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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月没有经历过高考,也就没有体验过传说中炼狱般的题海战术。但她觉得她现在的情况也差不多了,将《四书六经》的繁体字全部标注成简体字后已经一个月过去了,期间她还得练字。
按照曾经的计时,她每天五点准时起来,花一个小时背书,然后去上学。启蒙班的课业并不重,老秀才会在每年的一、二两月教班里的新老生识字,剩下的时间就叫他们背书,偶尔来讲了一下书的内容理解,其余的时间都花在科举班上。
她已经把启蒙班该背的书背好了,每天来上课就是向陈刚正问字,她不好意思把人家学习时间都占了,就每次见他放下书赶紧提问,每次不超过半个小时。提问之外的时间她都拿来练字,一笔一划,渐渐有了一点字帖中字的模子,却写不出半点字的神韵。
宋媒见她这么用功,不解的同时格外心疼,天天鸡鸭鱼肉换着来。她一门心思扑在书海里,不知今夕是何夕,错过了翠花的婚礼,直到某天学堂放假,她才记起晚娘和陈清的婚事,明天是他们的婚礼。
因为晚娘是二婚,所以没有弄得太热闹,老秀才计划在家里摆了两大桌酒席,把科举班里的学生全请了,启蒙班的小萝卜头自然忽略,倒是意外地把原月叫来了,让她惊讶了好久。
宋媒作为他们媒婆,婚礼时要全程陪同。今天晚上忙着清点婚礼必须的喜庆用品。原月在一旁踌躇了良久才问道:“娘,我明天要去老师家吃酒,应该送什么啊?”
宋媒停下手中的动作,想了想说:“送一块腊肉再加一篮鸡蛋就行了,娘明天帮你准备好,你快去睡觉。”
原月看着蹲下后几乎变成大红灯笼的宋媒在一堆同样红艳的喜庆用品中忙碌的时候,突然有些心疼。
虽然她渐渐了解到宋媒是个金钱至上、攀附权势的黑媒,但对她这个女儿真的很好,无条件无极限地宠爱。仔细想想,她没有父亲,在重男轻女的古代,宋媒一个寡妇要把傻子女儿抚养长大有多不容易。为了女儿的药钱,为了满足女儿的喜好,为了让女儿过上舒适的生活,现在还要供女儿读书,笔墨纸砚书没有一个不耗钱,特别是以她的消耗速度,宋媒不择手段地赚钱似乎无可厚非。
她没有资格指责宋媒,以她现在的状况根本赚不到钱,这在另一方面也成了她读书的动力,尽管她不知道她读完书能干什么。
突然觉得很无力,很沮丧。她上前蹲在宋媒旁边,轻声说:“娘,我帮你吧。”
宋媒咧嘴一笑,这张肥硕的脸以及那颗大大的黑痣似乎也没有那么面目可憎了。“娘一个人就好,月儿读书辛苦了,去睡吧。”见原月一脸执拗地看着她,她只好说:“那月儿帮娘清点一下枣子、桂圆的大概数量吧。”
母女俩于是蹲在一块干活,相比宋媒壮硕的身子,原月单薄的可怜,她的练武强身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现在满脑子都是奇形怪状的复杂的字。这一幕出奇地和谐,原月偶然擦过宋媒的身子,感觉心里很温暖。
第二天一早宋媒就去老秀才家忙活了,原月本来想一起跟过去凑热闹,然后直接呆到晚上参加宴席,但一觉睡醒已经日上三竿,给老秀才的贺礼宋媒已经准备好放在她的课桌上,算算时间,现在过去应该赶得及去老秀才家混一顿午饭。
既然参加人家喜宴,打扮就不能像平时那么邋遢了,她拿出新做的一套桃红色罗裙,跑到宋媒房间的大镜子前看了看。裙子很合身,但是这张脸太没有喜气了。
清秀的小脸在宋媒的鸡鸭大补之下除了丰润了一点点,其他没什么改进,还是苍白得可怕,还因为读书太过刻苦,眼睛下一块青得发紫的眼袋不忍直视,大眼睛也不怎么有神,完全没有青葱少女的朝气。
不过她本人不甚在意,看见桌上的胭脂就拿起来往脸上随便抹抹,第一次动用化妆品,抹得又厚又不均匀,红艳艳的就像猴屁股。她想起原来的小姐妹小三特别喜欢鼓捣化妆品,而她的……爸爸也很善于做化妆品……
甩甩头,她把脸上的胭脂洗掉,顶着一张清水挂面的脸去贺喜了。新娘子中午就被接走游村了,刚好和原月错开,她到的时候老秀才家里满是喜庆过后的狼藉,老秀才一个人孤零零地扫着地,背似乎更佝偻了。
晚娘嫁人了,老秀才又要一个人生活了。
她压下心里的怜悯,咧嘴一笑,大咧咧道:“老师,我来帮你扫地!”跑过去抢过扫帚,殷勤地扬起一地尘土。
老秀才迅速后退两步,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袖子一甩,无比高贵冷艳地走进屋内。原月撇撇嘴,低头认真开始打扫起来。红色的绢花、红色的纸串,被人们来回踩踏,颇有“一股零落成泥碾作尘”、“化作春泥更护花”的味道。
她一下子萌发出葬花的忧伤,把所有垃圾都扫到院子里的榕树下,幽幽地叹了口气,转身很自来熟地进屋去找老秀才,却发现他在厨房烧菜。动作有些僵硬,但是炒菜流程包括油盐酱醋的位置都很清楚,原月暗自猜测是晚娘第一次嫁人后练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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