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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毛笑,牙白啊?
自觉丢脸的唐芯不免迁怒到沈濯日身上,默默腹诽不算,还当着他的面翻了个白眼。
这让一旁装木桩子的修容不快的蹙了下眉,一个卑贱的奴才,竟敢对主子不敬?杀意蠢蠢欲动。
沈濯日漠然横了她一眼,看似无波的眼神里,暗藏警告。
修容脸色微白,再不敢有任何不轨的想法。
唐芯自然没有错过两人眉目传情,嘴角一瘪,好歹她也救了这货的性命,敢不敢稍微重视她一点?
“皇上,”她把脑袋伸了出来,满脸不爽的说,“这位姐姐看上去有些眼生,奴才似乎没见过,是新来的吗?”
她当然知道这女人是隐卫,那次在乾清宫她就是被和这人衣着相似的家伙拿刀指着的。
“她是朕的侍卫。”这话一出,修容还未展平的眉头皱得愈发紧了。
隐卫的存在宫里知道的人不多,但知情者莫不是位高权重,乃主子的心腹,如今主子竟会像一奴才泄露口风?
“原来是这样。”算他实诚,唐芯心里那丝小酸意顿时烟消云散,目光移到他的腿上,“您腿上的伤,太医看过了吗?他怎么说?伤势严不严重?”
会不会有留下后患的可能?
沈濯日神色一柔,心中荡开了一丝温暖的涟漪。
“腿骨尽断而已。”
“什么?”唐芯惊得哗啦一声坐直了。
被褥顺势落下。
沈濯日的呼吸不自觉沉了些许,散去的暗火又有了燎原的迹象。
顺着他的眼神一看,唐芯的脸霎时爆红,慌忙揪住被子,重新倒了下去。
被看光了!
她恼得一个劲往被褥里钻。
沈濯日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故作疑惑的问:“你身上穿的是何物?”
“是……是……”唐芯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想出个好说词,急得满头大汗。
“是什么?”他追问道,玩味的看着床榻上那团不停蠕动的‘蚯蚓’。
唐芯急中生智,大声说:“是奴才用来撑胸肌的!”
胸肌?那是什么东西?
沈濯日略感疑惑,眸光一转看向修容。
后者摇摇头,表示她也不知此物为何。
唐芯悄悄瞅了他两眼,见他一副懵懂不解的样子,便底气十足的说:“在奴才的家乡,男子胸前的肌肉,便被称之为胸肌,奴才生来身板柔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进宫以后没少被人嘲笑不像个爷们。”
沈濯日的唇角可疑的抖动几下,佯装平静的问道:“所以呢?”
“所以奴才就想出了用绷带做填充的法子。”说完,她还很肯定的大力点点头,仿佛她说的都是事实。
闻言,沈濯日哑然失笑。
“皇上,奴才被同行笑话已经够悲催够郁闷了,您就不能给奴才留点面子吗?”怎么说他们也有过命的交情,一起挨过刀,流过血啊,唐芯不高兴的嘟起小嘴。
“往后再有谁敢嘲笑你,你大可告诉朕,朕为你做主。”话说得分外认真,“有朕在,旁人休想欺你一分。”
‘砰’,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这是他的承诺?
“真的?你会保护我?”她不可置信的反问道,试图从沈濯日脸上寻找出开玩笑的痕迹,然,她瞧见的,是大写的认真二字。
“嗯。”沈濯日极有耐心的又答了一次。
‘噗通’
心跳再次失衡,大如擂鼓。
唐芯咧嘴大笑:“嘿嘿。”
他说要护着她呢。
灿烂的笑脸似一束阳光,照暖了沈濯日的心,眉眼微弯,黑眸里泛起迷人心魄的笑意。
瞧见二人眉来眼去的画面,修容的心不自觉沉了。
主子对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太过看重,她追随主子多年,从未见过有哪个女人能走进主子的心,更无人能牵动主子的情绪。
万一此女另有谋算,或是别国的暗桩,那可如何是好?
“皇上,”殿外飘来了李德独有的公鸭嗓。
沈濯日眸光一闪,外露的情绪回归平静。
“说。”
听皇上的语气,似乎不太高兴?
李德为难地瞥了眼身后盛装打扮过的女子,脑仁有些犯疼。
“臣妾得知皇上平安归来,特来拜见。”一道柔如春风细雨,含带着脉脉浓情的陌生声音隔着紧闭的殿门传入房中。
臣妾?
唐芯心里翻涌的暖意,通通不见了。
整个行宫敢自称臣妾的,除了随驾的贤妃,还能有谁?
“皇上,”她虎着脸开口,“奴才身份低微,不敢在此打扰您与娘娘,请您恩准奴才告退。”
看似恭敬的话里,藏着一丝明眼人都能听出的酸意。
她是在吃味么?
沈濯日莫名的想笑,就连被人打扰的不悦心情,也变得荡漾起来。
“朕说过,在朕跟前你无需自称为奴才。”
这不是重点好伐?
唐芯有些无语,可瞧着他没把殿外人当回事的样子,阴郁的脸色不禁转好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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