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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师徒之谊么?”苏全听着苏红缠答了她与情谷谷主仅是师徒之谊,随即仰天大笑。
“苏老您笑什么?”苏红缠见苏全笑了,眉头凝成一团,“莫不是苏老觉得红缠是在欺瞒苏老么?”
“非也!非也!老奴从未觉得苏姑娘在欺瞒老奴。”见苏红缠起了疑心,苏全随即收回了挂在脸上的笑意,神情复杂的朝着苏红缠的方向挪了几步,直至逼到苏红缠眼前,才停住步子,“不过,苏姑娘既是未有欺瞒,那便需要佐证。”
“哦?需要佐证,既是未有欺瞒,如何需得佐证?再者,敢问苏老,如何佐证未有欺瞒?苏老莫不是指着红缠欺师灭祖?”苏红缠不动声色的握住袖中的红绫等着苏全答话。
若是苏全把念头动到了师尊身上,她不介意在这里给他一个结果。
“不。”苏全见苏红缠袖中的手不太规矩,便把视线投在苏红缠的袖口,“老奴只是记得苏姑娘曾对着王爷说过自己重师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终身为父?闻苏全道了此语,苏红缠微微的退了两步。她是对着苏志允说过此话,可她当时的意思是她绝不会随着苏志允回肃王府。
苏全见苏红缠退了两步,又笑着朝着苏红缠逼近了两步。
“不错。”盯着苏全愈来愈近的脚步,苏红缠稳住身形,冲着苏全挑眉一笑,“红缠素来重师道,不知苏老对此有何高见?”
见苏红缠笑了,苏全便把手背到背后,跟着笑道,“高见?高见倒是谈不上,老奴只是问苏姑娘,您既是重师道,为何不重孝道?王爷可是一直盼着与苏姑娘早日团聚。”
苏全虽是笑得眯上了眼,苏红缠却瞧出了这人眼底的冷光。
笑里藏刀么?苏红缠挑了挑眉,“苏老可知,红缠睁眼便在情谷,师尊说红缠是江流儿。”
“既是江流儿,那便无父无母,如何重孝道?”苏红缠边说边看着苏全的眼睛,见他眼底无波,才又道,非是红缠不重孝道,实是红缠无父可孝,无族可亲……”
苏红缠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苏全打断,“苏姑娘这话未免太过了。王爷十年前,便去过情谷,寻过苏姑娘。苏姑娘怎可说无父?”
“哦?”苏红缠与苏全交换了一个眼神,她记得,当她说到‘无父’,‘无族’二词时,苏全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寻过便算是有父?”
“苏姑娘莫要强词夺理!”苏全瞧出苏红缠眼中的戏谑后,神情愈发严肃,“老夫且问苏姑娘,若是有父,苏姑娘孝还是不孝?”
“红缠身负师恩,时无暇行孝。”苏红缠听着苏全的自称从‘老奴’,变成‘老夫’,随即知晓眼前这人此行的目的。
不过是做个说客,劝自己去苏志允处好好尽孝。
未做过一日父亲,便期着自己尽孝,真是厚颜无耻!
想着师尊此刻许是已经被逼的走投无路,苏红缠侧过身,冷着脸欲与苏全辞行。
“那若是王爷以恩易恩呢?”苏全见苏红缠起了离去的心思,连忙把手伸到了苏红缠的肩头。
他的手有些沉,而他的声音在夜里,却显得格外无力。
以恩易恩?苏红缠听完苏全的话,忍不住皱皱眉,师恩如何可易?苏全的恩又如何施?
那肃王府的主子莫不是还指着自己去为他养老送终?
实在是痴人说梦!
再者,她待师尊之心,岂是想换便能换的?
可,苏红缠一思及情谷有难,师尊此刻许是已成众矢之的,正待自己去救,一时进退两难。想到肃王府再不济,也是个王府,随即迎上苏全的目光,朱唇轻启,“求之不得。”
“那便好!”
听着苏红缠道了‘求之不得’,苏全也不在意她是真情还是假意。直接对上那双盈盈秋水,手底用上几分力,堪堪逼着苏红缠径直跪到了地上。
“苏老,您……”苏红缠不懂苏全的意思,正欲发难,却发觉一身要害都在苏全的掌控之中。
“叫父王!”苏全的手忽得一转,把苏红缠调成背对自己,而后对着苏红缠的背画了一个方图。
苏全动作突然,苏红缠还未反应,便觉眼前一晃,已是换了个方向。
待图画完,苏红缠便觉百骸通灵,九窍皆通,浑身舒爽。
出谷之时,师尊为她与师妹下过禁制,以防她们坏了正道。刚刚,应是师尊下的禁制被解了。
见苏全替她解了禁制,苏红缠随即知晓了苏全的功力与师尊不相上下。
“不知苏老与师尊有何渊源?”苏红缠稳稳的跪在地上,没有起身,神色中还有几分敬重。
对于苏红缠的郑重,苏全没有半分动容,只道,“叫父王!”
“父王?”苏红缠疑惑的望着眼前站着的男人,瞳中写满了困惑。
“嗯。”苏全看着苏红缠的头顶,低低了应了声。
苏红缠见苏全把自己的疑问曲成了回应,正欲解释,却见苏全已是走到自己面前,将她扶起来。
盯着苏全布满皱纹的手,苏红缠觉得四周静寂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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