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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蛋一马当先奔到营外庄稼地的时候,麦子地里的火苗已经窜了起来。借着地里的火光,老远就能看见庄稼汉和纵火的贼人杀成一团。
麦地里燃烧着的火光,就象是边墙上的烽烟,庄稼地里值夜的流民纷纷弃了哨位赶来支援;贼人竟也有援手,夜色深处浮现出三三两两的黑影,提着刀向这边靠拢;流民营地庄稼地一侧的哨兵,不等命令也弃了岗位,一路飞奔冲向战场。
一开始,贼人麻利地砍翻了两三个庄稼汉,以为凭着这股子狠劲儿,就能吓退这帮种地的农民。贼人嘴里嗷嗷怪叫着,手里的砍刀上下翻飞,舞得象风雨不透一般。
可是守夜的庄稼汉早就急了眼。辛苦了一年的庄稼被人点了,这等于是已经要了自己的命。反正是横竖活不成,先剁了这伙驴日的拉个垫背的!迎面贼人砍来一刀,庄稼汉躲都不躲迎上去就是一锄头。
俗话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纵火贼见这群庄稼汉不退反进,全然是鱼死网破的打法,明明已经挨了一刀,却血呲呼啦地还往上凑,就先心虚了,有机灵的转身就想逃。想跑,却跑不了!庄稼汉们都是一个心思,“我活不成了,我家里老小也活不成了,你想跑,我死也要卸你一条腿!”。贼人但凡转身,必然有一两个庄稼汉舍身扑上去。
纵火贼居然先崩溃了。自己手里的砍刀,竟然抵不住庄稼汉手里的锄头。庄稼汉挨了一刀,看上去鲜血淋漓,却依然能战;纵火贼要是挨上一锄头,必然是当时就残废。贼人只要略略举不起兵刃,几锄头下来,人就立刻不成人形,根本都没法看了。
闷蛋一路奔来,正好截住一个纵火贼。二话不说,闷蛋的锄头斜肩带背就抡下来。这纵火贼一见对手的兵刃又是锄头,心里直叫苦,蹬蹬蹬蹬连往后退了几步。闷蛋一锄头落空,跨步上前,反手又是一下。闷蛋身高力大,抡起的锄头带着风声。明朝的锄头不象现代农具那么轻巧,简直就是铁锤和斧头的结合。纵火贼根本不敢拿刀去挡,只好蹬蹬蹬又退几步,还没立住脚,闷蛋的锄头在空中划了个8字,象索命的阎罗一样,又砸了下来。
纵火贼直退到一个同伙身边才止住脚步,两贼人死死盯住闷蛋的锄头,左右拉开两步的距离,心里盘算着,只要闷蛋攻击其中一个人,另一个就欺身进去砍闷蛋一刀。
闷蛋却手腕一扭,换了锄头的方向。
锄头夹着风声,水平地划了个半圆,狠狠地扫了过来。
离锄头近的贼人,几乎吓掉了魂,这要是砸上,骨头一定就断了。后退已然来不及了,贼人只好斜着向地上一坐,闷蛋的锄头堪堪擦着贼人的头皮抡了过去。
第二个贼人本料想闷蛋的锄头能被同伙挡住,自己正准备趁机上前一刀结果了闷蛋。不成想闷蛋的锄头一路直奔他而来,再躲已然是来不及了。
只听得“咔啦”一声,闷蛋的锄头实实在在地砍到了这贼人的胯上。
铁制的锄头,抡圆的速度,全部的力量,都集中在两寸宽的钝刃上,借用后世的词汇,强大的压强之下,贼人当时就盆骨粉碎性骨折。
光粉碎性骨折还不足以形容,闷蛋的锄头足足砸进去贼人的盆腔半寸!
一股鲜血直激了出来,喷出一米多远,贼人当时就昏了过去。
人的盆腔内部,大大小小布满了血管,即使在发达的后世,哪怕是正在手术台上,只要割破随便一处,也没得救。
坐在地上的贼人看得魂都丢了,哆哆嗦嗦地弃砍刀,翻身就往远处爬。
闷蛋哪容他爬开,一回手,锄头右斜下方向砸下来。
不同于刀枪刺入对手身体还得费劲拔出来。锄头打击的是钝伤,或者说叫开放性伤口,闷蛋根本就没浪费时间,又是结结实实一锄头砸在贼人背上。
“喀”一声,贼人平卧在地。不用想,脊梁骨已经断了。
闷蛋大喝一声:“不要跑了纵火贼!”,拎着锄头大步上前。
其他贼人见了这凶神恶煞,吓得直往远处躲。
日塌天紧接着闷蛋赶到战场。两个什的人马各由一个老兵带领,自动分成左右两路,向贼人掩杀过去。
日塌天红着眼珠子高喊:“一个贼人都不留!”。从肩上取下弓箭,借着火光向麦地里正远去的一个贼人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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