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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药,江蓠晃晃空瓶:“师傅可还留下别的物什?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助咱们大业的呀?”
“没了,就这个。师尊是深谋远虑之人,当年说一个时代不应该有这个时代不能驾驭的事物留下,否则是祸不是福,还说挥挥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就连画像也只有大兴帝亲绘的一副留了下来。”
“哦?我看看。”
残焚推开一扇墙,从暗格中取出一个精美的木盒,层层开启,终取出一副卷轴展开。
画中师傅正坐在竹椅上,弯腰俯身逗猫,身后站着一视线不离,唇角浅笑的男子。
师傅有八分像,作画细致连发丝都深深浅浅勾勒出来,看得出是用心之至。男子也确如残焚所说,长得俊美无双,气宇轩昂。
落款是“弥帝”,江蓠指着此处:“太兴皇帝叫弥帝?”
“萧启哲,弥帝是他的雅号。”
“小迷弟这号也是师傅起的?”
“不是,是太兴大帝自己起的,师尊同意的。”
江蓠用鼻子嗅嗅:我怎么闻到一股狗粮的味道。
“师傅是太兴帝登基后就走了么?”
“这倒不是,登基后一年天下大安便走了。太兴帝当年很是伤心,这大叶殿修好师尊不过住了月余。”
“呵,男人啊。后来还不是后宫七十二院,生一堆皇子皇孙齐享荣华富贵。”
残焚轻抚着画卷,充满追思:“并未,太兴大帝一生并未娶妻。死后传位给了一母同胞的弟弟。太兴大帝一生励精图治,国泰民安,兵强马壮,那是咱们大尹国最辉煌的时代,是万国来朝的太平盛世。
如今的太安帝是他去后的第四个皇帝,一代不如一代,朝廷腐朽,兵力空虚,白擎把持朝政,宦官当道。倘若太兴大帝在世定痛心疾首。”
江蓠叹了口气:“当年一起打天下的就剩你一人了吧?”
“是啊,一个个都去了。只有老夫坐在这里,看着它盛,看着它衰,看着它朽。纵使当年壮志凌云,怀着开创百年盛世的理想,一切却还是抵不过时间。”
“你为何当年未入朝为官,而是守在这大叶寺中?”
残焚眨眨眼,目光有些模糊:“我本只是王府膳房的一名杂役,机缘下遇见了师尊才有幸伺候她,成为她身边的小厮。又不被师尊嫌弃出身得了绝世武功。
我乃武夫一名,治国安邦,朝堂风云并非所长,而且生性不好拘束,大叶寺才是我最好的归宿。
何况守在这里,也许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师尊。而且,这里还有我的主人,也是我的挚友萧启哲作伴。”
江蓠略为惊讶:“皇帝不都应该葬在皇陵么?”
“是的,不过大帝生前的遗愿是要葬在此处,所以我偷偷将他留在了这里。皇陵的不过是空冢。
当年他去的时候才三十四岁,一晃竟这么多年了。”
“这么年轻就去了?”
“是很可惜,大帝是惊艳才绝之人啊,可他临去时却很高兴,他说现在去找大叶还不算太丑,不然会被嫌弃的。可又怕找不到师尊,所以执意要留在这里。”
江蓠看着画中男子:“是情深意重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