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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荣和楚思妍坐在马车上,在时间轻轻的流动里,听着自己身边的人一声声心跳,他们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好好的陪伴过彼此。直到现在,两个人都尝试这放下心中的苦痛,试着去拥抱自己身边的注定要一生相伴的人,小心翼翼的避开过去的那些过去的记忆,认真的去想要和对方相度一生时,命运的神灵立刻就给了他们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只是这个机会,对于萧景荣,对于沐挽歌这两个旧人,还有楚思妍与温昊然这两个还没有真正触碰过爱情的人,都太过残忍。爱情的红玫瑰,不只有芬芳香气,娇艳红颜,它最先教会你是被刺痛,是一个人在你心里的位置。你爱的人让你的心有多痛,你的爱就有几分。
当萧景荣掀开马车珠帘的时候,楚思妍,沐挽歌,温昊然,他们就这样猝不及防的站在爱情的两端。一端是过去,一端是现在,当他们遇见时,痛就是在心里最先蔓延的唯一知觉。
沐挽歌愣愣地看着前方的马车里的男子,他脸上的微笑还来不及褪去。在见到自己后,就瞬间冻结,然后就是痛苦在他的眼中蔓延开。而在他身边的那个女子,挽歌看见了她。楚皇楚宇泽和皇后许凌歌的女儿——楚思妍,这个公主她在以前也只见过一面。而就这一面,就注定了她们之间的相见就是两把抹好了剧毒匕首,深深刺入对方的心里。
沐挽歌努力压制自己心里的痛楚,死死咬着自己嘴唇,她只想平静的问出一声,让那个人明白,自己和他之间已经什么也没有了,也都结束了。“萧驸马...”,沐挽歌的唇间只突出这三个字,就什么也说不下去了。一抹殷红的血色在她的唇间晕染开来,染红了她的唇齿,也染红了萧景荣的眼睛。
“三驸马,真是好巧。”,挽歌身后的温昊然走上前,挡在了她和萧景荣之间。看着沐挽歌这样的痛苦,温昊然又想起她之前将那个面具递到自己手上,她那样的执拗,是不是想要自己能想那个面具一样,帮她掩去所有的悲伤和难过?温昊然平日里的运筹帷幄,冷静克制,在沐挽歌的泪水里都消失殆尽,他只想自己身后的那个女子止住泪水,停下悲伤。而在他俩身后沐子风和沐挽歌,看着僵在马车上的萧景荣,心里早已经被一阵又一阵的寒冷包围。他们三人,自幼相识,时间在每个人的心里留下了一段美好回忆,就为此刻他们相见时的痛苦吗?沐子风看着着挽歌脸上止不住的泪水,看着她唇间晕开殷红血色,他真的希望叫萧景荣的人从来没有出现在他们的生命里。沐以歌看着自己的姐姐这样的痛苦,再看坐在马车上的萧景荣,他们都是自己生命里对自己最好的亲人,可为何这两个人互相伤害?爱情,究竟是怎样的毒药,这样伤人?从来没有触碰过爱情的沐以歌,看着自己的姐姐,和儿时同姐姐、哥哥一起陪伴自己的朋友,心里只觉得真的好冷。
温昊然他们这队马车刚好占据了城南的这条街道,萧景荣的马车无法在前行一步。可萧景荣真的不敢离开自己的马车,他死死的握着自己身旁的楚思妍,他怕自己只要一放开,一走下这辆马车,就控制不住自己推开沐挽歌身边的温昊然,将沐挽歌再次拥入自己的怀里。可是,他不能,他已经决定要忘记,已经说好了和眼前这个女子再无瓜葛。楚思妍,自己妻子就在身旁,自己又怎么能再次辜负她的信任?爱情,真正的爱情里,一定会伤害一个人,爱情里,没有什么对错,没有善恶。萧景荣不断的在心里告诫自己,他手心里楚思妍的手被握得满是汗水,他也丝毫不觉。马车里的楚思妍,任由自己的夫君紧紧握着的手,他是那样的用力,握得自己生疼,可楚思妍却觉得说不出的幸福。她知道马车外的那个女子就是自己夫君最初的爱人,而现在他和自己坐在马车里,而没有跳下这辆马车,丢下自己一个人,这就是自己的夫君了。爱情,其实就是这样自私的,你爱一个人,就容不下下的心里再有另一个人,你只想他的心里只有你,或许这就是每个女孩心里对爱情的理解吧,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再有有任何人都是多余。
