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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如意一开始没有跟着喊,因为他觉得这样做似乎有些违反常理,但是他马上明白过来,如果不跟着喊如何能被柳旭信任,又如何能跟着柳旭见识他那个“七七八八的人能吃饱穿暖的世界”?
所以,他也跟着大喊起来。他喊的时候悄悄转头看了一下柳旭,他看到了柳旭潜藏在激情之下的一丝得意。
好像一只狮子看到了绵羊一样。
但是刘如意不在乎,古今成大事者谁没有一点野心呢,假如天下生民真能得到好处,倒不如让这个柳旭成事。
喊了大概几十遍,大家都累了,柳旭立刻伸手凭空下压,示意大家住口。因为之前积累的气势,生员们立刻停止叫喊。
“各位认识到了问题,这就是最好的开始,咱们只要明白了咱们一直在吃亏,就能活得明白,过得明白!”
“但是,”柳旭沉吟了一下,目光扫视众人:“明白是一回事,去做是另一回事,大家都知道,‘众分则力弱,众合则力强’,要是三个人,五个人绝对成不了事,知府县令随便派几个衙役就能把咱们打散了!”
生员们点点头,明末江南印刷业娱乐发达业,他们基本上都读过三国,知道当年贾诩劝西凉军的故事。
“所以,咱们得团结起来,联合起来,凝聚起来!”柳旭高举着拳头,声音因为兴奋有些嘶哑“一个人两个人,官府朝廷不会拿咱们当回事,去要钱,要待遇,要土地门都没有,但是咱们要是不是三五个人呢?咱们要是三五十,三五百,三五千,三五万,乃至于十万,二十万,三十万呢?”
生员们眼睛亮了,他们都不是笨人,自然能想象出来那时候的美好场景。
“等到了那时候,咱们就是这江南最强大的一股力量,一股势力,哪怕是官府也得敬着咱们,哪怕是朝廷也得给咱们官位安抚,地方豪绅又怎么敢欺压咱们?”柳旭的话听起来很动人,刘如意虽然知道事情绝非这么简单,却也被柳旭描绘的美好前景打动了。
“伯阳话说得很对,咱们就是得团结起来,这样以后就算考上进士做官了,背后有几万生员支持,谁又敢对付咱们?咱们势力越来越大,上到朝廷,下到地方,都是咱们的人,就像那东林党一样,谁又敢对咱们不敬?”王振立刻出言赞许:“考科举未必人人考得上,但是咱们这么多人,总有人能考上,要是咱们能抱成团,一人考上,十人收益,一人有事,百人支援,这就是千古不易之基业啊!”
徐孚远走上前来,补充说道:“不只如此,一般人要是不抱团,这科举为官都是千难万难的!小弟不才,现在还没考上举人,和大家一样都是生员。但是小弟家里多少在官场还有点人脉,所以容小弟就科举之事和为官之道饶舌两句。”
没有人敢插嘴,论家势,曾经的首辅后人在此有着无可匹敌的权威。
“小弟说的话可能不太好听,但是的确都是这二十多年来积累的经验之谈,希望各位海涵!”徐孚远拱了拱手,开口说道:“这科举啊,说白了就跟做官一样,头顶上有人好科举,你要是认识当地学政、知府或者家里有钱,这科举就是比一般人容易得多!更严重的是,现在不比当年,只要你家里力量大,哪怕是春闱、殿试都是可以作弊的!”
“这么一来,家里穷困的文兄就难以中举了,而富贵人家一代中举,代代中举,家中子孙繁盛,把持了中举途径,穷人子弟还怎么做官?这国家就危在旦夕了!”徐孚远说到最后,怒气勃勃,用力地敲打了一下桌子。
很多生员沉默地点了点头,他们身处其间,自然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只是他们很多人并不愿意去承认罢了。
当科举成为权势和力量的玩物,社会上升渠道再无公平可言,生员士子们的能力无法发挥,社会就要****了。这个道理刘如意一时无法总结出来,但是他仍旧悲哀地看到这样下去国家和百姓绝对不是最终的受益者。
“也许,等到最后,一了百了,所有人都是大输家。”刘如意有些悲哀地想着。
“徐兄,你们几位都是有大才的,肯定有好办法解决这事,你只要说出来,只要能兑现你们的诺言,我们是绝对跟从的!”最先开口的李奉天铁了心要跟着这几个人干了,他立刻开口支持:“咱们寒门士子眼看着再读二十年也中不了举,只要不是造反,闹他一闹又如何?”
“对,闹他一闹,闹出官位、银子和土地来!”
“读,闹他娘的!”
一时间,原本书声琅琅的教室竟然成了喧闹的菜市场,原本衣冠楚楚、彬彬有礼的士子们成了面色潮红、激情勃发的贩夫走卒。
“也许,这才是我们这些人的本性吧。”刘如意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柳旭,看他如何应对。
“各位说的都对,咱们读书人知道轻重,一不造反,二不杀官,三不扰民,闹他一闹,闹出个前途来,有何不可?只是,这闹也是有章程、有先后、有侧重的,小弟不揣冒昧,跟大家讲一讲自己的想法,不知道各位可愿意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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