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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乌尔扎克高声唤道,进来的人正是连尽,此时,李嫣然方可正式仔细的打量着他,比之那一日相见要精壮了许多,而且那脸上的眸子不再向当日那般暗淡,似乎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一般生硬,而是充满了勃勃的生机。李嫣然看着心中暗自点点头,这样看去倒是一个不错的青年。连尽进来之后不是没有感觉到众人视线的集中,可是他却没有半分的拘谨之色,而是一心看向乌尔扎克等着他的吩咐。“可汗!”他垂首半跪行礼。
“林檎第三小队可还在外面候着?”
“是。”
“将他给本汗叫进来。”乌尔扎克咬牙切齿,“可汗,冷静些,不过是几个禁卫军,如何值得大汗如此动气?”森德在一边也看到了乌尔扎克的不耐与愤怒,心知这一次在李嫣然跟前他不能反驳了这乌尔扎克的动作。
毕竟他还没有弄清当年扎勒离开之时,手上究竟有没有带上那一批兵权的兵符,到时候,若是太过于明显,保不定这李嫣然到时候来个清君侧,他便没有半分的话可说了,如此还是得安然一些为好,至少没有任何的证据不是。
此刻,他也在考虑,究竟要不要将李嫣然留下来,若是正和了她的心意,那又该如何是好,毕竟此时的李嫣然并不是很了解他们蒙古内部,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还有一个文筝公主,虽然都是他手中的棋子,但是也怕这棋子突然成了控棋的关键那个时候,或许会满盘皆输也不一定。
“森德,本汗觉得,我这宫中的禁卫军确实是需要好好整顿一番了,否则什么时候他们上了天翻了我这金銮殿都不一定。”乌尔扎克心中也自有一番算盘,一直找不到机会好好清理,竟然李嫣然和文筝将这一个缘由送了上来,那可是得好好利用上一番才是。
“可汗,你是这蒙古的天,这些平头小卒怎么可能翻了天去!”森德这一句话可是将乌尔扎克捧上了一个新的高度,心中却是有些乱了,若是这一个乌尔扎克真凭着自己这一番蛮劲儿,将这殿前的禁卫军全部清理掉,他可是又失了一股助力......
说来自从李嫣然来了之后,这不顺心的事情简直就是接踵而来,不是没有怀疑可能和她有什么关系,可是调查结果显示,李嫣然几乎除了那一间院落便是与文筝相见了,而文筝有几斤几两,他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完全没有寻到任何的蛛丝马迹,难道这李嫣然和他命中犯冲?就这么一会儿工夫,森德心中划过了百转千回。
那么,如果依照原计划,干脆的除掉李嫣然呢,看向一旁似乎是隐形人的魏泽,森德的眼中泛出了狠辣的眸光,魏泽似有所感,突地抬起头来,正看到那狰狞的眸色,心中一动,看来这森德似乎并不想在和李嫣然打太极,那该怎么办?
魏泽心间暗暗焦急,寻着可以避开这一劫的法子,却总是想出一个,排出一个。有些想要提醒李嫣然,脚步微动,陡然听到有嘈杂的声音响起,惊醒了正在思量着的魏泽,这才突然醒悟,这里是大殿之上,而森德的目光正有意无意的飘过来,不禁身后惊出了一行行冷汗。
“可汗,我真的只是误解了您的意思,并没有寸心要限制嫣然姑娘的自由,否则,她也来不到这里寻到可汗不是。”林檎这一番话可是有意思了,将自己摆在了一个被诬陷的位置上。
“是嘛,原来你是误解了可汗的意思?为何当时本姑娘听到的是侍卫长你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说,你们可是奉命行事呢?”李嫣然自然不愿意让他们有诉苦的机会,此话一摞,又微微抬眸几不可查的看了一眼文筝。
“是啊,这话说的,好似嫣然污蔑你们一般,本公主的门前你们可不是这么一副态度啊,那可是完完全全的不将我这皇室公主的身份放在眼里呢!”
