通房之后,洁身自好得让人难以相信,王爷别是担心儿子有毛病吧?
所以他默许梅氏给儿子定下不怎么出挑,家里人却都很能生的姑娘:如果儿子确实有问题,儿媳妇家世不行,不怕她翻出天去;如果儿子没问题,哪怕夫妻……“那个”次数很少,也能生下孩子,王爷也就不用再强行拘着儿子做他不情愿的事儿了。
可是顾涵就是以他爹娘当年恩爱无间的标准来择偶的啊亲!他心里肯定在怒吼:老子是人,岂能让你说~配~种就~配~种!
金璨哭笑不得:你们父子真是冤家,永远不懂彼此的心。
不知闪闪在琢磨什么,一会儿抿嘴一会儿挑眉角……顾涵又心虚了:家里什么样子,他心里最是清楚。连他自己都不愿意多待的地方,怎么能让心爱的闪闪也跟着他受罪生闷气?
他紧紧搂着闪闪,再次真诚地表决心,“别管他们了,进京面君就是个好机会,我说什么也要想办法让咱们出府单过。”
在他爹还健在的时候,他也毫不掩饰自己的态度……按照大秦的标准,说他叛逆可真是一点儿没错。金璨揉了揉未婚夫的脸蛋,“咱们一起努力吧。”要是只奉承王爷这正经公公也就算了,金璨出身在这儿摆着,她怎么可能乐意去伺候品行不咋地的继婆婆,还有那个野心昭然若揭的阴狠庶母呢。
顾涵也觉得十分暖心,自己果然没有选错人:闪闪是唯一一个不会装模作样地劝说他委曲求全地尽孝,不让长辈为难的女人。
这一夜,两人都睡得安稳。
第二天,顾涵和金璨更是一起前往行宫面见太子——当然,还是经过暗道七拐八绕又改乘马车,最后顺利抵达太子在郊外的“实验基地”。
减震器的图纸奉上,来自京城的工院学士们聚在一起“辩证”了一番,大多认为可行,只是那弹簧粗细可能需要些微改动,且用料上还需要费些心思。不过这些就不是金璨该插手的范畴了。
大约是最近进展不错,太子看起来春风满面,请顾涵和金璨两人坐下喝茶闲聊了会儿,便放金璨离去,而顾涵则另有要务去办。
顾涵送走金璨再回来,就见太子笑得暧昧,“听说你天天留宿,这事儿准成了?”
顾涵也就在闪闪面前温柔小意,当着太子他也能得意地抖抖华丽的大尾巴,“羡慕了吧?”
太子喷笑出声,“可见你精神头太足了,不如你便带人操练新式炮车吧。”大秦备战练兵和实验新兵器也是没日没夜,吃住都在大营。这哪还有时间约会心爱的姑娘啊?
顾涵哼了一声,“回去我就跟闪闪告状,让她琢磨出新玩意儿也不先便宜你。”
太子笑得更凶,“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我算是领教了。你且看着那炮车,有什么要改动的尽早报来就是。太阳落山前,保准放你回家。”
顾涵这才道:“这还差不多。”
太子与顾泽顾涵兄弟年纪相仿,一起长大自身颇为亲厚。尤其当年先帝宠妃母子嚣张跋扈,不可一世之时,几个堂兄弟也跟着父母都吃了不少苦头,因而这份共患难的情意也延续至今。
没外人时,太子从不端架子,兄弟几个说话玩笑也是较为随意。
却说顾溪被禁足,萧念身死,金璨在外侍卫们也能宽心不少,一行人顺顺当当地回到了家里。
坐在书房,听着陈叔禀告这些日子家里店铺和庄子进项,以及采买的东西,金璨听得脑袋都有点儿胀,陈叔更是念得嘴皮子发干——家里人手不足,这些细务千条万绪也着实苦了陈叔,当年跟着父亲出谋划策的能人为了她一直处理这些鸡毛蒜皮且毫无怨言……她都觉得有些对不住人家。
再看看身边明显睡眠不足的厂花……刚刚接触书写实验报告的他昨晚开了夜车——经过她手把手地教导,发现叶灵确实不善于处理数据,但逻辑思维显然没有任何问题。这样的能人不用,难道还让他“在角落里落灰”吗?
而且叶灵汇总出的报告可还要送往宫中,至于给陛下看的“结论”要写到哪个程度,还需要金璨进京面君,与陛下有了接触之后才能有个定论。
为避免陛下数理水平太高而来个措手不及,金璨还是从严教导厂花,结果这位西厂统领为完成当天的“作业”直接熬到了凌晨。
虽然是为了掌握基础知识而不得已为之,但让厂花和陈叔这种更该负责“管人和审核”的“高级经理人”常年混在基层,可就绝对是金璨这个老板的失职了。所以开春后建立“招人、核实背景、开班培训、考试合格之后再上岗”这套经典流程也迫在眉睫了。
就在金璨这满脑子都是以前公司的各项章程,手下也不停地写写画画的时候,还有人跑来来给她添堵。
这人就是顾涵已经提过的,王王妃的幼弟——一个清瘦且面貌普通的青年,带着点书呆子特有的高傲劲儿,又觉得自己有威风霸气的靠山,言语间就不是那么客气。
中二期没过完的男孩儿而已。金璨有的是法子让他有苦说不出,出几道~鬼~畜应用题就够他“欲~死~欲~仙”地算上半个月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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