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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被撵去雍北且亲卫减半,勒令即刻启程的王祁,此刻正站在临水高楼镂空窗旁。
杀庞题,是迟早的事,北府军是朝廷的正规军队,可也是王家的家底,前,因王贤久不理军务,一些旁姓将官日渐势强,这几年大晋无仗可打,倒是朝堂上争锋辩论清谈成风,久而久之养出许多只会争权夺利不顾勤兵练阵的掌权人。
若没有今日杀庞题,日后北府军迟早要败落,军队如果不会打仗,兵丁若是不会杀人,等于拔了牙的猛虎,只剩比猫稍大点的个头罢了。
身后响起敲门声打断他的思绪,外头回起话来,“少郎主,薛郎君到了!”
随即推门声响起,来人噫噫两句,“听说你又被罚了?”
“有话快说,我忙得很!”
王祁转身在窗前的矮塌上坐下来,正对着进门来的人。
“说不快,有事求你!”
薛烊嬉笑一句,“我才从登风亭下来,上头还热闹得很,要不,说完事,你也一同上去瞧瞧?”
王祁眉头微蹙,问道,“今日谁的话?”
薛烊捡了他对面的绣凳坐下,一边自己倒茶,一边挥着手,“还能有谁,自然是柳如十一君啊!”
王祁鼻息几不可闻的冷哼一声,一群只会空谈成调的酸文人,不知道这世道刮的什么邪风!
“我知道你看不上这些整天诗啊干的论述,不过今日我也不是去听这些个的,倒看了一场热闹。”
薛烊从腰间摘了绣袋,解开之后把里头的东西倒在手心,递给王祁,“喏,这玩意你可认得?”
明珠遗玉,沧海难寻!
王祁眯了眼,沉吟不语,薛烊见他领会,遂收起手掌,神色有些意晦不明,道,“东海王强行进都,现今已经聚了六位王侯了!”
“是七位!”
薛烊眉头动了,不确定道,“难道……”
王祁点头,冷淡回道,“广陵王府!”
薛烊深吸一口凉气,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视线有些发虚,“那蒋煜是不是疯了?”
广陵王府如今只剩一个广陵郡主敏馨以及三个郡王,且广陵封地不久,势力根本不足以抗衡其他几位王侯。
他们这些世家子,打小不说有多深的交情,但哪家有个几两肉能做出几成事还是大体了解。
敏馨郡主生下来就得了先皇的垂爱,封了郡主,赐名敏馨,且是广陵王府的第一女嗣,有广陵王府继承权,若不是那诚公口腹蜜剑,一见先太子失势,急着就把女儿挪了出来,这还不足,以防日后太子府重新获势,硬把外孙女也接了出来。
可世事总是出人意料,雍北的宋家接了诚公这盘棋局,当年世人都道宋家仁义,直到前些日子,先太子薨,这才品出事情的不对来。
蒋煜对敏馨郡主的痴情那是闻名于世了的,只是没想到,他能为了情字做到这一步!
王祁对蒋家迈出的这一步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蒋家若是无所求,无所获,蒋煜就是跪死,蒋家也不会给广陵王府一兵一卒的支持,这结果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只是正好符合了蒋煜的心意。
薛烊垂着头,手指了无目的的缠绕指点,最后突然定了定身,他眼里冒着精光,忍不住往王祁面前靠过去,“说到广陵郡主,我二月底去大佛寺看了慎郎,你猜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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