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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釉姐儿这么一说,四郎才注意到那满头金灿灿的发饰,暗恼自己的粗心,忙扶了自家媳妇坐到梳妆台前,也不要釉姐儿动手,细心又温柔的帮着釉姐儿卸起了头上的妆。
这个繁杂的发型虽然看起来的确美得不像话,但拆起来也格外费事,再加上四郎从来就没弄过女子的发髻,又怕自己手中扯疼了釉姐儿,一直忙了小半个时辰才堪堪将那一头青丝捋顺。
其实四郎手虽巧,但手劲可不小,刚才好几次釉姐儿都被那金簪子勾着发丝扯得生疼,但却一直面带微笑温柔的看着镜中那个神情紧张而专注的男人,悬了一整天的心,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就仿佛有了依靠,这个男人啊,真的是爱自己的。
望着那垂至腰际的一汪青丝,四郎悄悄的松了口气,伸手揉了揉釉姐儿柔软的发顶,在她的娇声嗔骂中,低声说了句别动便不轻不重的按摩了起来,瞬间釉姐儿那酸胀了一天的脑袋了脖颈,舒服的只想要喟叹一声。
等两人你侬我侬的差不多时,紫萝已经提了饭食进来,这是釉姐儿带过来的丫头小红做的,在李妈妈跟前学了两年手艺也得了几分真传,一碗鸡丝面配上三个小菜,端的是色香味俱全。
四郎本来就有些饿了,被这鸡汤的香味一勾,登时也不客气,坐在桌前,三下五除二就将一碗面条解决了,看到釉姐儿在一旁笑嘻嘻的指着自己的嘴角,扯着帕子胡乱一擦,一把将那个笑的贼兮兮的丫头,扯到怀里,兜头就吻了下去。
一吻毕,釉姐儿只觉得脑袋发蒙浑身无力,捂着红嘟嘟的嘴巴靠在四郎怀里嫌弃道“讨厌,一嘴巴的鸡汤味。”
四郎听了这话又伸了嘴巴过来,痞痞的道“敢嫌弃你相公,那我就亲到你也一嘴巴鸡汤味好了。”
两人笑闹了一番后,釉姐儿才拉了四郎一起去梳洗,等一番梳洗又换好衣服坐到床上时,四郎摸着袖口处精细的暗纹,柔柔的一笑,觉得自己再没有那刻如今晚这般幸福了。
火红的龙凤烛燃着满室光晕,层峦叠嶂的拔步床上两人相拥而坐,皆是满头青丝一身红衣,在那火红的被褥床铺间更是有股说不出的蛊惑。
长夜漫漫佳人在怀,不知道是谁先诱惑了谁,还是人类最原始的本能作祟,一夜红烛摇曳,罗帐内鸳鸯交颈,道不尽的缠绵,诉不清的悱恻。
这一夜两具年轻的躯体尽情的挥洒着自己满心的爱意,缠绕着交融着,从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在这场神秘而盛大的仪式下终于成为了彼此生命中最亲密的伴侣,在那一刻两人仿佛听到了来自对方心灵最深处的喜悦。
第二日红烛燃尽,釉姐儿也终于从赵家小姐成了沈家新妇,桃蜜的面颊如同一夜间盛开一般,那波光粼粼的眸子里,盛着浓的化不开的柔情蜜意,举手投足多了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情,只一眼就让紫萝看呆了去。
釉姐儿眸光微转,细挑眼角,那股媚意竟似从骨子里渗出一般,让未经人事的紫萝霎时羞红了脸,低着头不敢乱看,只是心内暗暗纳闷自家小姐怎么一晚上竟似变了个人一般,也不是说不好,只是太羞人了点,那风情就是李掌柜都不及。
釉姐儿那娇无力的模样连紫萝这小丫头都害羞,更别提昨夜里见识了更加媚人的四郎,这会他看釉姐儿更是哪里都好,恨不得兜在怀中,谁都别看才好,因为他太清楚,自家这颗成熟的小柚子,散发着多么诱人的气息。
想到这里也不管在场的丫鬟,捧起釉姐儿的脸蛋就狠狠的亲了一口,釉姐儿登时就又是羞又是恼,满面通红,恶狠狠的瞪了那作怪的人一眼,气鼓鼓的躲到一旁让紫萝帮着上妆。
今日是嫁到沈家的第一日,按照规矩是要去拜见公婆,敬媳妇茶的,虽说沈张氏昨日特地交代釉姐儿明日迟点过来,但釉姐儿依旧早早的起身,拾掇一番打算去亲自为大家做一顿早餐。
这也是赵洼那边的规矩,新媳妇要早起做羹汤,让家里人品尝,展示自己的手艺,不过京里面倒是没有这样的习俗,四郎自是舍不得自家媳妇受苦,他也知道自己昨晚孟浪,伤了釉姐儿,看她揉着腰咬牙起床的小模样,整颗心都碎了,搂着腰死活不放手。
釉姐儿虽然对四郎这般维护自己心里感动,但还是坚持起身,在她看来,公公婆婆疼自己是一回事,但自己作为媳妇也不能太不懂事,规矩总是要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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