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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勇一路狂奔。街面上的路人,不明所以,扭头瞧着,满脸诧异。邵勇顾不得这些,恨得肋生双翅飞到医院。
刘柳镇上住着不少工业户。工业户子弟,书读得马马虎虎,毕业就在家里待业,等着政府分配工作。上边有人,关系硬,会分进机关或是城里的大厂;上边有人,肯使劲,就分在镇上的地方国营;上边有人,能说上话,也能分进二轻企业;没有人,没关系的,只能漂着。
知青上山下乡,街上的闲人少了不少。可这年头,学校也在搞革命,有些人家干脆把孩子按在家里。半大小子半大丫头,左一伙,右一伙,到处扎堆, 就成了游手好闲的街溜子。拧车铃,撩丫头,抢军帽……喊打喊杀,追追逃逃的事儿,如同家常便饭,时有发生。问他们图啥?其实,就是生活太闲,太淡,寻求一个刺激。现在他们都以为邵勇打了败仗,想知道打跑邵勇的狠人。
手术室的灯亮着。还算干净的走廊里,马道明、吴连双、栓子和柱子等七八个民兵挤在门外。吴连双被护士叫去补办手续。栓子和柱子躲去医院门口吸烟。靠墙的一张木条长椅上,陆晓青无力地靠在椅背上,瞪着哭得通红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手术室的门。身旁一个小姐妹脸上写着焦急与忧虑,不时劝慰被吓傻了的陆晓青。
看见邵勇出现在医院院子里,栓子和柱子悬着的心落下来,扔了烟蒂迎上去。邵勇冲栓子和柱子点点头,喘息着,大步流星往里走。邵勇把道明拉到一边,询问事情经过。邵勇边听边用手掐了掐紧皱的眉头,拍了拍马道明的肩膀,平静地交代道:
“待会儿,估计人保组的人会来。你马上就当兵入伍了,就别凑这个热闹了。做笔录有连双他们就够了。你这里就不用回了,我和连双盯着就行。”
“对了,差点把正事忘了。你赶紧去武装部一趟,找方干事。方干事不管问啥,你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能上头,明白吗?”
马道明轻轻点了下头,然后,转身走出医院。
看着马道明的背影,邵勇用力揉了揉眉头,这才去顾陆晓青。
“能站起来吗?”
沉浸在惊惧中的陆晓青,仿佛掉进了恐龙世界,被一群恐龙追赶。正肝胆俱裂,亡命天涯,走投无路。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脑畔回荡。她回过神来,看见眼前站着邵勇,不顾众人的目光,忘了少女的羞涩,一头扑进邵勇怀里,哭得哀哀切切。
陆晓青家在上海,身似孤鸿,漂泊在外,刚刚在文艺汇演中拿了个第一,偏又乐极生悲,赶上这种事。邵勇想推开陆晓青,又怕陆晓青误会,以为在她遇事的时候,自己撇下她不管。可大庭广众之下,任由陆晓青这么抓着,又担心旁人说闲话,说自己占人家陆晓青便宜。邵勇一时不知所措。
邵勇念头闪动,风轻云淡一乐,道:
“如果你能走,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陆晓青见邵勇出现,心中一块石头落地。精神和气色好了许多。苍白的嘴唇渐渐有了血色。她忽闪着大眼睛,带着哭腔道:
“我能走的。让我抱着你的胳膊,可以吗?我现在身子发飘,腿发软。”
陆晓青话一出口泪水又下来了。
“李泰安伤了胳膊,不会有大事。你不要太害怕!”
“整件事的主要责任在我,是我没有安排好。”
“如果细分责任,李泰安也要自己承担一部分,所以,你真的不用担心!”
邵勇扶着陆晓青,来到两趟病房间的过廊里,找了张椅子坐下,柔声安慰。
“可是,开枪伤人,不会把我打成特务,反革命吧?我的成分本来就不好!”
陆晓青可怜巴巴地望着邵勇,好看的眼睛闪烁着泪光。
“一会儿,人保组会来调查。你不要害怕,把事情的经过讲清楚,就会没事的。”
邵勇拍了拍陆晓青颤抖的小手。
“你确定?”
陆晓青把刚才低垂的脑袋,又抬了起来,定定地看着邵勇,似乎非要从邵勇的脸上,找到肯定的答案。
“我保证!”
邵勇用力握了握陆晓青的手,给她安慰,给她信心,给她力量。
“可我听说,李泰安家在南大洋是大户,她妈妈又特别不讲道理。我怕他们找我麻烦。”
陆晓青终于吞吞吐吐向邵勇道出了自己的忧惧。
“你放心好啦!只要道理在你这边,我们就不会让你任人欺侮。别忘了,你可是我们南大洋的大功臣。你的事儿,就是南大洋的事,我们管定了!”
邵勇的一番肺腑之言,虽不是甜言蜜语,却比一般恋人的卿卿我我,更让陆晓青迷醉。她觉得邵勇是真正的男人,和真正的男人在一起,特别有安全感。
正聊着,栓子跑过来叫他们,说李泰安从手术室推出来了,现在人已经进了病房,问邵勇和陆晓青要不要过去。
邵勇和陆晓青对视。陆晓青胆怯的目光,与邵勇坚毅的目光相撞。让陆晓青不禁打了个哆嗦。这个柔弱的姑娘,轻咬着下唇,抬起尖尖的下颌,冲邵勇羞怯一笑,轻声道:
“我和你一起去!”
说完这句话,长出了一口气,与邵勇并肩往李泰安病房走去。
栓子在前面带路,循着井字形的廊道,七拐八拐到了病房最里面的一间。病房很简陋,四张木板床,只有靠窗的一张铺着雪白的被褥。李泰安倚在被卷上,左臂大臂上缠着白纱布,小臂下是一块木板,一块纱布把手臂吊在脖子上。连双和柱子几个弟兄,分坐在另几张光板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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