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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底下,人很多。刨去那少少的一部分,剩下的基本可以分为两类:男人,和女人。
放眼望去,街上男人不少,女人也不少。可找女人问话却是个技术活。
兄弟俩刚才在医馆当中虽然到最后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但基本确定了一点,武浮萍的病似乎和她女人的身份有关,而且男人不好多问。
有这两个限定条件在,在街上随便拽个女的问话就显得有些不妥当了,再加上男女大防的礼教传承,搞不好还得挨几个嘴巴子。
那么问题来了:什么地方男人和女人可以随便说话而不会挨打?
这个问题的答案在兄弟俩走过三条街后忽然想到了。
“山哥。”关玄衣仰着脸看着头顶的金字大匾,一脸的紧张:“合适吗?老爹说这地方不能进,进了咱俩的一身修为就全废了。”
“咕咚。”徐千山喉结上下,咽了一口口水,外酷内怂(我刚造的词)的说道:“没事儿,我以前听说这里边儿是男人女人一起吃饭睡觉的地方。咱们找个小姐姐只吃饭,不睡觉,应该没问题吧?”
“你咋知道只吃饭就没问题呢?”
“废话,咱和武浮萍吃了一个月的饭了,有问题了吗?”
“哦,也对。”关玄衣点点头:“那。。。进?”
“进!”徐千山捏了捏拳头,手心全是汗,以一种一往无前的大无畏精神往里冲,关玄衣紧随其后,一同走进了这百花楼中。
不论是从生理上还是心理上,亦或者是过往的经历,兄弟俩完全符合“雏”这个概念的定义。
两人对青楼的所有了解全都来自于茶馆酒肆里说书人的一语带过,大概就和徐千山刚才说的差不多:男人女人一起吃饭睡觉的地方。
进到这百花楼里,一切和他们心中预想还真是差不多。
一楼广亮的厅堂,零零散散摆着很多的方圆木桌,尽头处两个楼梯夹着一个台子。此时楼里人倒真是不多,嗯。。。楼上不清楚,反正楼下是空着的。
想想也是,一来这毕竟是大白天,没到时辰,二来,就是莲花的买卖闹的,老鸨子拎着银子带着护院随从上街。。。采苗子去了。
姑娘们没多少钱,就在各自的房中歇着,一楼管事儿的只剩一个大茶壶。
“二位公子早,小的给您请安了。可有熟识得姑娘?”大茶壶本来拎着抹布在擦桌子,这时见了人进来,赶紧迎上来请安。
“额。。。没。。。”关玄衣话没说完,被徐千山在背后捅了一下。
“额。。。小二。”徐千山露出一个自认为老江湖的笑容来:“一间上房,随便来几道酒菜,再叫个姑娘。”
大茶壶在这百花楼里可是老人儿了,迎来送往三教九流见了无数。徐千山的做派他看在眼中,心下暗道:“原来是俩生瓜蛋子啊。”
青楼里的“小二”可不叫“小二”,而叫“大茶壶”,也没有什么“上房”,都是点个姑娘直接进“闺房”,除非是就想在下边厅里吃酒看舞才要单叫姑娘下来作陪。
大茶壶再细看徐千山和关玄衣,上下一打量,不由的有些迟疑,看衣着,这两个生瓜应该是江湖人,江湖人中也不是没有有钱的,可这俩不像啊?
“左右是两个生瓜,先把钱收了得了。”大茶壶打定主意,作揖开口道:“二位公子该也是风流场上的常客,该也知道百花楼入门三两银的规矩,您看是不是。。。”
大茶壶摊开一只手掌握了握,话没说全,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要钱。
“有这规矩吗?”
徐千山和关玄衣自然是不知道的,但为了不露怯,还是自如的应道:“自然,自然。”
关玄衣小声问道“山哥,咱有三两吗?”
三两银子可不是小数了,大酒楼的伙计一个月大概也就是二三两银子的工钱。两人身上有多少钱关玄衣大概有数,也就二三两银子,最多不过五两,这一个月要是没有刘闲这个大户,估计早就喝西北风了。
“这个。。。必须有!”徐千山面上笑容不减,这心里的血可淌的哗哗的,伸手入怀拿出三两银子来一扔:“头前带路。”
大茶壶把银子接过,放在嘴里咬了一下,有印儿,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二位公子随小的来。”
“哈哈哈哈哈,美人儿,吃酒吃酒~”三人还在楼梯上,隐约听得紧里头的雅间里一阵小人得志的笑声传来,再细听,还有几分熟悉?
“公子~,奴家醉了~”
“醉了好,醉了好,那你把酒。。。再还给本公子吧~”
“公子你好坏啊~mua~~”
“是他吗?”徐千山看向关玄衣,有些不能肯定。
“嗯。。。”关玄衣运功于耳,细听片刻,肯定的点点头:“是!”
“个王八蛋,感情跑这儿来了!”徐千山怒发冲冠,三步并做两步往那雅间门口跑。
“公子?公子?你做什么?”大茶壶追上去想拉,奈何个小体胖,刚跑几步,那边嘭的一声把门给踹开了。
“好你个刘闲!”徐千山并指作剑,直指屋内的刘闲和三四五六七八个衣衫不整的女子,痛心疾首:“竟然不辞而别,简直枉顾江湖义气!”
“就是!”关玄衣怒喝一声冲进屋里:“不知道我兄弟最讨厌吃独食的了吗!”
“。。。。。。”
“。。。。。。”
“。。。。。。”
“啊哒!”徐千山一个飞踢等在兄弟的后背上把自己整了个趔趄,然后顺势落座:“小二再填碗筷,再上酒肉,找到大头,不对,大户,不对,找到兄弟了!”
“好嘞~”大茶壶看刘闲那正主一脸笑容没有生气的意思,自然之道这几个是熟人了,当下便下去布置。
“徐兄,关兄。。。在下。。。。”刘闲左右拱手赔笑,刚要说话,那边儿两个却连连摆手:“别废话,我俩先吃一桌的。”
“阿姆阿姆阿姆,吭哧吭哧,咕噜。”
“额。。。好。”
与此同时,李家宅子。
“就这儿?”
说话的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鹰钩鼻子,大手大脚,一身粗布短打,不过内里倒是趁着一件丝绸的衫子,看起来是个不缺钱的。
“周爷,就是这儿了。”回话的却是我们的老熟人了,李九:“周爷,您也知道我们舵把子和那小子是把兄弟儿,我给您领到这儿来倒没什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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