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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白美妙将吃剩的苹果核朝白俊杰干瘦的身上扔去。白俊杰一个作秀的扭腰躲闪,两排突兀的肋骨犹如弯向一侧的弹簧,说道:“你这丫头分明找打。”说完,他放弃马步,对准沙袋练起鸳鸯连环腿。
白美妙仍然在一旁嘲笑:“当心,腿要是震折了,双节棍可就变成三节棍啦。”白俊杰的腿姿特别难看,却自觉良好,说道:“别看哥哥瘦,哥哥骨子里边长肌肉。不信,你拿根棍子来,朝我身上打,我让你见识见识我的铁布衫功夫。”
听到这话,白美妙一牵唇,说道:“拉倒吧,你留点力气明天骑自行车上班。”说完,她就回堂屋看电视去了。
这白俊杰接他父亲的班,在粮食局下辖的一个乡粮管所工作,长得贼眉鼠眼,一看就是只硕鼠。那时,教师每个月的工资三十七、八块钱,那些钱足够养活全家的,而粮管所工资还要高一些,像白俊杰这样的普通工人就能拿到四十多块,尽管这样,白俊杰还是入不敷出。
抽烟喝酒搞对象,白俊杰风光潇洒的时间是发工资后的十天时间,第十一天,他一定回家伸手要钱。白大妈当时在车站附近起早摸黑卖茶叶蛋,挣的是分分文文的辛苦钱,可白俊杰不管这一套,每次向母亲讨要,他从不手软。
一天晚上,白俊杰在乡影剧院看一部日本电影,里边的一组男女脱衣镜头有些裸露,看着看着,白俊杰的心里不禁火蹦燎辣地蠢蠢欲动。等他回到粮管所宿舍里,熄灭灯,他就脱光衣服钻进了被窝,回想着电影里的一幕幕镜头心潮澎湃,辗转反侧,焦渴难耐。
不一会儿,白俊杰的脑海居然鬼使神差地浮起谭雁龄亭亭玉立的倩姿。谭雁龄小的时候,他偷看过她小解的样子,他在努力想象着谭雁龄渐渐成熟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子,同时幻想着像电影里面那样,解开谭雁龄脖颈下的纽扣,看看她的正在发育的胸部像不像又小又白的馒头……
种种幻想令白俊杰周体生机勃勃,从那以后,只要星期天回到家里,他就会偷偷观察谭雁龄的生活细节。谭雁龄去洗手间,他会悄悄跟过去听她在里边制造的声音,谭雁龄洗完衣服晾晒,他会认真排查,只要出现那条打着补丁的内裤,他就断定谭雁龄的裤子里是空着的,这时,他就更加浮想联翩了。
当初谭雁龄继续上学的倡导最先得到白俊杰的响应,并且专门来家表达自己的意见:家里再穷再缺人手,也不能让表妹辍学啊,多好的一棵大学苗子,可不能给毁喽!
虽说物质上囊中羞涩,白俊杰的口号依然喊得饱满而且洪亮,诸如白家有情有义向来有口皆碑,表妹孤苦伶仃姑妈可怜之类。
等到李能旺言而有信,说服校长,免掉了谭雁龄的学杂费以后,白大妈终于同意让谭雁龄再上一段时间。谭雁龄心说白俊杰的话有一定分量,心里就热热乎乎的,感激这个大表哥的同时,完全放下了对这个衣冠禽兽的防备。
白俊杰眼看着谭雁龄像含苞欲放的花朵,一天比一天好看,他的心里就犹如狗舔猫挠似的。当时,因为母亲整日在车站附近摆小摊,家里唯一的电灯泡就是妹妹白美妙了,真要想做坏事,他的机会是很多的。
瞅着家里没人,白俊杰经常混进谭雁龄的房间,躺在她的床上,草狗一般嗅着床上残留的异性的味道,有时,他竟然胆大妄为地脱得精光,时而卧定,时而抱住枕头在床上翻滚。
有一天,白俊杰又混进谭雁龄的房间,脱光衣服,将谭雁龄的枕头抱在怀里折腾了一阵,这时,他感觉头下边有块地方比较凸硌,就起身将席头掀了起来,又掀起下面的菖蒲草荐,看见一本爱情方面的书籍。
白俊杰拿起书本随便翻动几下,意外地发现里面竟然夹着一沓钞票。他的眼睛登时一亮,拿出来细数,一百块!
那个时候,一百块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等于他这个粮食系统工人两个多月的工资。这么多钱,她一个穷丫头从哪弄来的呢?猜疑的同时,白俊杰心生歹念,正想将钱拿走,这时,忽听有人开院门,是谭雁龄回来了。
白俊杰手忙脚乱,赶紧把衣服穿上。所好那时是五月天气,穿的衣服并不多,等到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以后,这个猥琐男草草地修复一下现场,然后,就匆匆忙忙地往外走,
还没离开房间,谭雁龄跨步进来了。“表哥?!”打量白俊杰狼狈的样子,谭雁龄满脸困惑,“表哥你今天没去上班?”自从那次白俊杰仗义执言声援她继续上学,谭雁龄一直对这个表哥心存感激,因而叫声特别清脆甜美。
“今天身体不舒服,请了假,不过现在好多了。我来看看你的房间脏不脏,想给你打扫打扫。”白俊杰反应倒挺快的,回答一点也不含糊,听口气像个老好人似的,然后,夺门而出。
谭雁龄进了屋,显然,屋里的东西被白俊杰翻腾过了,再一看,床上明显留下邋遢的痕迹。
谭雁龄细起心来观察,发现上面居然有几根弯曲的毛发。很明显,这是白俊杰留下来的。一时间,谭雁龄无比愤怒。伪君子,流氓,衣冠禽兽!就听她小声诅咒不停,回忆起先前床上经常出现一些异样的状况,她顿时茅塞顿开。
这一答案让谭雁龄倍感干哕。就见她从用过的作业簿里撕下两张纸,小心翼翼地将毛发包了起来,扔到门外的垃圾桶,比看到蛆虮还要恶心。然后,她捏住床单两头,收渔网一样小心翼翼地将它笼络起来,揉成一团,连同枕巾、薄毛毯全部扔到水龙头旁边的白铁皮大盆里,连洗了数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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