“行了,你们竟然敢自作主张,此时必然有千般万般的理由,这个时候,本汗可是不想听你们进行解释!”乌尔扎克听言摆了摆手,很是不耐烦,“本汗的宫殿之间可是留不得你们这一群自作主张的侍卫,去内务府领上分钱,解甲归田去吧!”乌尔扎克倒是丝毫不给他们在继续说下去的机会,直接做了决断。
“可汗,你不能因为一个中原女子便这般对待我们啊,可汗,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将我们逐出这一个地方?”林檎竟然泣不成声了,看着李嫣然的眼中满含着愤怒,仿若她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般。
“放肆,可汗的贵宾,你们也敢如此辱骂!”眼见着事情已经不可挽回,森德赶紧喝道,听着像是在帮助可汗,却只是着急的掩饰,当然若是在不知情的人耳边,这话自然是受用的。可惜,他不知道的事完全没有想到这其中的几人都对他心有芥蒂,因而话他们从来便是只听半句罢了,只是从前很多可以让乌尔扎克牵住头的事情几乎都在还没有生出头角的时候便被他折在了摇篮里。如今这一个好不容易出现的机会乌尔扎克如何能够放过。
“森德大人,您可快劝一劝可汗,他平日里倒是最听您的话了。”林檎一听森德的言语似乎是找到了救星一般,眸子一亮,趴跪着就向着森德所在的位置而去。
“开什么玩笑,什么叫可汗最听森德的话,本公主怎么不知道森德竟然能够左右可汗的决定了呢?”文筝一开口便将森德可能说出的劝意给说退了去,这一场他们必须赢,这禁卫军的势力必须撤掉,否则若是森德狗急跳墙了去,即便他们外部势力安排的再到位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公主,这话可是不能乱说,微臣平日里的劝谏被采纳可不能理解为是让可汗听从的我的意思,如此说来可是给微臣扣上了一个大帽子,微臣定是承受不起的,这禁卫军当真是不识抬举,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想着要将微臣拖入水里,看来得好好调查一番,若是这突厥派来的探子可就不妙了?”眼见着这一把火似乎将要烧到自己的身上,森德立刻弃卒保车,深深地看了一眼林檎,眸子里是只有他们双方才能看得懂的意思。
“哦?听森德大人这么一说,倒是的确有可能,如今我听着你们言语之中的意思,似乎是说边境不太平,那么早不见这人动作偏偏如此时候,似乎实在是过于巧合了,那么可汗,你可是得将这宫中的侍卫好好肃查一番,别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人物到时候生出不必要的事端。”李嫣然算是听懂了森德的意思,这一盆脏水是想扣在那千里之外的突厥身上么?那么顺着你的话说也无妨,只要我们最终的目的能够达到便是!
“嫣然姑娘此话不错,可汗,我看这事儿可小可大,可是得仔细去肃查一番,别在生出祸事,那时候悔之晚矣。”文筝觉得李嫣然的话当真不错,还意味深长的看向森德,“森德大人,你说可是不是这么一个理儿?”
“自然,可汗的安全乃是第一,不过这第一个目标为何动到了嫣然姑娘的头上,还偏偏没有伤她?”森德突然脑海之中闪过了一道灵光,是啊,这个问题该如何解释,显然,他在听到乌尔扎克说要肃查的时候,心中不定,于是又牵出了话题。
时间一寸寸的过着,夕阳早已连尾巴都在不能看见,却硬生生的将那远处的天空染得通红,似乎是对人间无限的流连一般,有风儿轻轻吹起,透过半开的窗柩一阵一阵的,还算是清凉,拂起嫣然只用一根红襟相束的头发,她微有些烦躁的将它们重新归拢而后。
正听到森德问出了这一句疑惑。也不遮掩,坦坦荡荡的将话题丢给了还跪在地上,听了他们的话后面如死灰的林檎,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这一位竟然再不去争辩,许是知道即便是说了什么在如此境地之中已然没有任何的用处。“这一点便是要问这一位侍卫队长了,我倒是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何意?”
“林檎,你倒是给说说,若是能够将这其中牵扯到的一系列人全部说出来,可汗定是会给你一个恩赦!”文筝也在一旁不在意的说着,从他们二位的神色之中好似是吃准了这一位一定是个大逆不道之人,这话丝毫都没有留下余地。
林檎却是不再说话,半晌,屋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李嫣然却突然说道,“可汗,这人既然是你殿前的禁卫军,那么我便不加以搀和了,否则我这样的身份到时候反而尴尬,若是被有心人利用......”李嫣然说道这儿也不说了,但是那话语之中的意思,大家也都懂,乌尔扎克有些无奈的摆了摆手,“嫣然姑娘这是说的哪里话,想来定是这一群人忌惮你的身份,这才露出马脚,否则他们抢了我的皇宫之时,我都不一定能够发现。”乌尔扎克露出了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