温昊然看着一直坐在马车上的萧景荣,对这个才见第二面的人心里已经全是厌恶。这个人让他想起岐国的老国君,他们都是那样护不住自己心中所爱的人,都是那样懦弱的人呀。温昊然不再去看萧景荣那张让他觉得厌恶的脸,轻轻牵过身后沐挽歌的手。转过身帮她拭去脸上的泪水,掏出丝巾帮沐挽歌一点一点拭去唇间的血迹。没有丝毫感情的腔调对自己背后的萧景荣道:“三驸马,不知你和公主有没有兴趣与我们同路?”也不用萧景荣回答,温昊然就将他丢在自己的身后,带着沐挽歌向自己马车走去。
沐子风此刻也没有和萧景荣说话的心思了,有些事情需要时间去消磨,他只是带着以歌也向马车走去,众人留给萧景荣的只有背影。萧景荣看着他们一步一步的离去,他知道这些人已经彻底的和自己的生命无关。
沐挽歌,这个女子已经和自己支离破碎的记忆,粉碎于尘土中。在她的那双眼里,无悲无喜,无爱无恨,看着自己就像在看一个从不相识的陌生人一般。他们,今后就是陌路人,再不相识,也没什么可忘记的,能忘记的都已埋葬,不必再做什么可以的忘记,时间就是这样无情的东西。总有一天,曾经可以回避的刻骨铭心会真的不用你在再去回避,因为这就是时间的力量,你已经不会在一想起就痛入灵魂,因为你们的回忆已经褪去了。
马车上,沐挽歌低头看着自己被温昊然的温暖包围着的手,鼻尖忍不住一酸,眼泪再次盈满了眼眶。自己伤心的时候,是这个脸上永远挂着淡淡微笑的人陪在自己的身边。自己之前见到萧景荣时的痛不欲生是那样的讽刺可笑,他就那样的坐在马车里,紧紧握着楚思妍的手,一刻也不曾松开。马车缓缓转头,驶向来时的街道。沐挽歌只看了萧景荣的那辆马车一眼便将视线移开,看着外面夜空那轮刚刚从云层探出一半的圆月,低声说:“萧景荣,你我之间从此,就此再无半点情分!”说得太过用力,方才被咬破的嘴唇又沁出血来。温昊然和沐子风听见她这样说,都是心中自责,看着她唇间的殷红,只觉得眼前的女子再也受不得丝毫伤害。
沐以歌她们的马车跟在前面温昊然他们的马车缓缓行驶起来,心里稍微安静下来,耳边就又传来自己方才听到的悲瑟琴音。忍不住掀开马车上的窗帘,循声望去,果然就看见了那个弹琴的人。那个人仿佛觉察到沐以歌的目光,抬起头冲她魅惑地一笑,沐以歌整个心就像被一只手狠狠捏住。那个邪魅的笑容,正是那晚轻薄自己的邪魅男子,借着月光沐以歌认出了他。马车在继续前行中,以歌只能一手捂住自己就要惊呼出口的唇,一手拉着身旁的青姨。顺着她的目光,青羽也看到了夜色中以歌示意自己看的那个男子,只见他还抬头看着自己这里的马车。青羽感觉的看着自己掌心以歌滑动的指尖,她已经明白沐以歌意思,原来那夜袭击的那个人就是他!青羽也是轻轻的示意坐在自己身旁的婉儿,在渐渐行远的马车上三个女子都深深记住了张玉轩的邪魅容颜。在街边抚琴的张玉轩远远感觉到沐以歌的目光,随后又是青羽和婉儿的目光也相继投来。他知道那就是那夜自己进错房间的那个女子,却是毫不在意的邪魅一笑,继续低头抚琴,琴声萧瑟,月光下他脸上的邪魅之气已经散去,只留下无尽的哀伤。
萧景荣的马车在温昊然他们车队行离开后,也开始行驶。在一个街口,驶向了已经远去的那辆沐挽歌所在的马车相反的街道。他知道自己心里的人在前一刻,已经向着相反的方向离开了自己卑微的爱,朝纯净的天堂飞去。温昊然那个总是脸上挂着浅浅笑容的男子,他应该能照顾沐挽歌。那个远离朝堂的归隐城主,天下想来没有什么能束缚他的,沐挽歌以后若能和他相守,一定会幸福的。想到这些,萧景荣拥住倚在自己身旁的楚思妍,自己只有的她的相伴了,以后的以后,沐挽歌这个名字已经和他无关了。
皎皎月色下,方向相反的两条街道上各行的马车影子片刻间已经远去,风中的琴声也黯哑无声,再多的悲伤难过都会远去。因为会有更多更大的痛苦和悲伤袭来,只是月夜下的几人都浑然不知而已。
清风拂过,在沐王府里,在萧太师府里,在荆楚宫里,有多少的阴谋发生。只是刚进家门的几人都已太累了,就让他们先做个好梦吧,毕竟痛苦这东西,你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大的作用。
因为这世间的太多的痛苦不会因为人知道了就会消失,当人们知道时只会更痛苦,更加地悲伤!所以,能晚些知道也好,虽然只晚了几天而已,那也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