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祺瑞道:“那倒不是,像邪灵、云师这种级数的高手,寻常事也请不到他们。邪灵之所以一意邀云师决战,是为了借此完成自己在武学上的进一步突破——破碎虚空!”项飞云道:“破碎虚空?那是什么?”祺瑞道:“具体我也说不上来,只知道那是我们习武之人要完成在武道追求上‘以武入仙’关键性的一步。”
两人正在谈话,忽见祺清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离老远就喊道:“爹爹快来,我们在前面山洞中发现了一具死尸,死状好恐怖的!”祺瑞和项飞云两人闻言都是一惊,祺瑞道:“走,我们过去瞧瞧!”说着两人急步而去。走到祺清身旁,祺瑞道:“怎么回事?”祺清道:“适才我和小虎小白他们在谷中嬉玩,追逐嬉戏之下跑进一个山洞,竟然发现洞里深处的柴草堆下掩盖着一个死人。”祺瑞听后脸色沉重,再不说话,三人快步疾行,不多时来到祺清所说的山洞前面。只见曲韩二人此时已将那尸首抬了出来,置于洞外阳光之下。
项飞云和祺瑞看时,见是一个身穿黑衣,五短身材,年纪大约五六十岁的矮小瘦削老者。这老者双目睁突,嘴角溢血,胸前右肋,深浅多处伤口,浑身都是鲜血,灰发长须,额上勒着一条细黑锦带,锦带正中处嵌着一块圆形黑色五星铁片。浑身上下,看上去狰狞恐怖之极。
祺瑞一看之下,遂即惊呼出声道:“黑天士!”项飞云等连忙问道:“前辈识得此人么?不知这黑天士到底是什么人物?”祺瑞道:“此人是巫国三大祭司长老之一的黑天士,数年前我曾跟他有过一面之缘,不知为何却死在这里。”
四人听言,也都是不明所以。过了一会儿,项飞云又道:“看这人皮肤的颜色和身上血迹,该是死去没多长时间,应是在数日之前。”祺瑞点头,又俯下身去细细检查他身上伤口。项飞云便也跟着俯身察看。
祺清在一旁道:“人都死了,看伤口还能看出什么?”曲白在一旁打趣道:“非也非也,清妹此言差矣,不是小差、一丁点差,而是大差特差,简直是一下子差到了天边矣。这人虽已死了,伤口却是万万不可不看的。”
祺清双手一叉腰道:“‘非’你个头!你说,为什么人都死了,伤口却万万非看不可?你说!你说!”
其实曲白实在只是装腔作势,有意跟她打岔调笑,真要他说出其中的道理来,那是杀了他也万万不能。但曲白这时被她逼得急了,只得硬着头皮道:“非也非也,我虽然不知为何人死了却一定要察看伤口,但祺世伯却一定是知道的,所以呢,这说到底,人死了伤口还是要看的。清妹你不消忙,待会儿我自然会请世伯跟你说个——哎哟哎哟——说个明白的。哎哟哎哟,姑奶奶请息怒,小的——小的知错了——”原来他话还没等说完,祺清已过来使劲拧住了他右边耳朵。
祺清笑诡诡地道:“说啊,怎么不往下说了,你不是挺会捭阖的吗?继续说下去啊——”
这时祺瑞站直身子道:“你们两个不要胡闹!现在是什么时候,还有心情开这等玩笑?”祺清见父亲斥责,方放下手来,一时两人都闭口不言。
祺瑞斥过两人,又转向项飞云道:“飞云你看出了什么来?”
项飞云见祺瑞相问,不敢隐瞒,道:“这黑天士身上,致命的伤口是右肋下的一刀,但却已被人故意划烂,无法辨认,显然出刀之人是在有意遮掩。”
祺清犹自不服气道:“有意遮掩?你说用刀杀死他的人在有意遮掩么?人都死了还需要遮掩什么?我看哪,这伤口一定是因为时间久了,自己溃烂的。”
祺瑞斥道:“你懂什么,就会瞎使性子。那人这样做自是为了害怕被人从伤口看出他所使用的刀法来。”
祺清一嘟嘴道:“爹爹你说,那是什么刀法?”
曲白在旁插口道:“清妹这你就问得有点多余了,伤口既已被那用刀之人故意划得稀烂,旁人又怎会还能看得出来?”
祺清嘴一撅道:“是啊,说来说去看死人伤口还不是一点也没有用?我们仍不是照样看不出来人家使得是什么刀法?”
曲白一时为之语塞,这时却听祺瑞沉着声音道:“我知道,那人所用的刀法别人也许被他这么一遮掩,就看不出来了,但我却还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曲白几人一听,忙齐声问道:“那是什么刀法?”
祺瑞睁大双眼,深深凝视着那道伤口,一字一字地道:“‘掣地刀法’。那是我们望日城城主地君伯瑞独一无二的‘掣地刀法’!”
此言一出,四人尽皆大惊。曲白一惊之下,忽又大喜叫道:“‘掣地刀法’?世伯您是说杀死这巫国祭司长老的,是我们城主地君他老人家吗?这下可实在太好了!”
韩山虎站在一旁听着他们说话,一直没有发言,先前他虽在陪伴祺清曲白二人嬉玩之时,心里也一直在为那即将来临的大战担忧发愁,这时听祺瑞说杀死黑天士的人竟然就是城主地君他老人家,也不由得长长松了一口气。说道:“是啊,原来地君他老人家就在这附近,这下可真是太好了。我们只要找到他老人家,那么要夺回这‘圣域晶球’就绝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要知道韩山虎这样说绝不是毫无道理,地君伯瑞的武功修为,在圣域那是仅次于圣君和云师二人,尤其是他这二十八式“掣地刀法”,更是暗藏天地玄机,诡异难测。即使以圣君云师之能,在三五百招之内,也休言能轻易取胜。是以韩山虎此刻才有此一说。曲白祺清两人内心也是同一想法,随即附会赞成。只项飞云和祺瑞却仍旧不发一言,脸上神色非但没有丝毫喜悦之态,反而更见沉重。
祺清看在眼里,冲着项飞云叫道:“喂,小呆子,既然地君他老人家在此,一切事情自由他一肩担着,你还在这里发什么愁?”
项飞云又思索了一会儿,才平静地道:“我瞧形势并没有如此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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