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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三年,白木云长高许多,但身形却更加清瘦,脸上那暗红骇人胎记也似乎有着一同扩大的趋势。不知何时起,她悄悄的将以前高高梳起的可爱丫髻散了下来,任光洁的青丝遮住了她右侧的小脸,仅露出一个尖尖的下巴和左边的眼睛,并随意的将长发拢在颈后。她不再喜欢说笑,除了跟爹爹,几乎惜字成金。自许严离开后,她也不再与其他同龄人有任何联系。她的世界仿佛从此便被定格在了自己的房间、花园和书房。
在白河的记忆中,女儿已经有将近一年没有出过门,笑容也只有在她看书的时候偶尔有所展示。焦急的白河已将方圆几百里能请来的医生都请遍了,也请人在各大要道进出处贴出了告示,可无人能医。就在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在这一个阳光普照的普通下午,家中却来不请自来了一个人。
当来人走进院堂的时候,白河有些失落。本以为有郎中登堂看病,却不想眼前出现的是一位穿着破烂之人。他大约二十五岁上下,身材颀长,五官平庸,身着一件烂皮袄,长发披肩,胡须不整,面色偏黄且略带病容。不过白何直觉的感到眼前的人与平常之人很是不同。他没有立即喝止,而是眯起双眼,凝住精神观看,仿佛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流缓缓的围绕在来人周身。
年轻时的白河也曾机缘巧合,拜入一道门下,随师尊行走于世间,所碰各种奇人异士也不在少数,各派高人隐士也是略有所闻。如果没有碰到那个人,也许现在的他也已觅得一处世外桃源,过着悠闲自在的生活,哪会像现在需要一直躲避着什么……
发觉异样,白河纵身一跃,来到院落中央,上前一揖,彬彬有礼的开口道:“敢问先生光临寒舍有何赐教?”
“请问此为山陇白家吗不跳字。眼前之人表情柔和,面容含笑,声音慵懒却十分悦耳。
“正是,在下家主白河。敢问先生尊姓大名”白何抱拳又一揖,江湖豪气十足。
“在下樊平。”他回礼一笑,继续道,“听闻白家有女面如红刹,特来医治。”
“哦?”白河眼睛一亮,但马上又暗了下去。这些日子,骗吃骗喝的人也有过几个,“樊先生可有把握?”
“需先见见令媛才好定夺。”樊平面带微笑,不急不缓的答道。
“如此甚好,先生快情。”白何略一思索,还是不愿放过任何机会,急忙上前将这位让进了屋内。
“樊先生可有耳闻,因小女面痣严重,医生踏平了门槛都束手无策啊。”他摇着头感叹道,眼睛却细细的观察对方的反应。虽然对方并未坦言师承何处,但看对方坦然自若的样子,也可能确实身怀秘术。语毕又吩咐下人上了茶和糕点,并着人去唤木云。
樊平面带微笑,很是随意的摆了摆手,接过一杯茶细酌起来,忽道:“好茶”不过,他又忽一皱眉,微眯的眼中似有一道精光闪过,而后转头直直的盯着白河。
“樊先生?”白河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
“白兄身有顽疾,此茶我看对你的身体并无益处,以后还是不要喝了吧。”他收回了目光,重新看着手中的茶杯。
“身有顽疾?”白河内心一惊,但表面并未有所表露,“樊先生说笑了。白某随年轻时便行走江湖,但也未受过什么重伤。”
“是吗不跳字。樊平没有抬头,把茶杯放回桌上,“重伤确实没有,但中毒不可谓不深啊。”
白河全身一震,几乎失控的蹦了起来,“毒……你……樊先生怎么知道?”
樊平缓缓站起身,向前小迈半步,看着门外的阳光没有立即答话。
白河心中焦急又追问了一句,“不知樊先生如何知道?”
樊平低头扯了一下烂皮袄的衣襟,又用手呼噜着下巴上的胡茬,斜睨了一眼正在热切望着自己的人,正色答道:“白兄面色红润,中气十足,却丹田气若游丝,不但脚下有些虚浮,而且已经气滞五脏。虽平常行事无异,但如我猜的不错,白兄已经很久无法聚气了吧?”
白河断断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叫花子般的人居然一语就点破自己隐藏很多年的秘密,不觉有些呆滞,“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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