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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瞒不住,到底惊动了裴府上下, 裴老夫人同余氏两人闻言匆匆赶去了。
在裴溯那院子时候, 伺候丫头正从屋那往外拿了水盆和湿衣裳, 余氏就不便进去了。她只知此事是棕哥儿胡闹引起, 不想却拖累了裴溯下了池子去, 心中自是愧疚难当。
裴老夫人一眼就看出了这长孙媳妇的心思,安抚道:“你先回去, 这事老六也不怪棕哥儿。”
余氏抬起头望了眼老夫人后又飞快底下了头, 她向来是心思最敏锐之人,这样一句也就当即明了了老夫人的态度。是了,六叔不会怪棕哥儿,却不表示棕哥儿这事没错。“孙媳知道了, 回去后一定好好教导棕哥儿。”
裴老夫人点了点头,不禁又点了一句:“按照裴家子孙到这个年纪, 都该跟着去军营历练了。你疼他,却也不能将太过溺爱了。”
余氏应了是退下。
裴老夫人略站了片刻, 则直接往书房方向去了。
彼时才刚正午,裴溯沐浴出来后就坐在坐在窗前对着那一块玉枕。那时,他随着玉枕前后入水, 还未让它沉了底, 就捞了上来。然而,可从上岸后到现在, 这“玉枕”一点声音都还没有出过。
之前, 裴溯跟周贺出去说话, 忽然听见了熟悉的呼救声。于他而言,这已经不是头一回了。前几日他能及时赶至宁相府附近那条人迹罕至的小巷子,就是因为同样听见了这样的呼救声。
说来也是稀奇,明明是隔开了很远的距离,远到理应不该听见任何声音,可偏偏他就是能听见。
裴溯用指尖在玉枕上轻轻敲了两下,低沉着声音问:“被吓着了?”
过了一阵,这玉枕丝毫没有任何反应。
若是换做以往,他这般动作早该被娇喝着打断了。裴溯既疑心这玉枕是被吓晕了过去,又怀疑它又跟前几回一样“安静”了下来。
这时,裴老夫人正从外面入内,见到的就是自家六孙子对着玉枕凝视的样子。
“虽然是御赐之物,可也不值当你亲自跳下水。”这才是裴老夫人亲自过来走一遭的原因,她始终想不明白,为何向来沉稳的老六会做这样的事。
裴溯收了神,起身走出桌案朝老夫人请安,“祖母怎么来了?”
裴老夫人沉着脸,“你这阵子行事越发叫我看不明白了,我不来不成。”坐下之后,她又朝着那搁在桌案上的玉枕看了眼,“我可听宁老夫人说,这玉枕你前阵子送给了溪光那丫头。”
“……”裴溯闻言抿唇,不想竟会有这样的误会。这事发生的复杂,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得通的。因此,裴溯只简短回道:“有些缘故在其中。”
裴老夫人为人直爽,最是不喜那种说话模棱两可的,这时眉头就紧紧拧了起来。“有什么缘故是连我老婆子也不能知道的?!”
面对陡然升起的怒气,裴溯有些意外,只觉得她祖母今日是来问罪的。
“你可知,自你那日将央央儿送回宁府后,她就一直没能醒过来?”裴老夫人再问。
这事,裴溯知道,今日周贺要同他禀告的也正是裴府那位宁三小姐的事。所以,裴溯非但知道宁溪光此时此刻还昏睡着,更知道她曾经也有过几回昏睡不醒的经历。
而那数次的时间,正好同他桌上这块玉枕……
“呵!”裴老夫人一声怒喝,“你倒是跟我说说,那日的事是否真是你同我说的那样简单!”
裴溯那日请裴老夫人亲自去一趟宁府转述宁家那位三小姐在外遇险之事,只说是遇着了歹人恰好被他碰上,因此出手相救。
可这回,裴老夫人再回过头来想想,便觉得这事不对劲了。
只因她从宁家老夫人那得知,玉枕曾被裴溯送予过央央儿,而如今这玉枕却重新回到了府中,而央央儿昏迷……怎么看都怎么觉得事情不寻常。再有今日裴溯为捞玉枕,亲自下水,裴老夫人越发肯定了这其中的藏着事。
“你可是……负了央央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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