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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善的太阳被浓密的竹林遮挡住,或彰显在镀了金光的正反翻飞的叶面上,或稀稀疏疏的透过缝隙斑驳在地面上,形成各种不规则的光影,偶尔清风拂过,那光影便纵情闪动起来,摇曳出迷幻的景。
景琛正对着林叶缝隙,觉得洒落的光线有些晃眼睛,便换了个位置,从我对面的位置换到我旁边。
我这才想起要探究他说完那句话的表情,可他已经是平常我见惯不惯,欠揍的表情了。他自顾自地笑了笑,笑容雍容华贵却又轻描淡写:“是我多虑了,我的夫人一定不聪明,就算她孤立我,哄哄也就好了。”
陆轻檀猛地从座位上起身,差点被摇椅弹到地面上去。
“误会,误会。”他有些尴尬地看着我们,插嘴道:“以前你常说你要找一个风华绝世,世间少有的女子,如今你却又说自己的夫人一定不聪明。我想问问,这是何时有的滔天巨变?”
一开始我觉得陆轻檀和司徒易都睡着了,要不然怎么会在我和景琛热火朝天地交谈了这么久之后还没有半点动静。此刻见着司徒易也是一副欲要知道真相的表情,我才了解原来这两个人是在偷听我们的讲话。
我很悲伤,为什么世界上总有这么多人都顶着无与伦比的面孔却尽做着一些与人所不齿的事情。
在我看来,陆轻檀完完全全展现出怨妇的气质,义正言辞地质问着景琛。不过不能否认,他问的问题正是我现在最想知道的。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景琛,他脸上的表情不是一贯示人的微笑,总是让人觉得近在眼前却仿若远在天边。此刻笑意直达他的眼底,催生了一朵花,好像是一伸手便能采撷。
他像是看着我,又像是看着远处,声音里透着勘破的释然:“这个我也说不准。别说你觉得奇怪,起先我也觉得奇怪,可后来便觉得是自己少见多怪了。”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喜欢女子?”慢慢地,我终于听出了些端倪,手指在景琛和陆轻檀之间来回滑动,有些同情地看着陆轻檀,“你不是喜欢……”
我话才说一半,便被景琛怒喝着打断:“你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要不要我划开帮你清理清理那些糟粕污秽之物。”
我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迎怒而上,顶嘴道:“你和陆轻檀本来就暧昧横生,你侬我侬的。”
此话一出,身为当事人的陆轻檀倒是出奇的镇定,而旁观者司徒易立时笑翻在摇椅上,还不忘对着念邪招手:“念邪快些过来爹这边,免得某人发怒误伤了你。”
念邪显然也没有明白司徒易的话中话,但是按照我老妈说父辈和子辈之间血浓于水的关系,不过就是奴役与被奴役之间的关系的理论来说,念邪对司徒易的奴性早已经根植在血液里。尽管没懂什么意思,他仍旧干脆地从我的膝头滑下,还不忘对我流露同情和不忍,最后才一溜烟奔去司徒易那里。
我已经来不及伤感世态炎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