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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箱中传来打斗声,星骓留在外面,给苗苗贴上符咒,抱着孩子小小的身体心急如焚。想帮忙,可不会驭鬼之术也没有打斗技能,完全派不上用场,更不敢贸然打开铜门。好在外公随后赶到,这才定下心神,赶紧告知刚才发生的一切,似乎都按计划进行。
“他们进去多久了。”激烈的碰撞忽然减缓,最后完全静止,诡异的安静让黑朝风眉心打结。
星骓看了看表,跟着不安起来:“差不多十五分钟。”
“三儿,你赶紧带苗苗上去,我的部下会保护你们。我要开铜门了,这里不安全。”外公自然是怕里头出状况,波及到无辜的外孙和孩子,但星骓怎么肯一走了之,那里面还有哑巴啊!
劝不听又没时间亲自把人送走,黑朝风只好吩咐他躲到铜箱后方,不会被直接攻击的地方,这才启动机关。铜门缓缓拉开,保持防御姿势的男人没有遭受攻击,显然兵主已经被解决,可里面的景象悲惨得让他恨不得自己死去。铜箱中鲜血满地,那种程度的出血量几乎就是一个人全身的血液,而被附身的苏朴宁早已死亡,这血显然是活人身上流出来的。
“是我害了你!”星骓藏在反方向,看不到里面的场景,只听到外公痛苦而绝望地大喊,然后是压抑不住的痛哭,期间有人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声音沙哑的一个是白凤,另一个是竹王。
难道……
正在踌躇,满身是血的哑巴走来,把头抵在他的肩膀上,浑身上下都散发出名为悲痛的气氛。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泽德他……”星骓心里咯噔一下,立刻跑到门边,看见外公抱着胸口中了致命伤的爱子,跪在地上失声痛哭。记忆中,这个男人坚强乐观、超然洒脱,不曾为谁流泪过,而现在,痛失泽德让他濒临崩溃,哭得像个孩子。
“外公,三苗一族既然能返老还童,搞不好还有什么起死回生的法子,就算你不知道,竹王也应该掌握了怎么从死到生的秘诀。他死了几千年,现在不也活生生地站在我们面前吗。”安慰的话说不出口,因为没有意义。心脏受创,应该是瞬间死亡,但他还是不死心地触摸泽德的颈动脉,确定没有动静后才不得不接受他离去的事实:“一定还有方法,竹王,你说句话啊!”
此话一出,几双眼睛同时望向站在旁边的年轻男子。
外公摇摇晃晃站起来,扑通一声跪下,双手合十地哀求:“我黑朝风愿给你当牛做马,为奴为婢,只求你救我儿一命。”
“我倒是挺喜欢你现在这身皮相,不过为了铲除兵主,咱们可是白纸黑字签了协议。你早就把身体卖给我了,现在又想拿来换你儿子活命,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你还没这么值钱,能换这么多东西。”竹王皮笑肉不笑地走过来,从泽德胸口拔下灭灵钉。
造型奇特的武器闪着寒光,艳红的血顺着刀刃滴滴答答往下淌,在地上留下星星点点血迹,触目惊心:“再说地宫入口总得有个人守着,现在我复活了,你觉得谁该坐在这里封住出口?”
“什么意思!”外公虽是三苗后裔,但随着历史变迁,加上没有详细的文字记录,仅靠口耳相传的组训,许多信息都变得不完整,让他一时间无法理解这段对话。
“实际上开启地宫大门并不需要三苗后裔的血,这是我忽悠兵主的,好让他为了抓星骓而落入圈套。真正的钥匙,其实是这个。”竹王晃了晃手里带血的灭灵钉,继续说:“我活着时被兵主迷惑,为求长生不老之术做出许多荒唐而可怕的暴行,当我发现他的阴谋后才幡然醒悟,决心不再错下去。我走过最崎岖的道路,趟过湍急的河流,翻过凶险的大山,去世界尽头寻找高人的帮助。高人被我的诚心打动,于是打造了这把灭灵钉,便是封印地宫的钥匙。不过光有钥匙还不够,还得有把锁才能完成封印,方法很简单,将灭灵钉插进人的天灵盖,可以使其肉身不灭,成为无坚不摧的盾牌,封住地宫大门。这样做,原则上只需牺牲一个人,只要不拔出这玩意,就能一劳永逸。不过成为锁得付出代价,灵魂会生生世世困在地宫中徘徊,永世不得解脱。当年,我就是自愿成为锁的人,如果不出意外,我应该会和兵主在里头死磕到底,但他还是钻空子跑出来了,这不是我个人控制得了的事。”
“放屁,你明显早有预谋,为了让我儿代替你看守地宫才设下计划,把我们都唬了。”黑朝风的声音忽然沉了几分,面色阴晴不定:“我的确答应过你,除去兵主后把肉身贡献出来,但没说过会牺牲泽德。”
“这不是出意外了吗,谁知道他要冲出来替哑巴挡那一刀,我千算万算还能算出突发状况?”竹王耸肩,事不关己的样子。
哑巴听了这话,脸色更加苍白,连嘴唇也失了血色,整张脸都是内疚,就连握住星骓的手也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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