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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翠娘被母亲这样教训也不见恼,只嬉笑道:“娘你当女儿是个傻的,这些还用你教?到了那石家保管让那石伯遥指东不敢向西。”扈母听了女儿如此的言语也笑开来,不过却又正色道:“对自家男人可不能光靠这硬的,不过这男人也都一个样上了床不还都是服服帖帖的。”
这扈翠娘虽然被别人戏叫了个一只虎,可到底也是个未经男女事的黄花大姑娘,听了自家母亲的话还是红着脸不好意思的喊了一声“娘”。见扈翠娘这害羞的模样,扈母也只笑道:“这有什么可害羞的,早晚都要经历了那一天。”打开了话匣子,扈母便又向这扈翠娘传授起了所谓的“驭夫之道”。
母女两人一直在房中说到了暮色降临儿媳在外喊吃饭的时刻,扈母才和翠娘出得房门。自此以后,扈翠娘对于将那个比自己小了近三岁的丈夫管得服服帖帖的是踌躇满志。
再说杨家村石家此时倒是有些愁云笼罩,用过了晚饭,石伯遥放下碗筷便不发一语的回到了自个儿房中。石伯遥为家中最小的一个,石母倾注在他身上的爱也是最多的。看着随了心意的儿子仍是闷闷不乐的,石母便对石伯遥的两个哥哥石伯方、石博勇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去房中和自己兄弟谈谈心。
看着起身过去的两个儿子的背影,石母叹道:“你说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这半年来就没见怎么笑过。想着他是相中了那扈家庄的姑娘,不管那是个啥姑娘,咱这不都同意了。可这孩子咋还是一副蔫蔫儿的样子?”
石父朝凳角磕了磕烟锅不满道:“怎么了?还不是你给宠的,要我说那扈家姑娘就不能娶。当初老赵来咱家提那李家的姑娘他都一口回了,如今不知发了什么邪非要娶个比自己大得多的,依我看这个可要比青山他媳妇……”
石父话没有完就被一阵哐镗的大力开门声打断了,石伯遥冲了出来不管不顾的朝着自己老爹就是一声吼:“你别说了。”石伯方连忙拉住石伯遥斥责道:“阿遥怎么能这么和爹说话?”虽然石母听了自家老公的话也很不满,可如今三子对自己父亲的不敬倒是更让石母不满:“你这孩子,你爹说你什么了让你在这大呼小叫的?”
石伯遥只是气恼的大口喘着气,也不理大哥和母亲的话。那边石父却也气得不轻,急吼吼道:“你这小子,毛还没长齐就敢这样跟你老子大呼小叫的。”说着便提起了巴掌向前,石母连忙拽住石父:“你想干嘛?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是你想打就打的?”说着又吩咐石家大哥拉了石伯遥回房,石伯遥却一把挣脱了大哥奔出了门口。
夜色中磕磕绊绊,石伯遥又来到了村头青山家门口。那屋里透出的一豆黄光似乎也带了暖意,可是这暖到了他的心中却又变成了冰凉。石伯遥转过头不忍再看,在这已浸满寒气的夜色中慢慢向山脚踱去,那里让他伤感却又让他安慰。
石扈两家的事似乎是发生在另外时空中的事,同此时的罗家没有一丝关系。伊洛一人待在屋里正剪裁从镇里扯得细棉布,要做的正是那个尚未成形的小儿的衣物。伊洛此时心中是充满了喜悦的,她不知道一个女人在怀孕之前和怀孕之后竟能有如此不同的心境。
放下了手中的剪刀,伊洛将手贴上了肚子,想细细的感受一下那个如今已在孕育中的小生命。察觉到自己的行为时,她又为自己如此的心境而感到好笑,随即便放下了手继续整理桌上一些已裁剪好的布片。
青山将后院敞篷里的东西收拾妥当以后便端着油灯回到了屋里,将门小小的开了个门缝侧身进来。见伊洛仍坐在桌边,青山问道:“娘子怎么还不去休息?”伊洛翻了翻手中的细棉布懒懒地的答道:“不想睡嘛,如今天天什么活也不做哪有那么多觉?”
青山吹熄了手中的油灯走向前来一只手撑了桌面道:“不想睡就去床上躺着,我去问过了大夫,大夫说了怀了孩子就要好好的休息。”伊洛早知道他又会说“大夫说了”。便很无奈的一边穿针引线一边只用了口型跟着自家相公的话。见青山停了话,伊洛抬起头略带撒娇道:“相公你知不知道你如今一天要说多少个‘大夫说了’?”后面那句明显的学了青山的语气。
见伊洛又恢复之前的无忧状态,青山揉了揉她额前的发丝笑道:“那大夫说你身体有些虚弱,我自然要好好注意些。”伊洛拉下他的大手也笑着回道:“我做什么你都不让做,如果多做些活就会强壮很多了。”青山听了自家娘子的用词一阵好笑,随即又有些担忧道:“我看着也比之前瘦了很多。”
伊洛抬手抚了脸颊:“哪有,我不是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声音里有些掩饰,确实,她如今的体态越来越和前世的相似。青山摸着下巴又仔细的瞧了瞧自家娘子,点了点头道:“倒确实清瘦多了,不是大夫说我竟也没察觉。”
伊洛无话,青山蹲下身握了伊洛放在膝头的手,歉疚道:“娘子身子消瘦许多,我竟没有察觉。嫁给我,确是委屈了你。”伊洛故意板了声音:“干吗?你喜欢抱有肉的女人,我如今这样不好吗?”
青山本有些低沉,被伊洛这一句话说的又笑起来,捧起那双细腻的手吻了一下青山嘴角含笑道:“我只喜欢抱娘子一人。”随后便站起身道:“好了如今很晚了,快****睡觉。”伊洛也感觉有些寒意,便也随着自家相公站起来。
伊洛钻了被窝便主动趋到自家相公怀中,青山也伸出手臂环了伊洛。黑暗中伊洛道:“相公,明天你去镇里时带我一起去好不好。”青山却是一口回绝:“如今天气又寒,一来一回也不少颠簸。你老老实实的待在家中,等过了这段时间稳定些我再带你去。”
伊洛有些生气道:“因为他,我做什么都要被限制。你到底是疼他还是疼我啊?”青山顿觉撞到地雷,当下也不敢忽视打起精神好言好语的劝慰起来。自从伊洛怀孕以来,青山可吃了不少这个问题的亏。好不容易才哄得某个爱找茬的女人睡着了,青山暗舒了一口气,可看着夜色掩映下的睡颜他又是此心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