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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沅头晕目眩的倒在唐泽驰的臂弯里。
鼻血不断喷出来。
他想告诉唐泽驰自己没事，但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那一拳实在太重了，他的脸已经完全被疼痛麻痹了。
“快给他擦擦！”
始作俑者钟文飞也急了，从小弟校服兜里掏出纸巾送过去，被唐泽驰凶狠推开了。
“滚！！”唐泽驰如雷般咆哮。
他用袖子帮楚沅擦干净脸上的血，“沅沅，我马上送你去校医务室。”“别…”楚沅气若游丝的拉着他的袖子道，“别去校医务室…万一有人诬陷你…说是你把我打成这样的…就、就不好了…去诊所吧…还有…我没事…泽驰…哥哥…别…担心…”
他用糊着血的苍白小脸，对唐泽驰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被唐泽驰误伤的鼻子已经没知觉了，左脸脸颊则是高高肿起。
“好…”唐泽驰咬着牙，把他抱起来，向着诊所的方向去了。
钟文飞看着楚沅被他打成那样、却还是软软依偎在他怀里的样子，突然觉得很羡慕。
他口干舌燥的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的看着楚沅和唐泽驰消失在视线中，才转头问自己的兄弟，“他们两个在多少班来着？”
“二十六班。”
“那小子、就内姓楚的，人还挺不错。以后别找他麻烦了。”
“是，大哥。”
诊所内。
医生已经帮楚沅处理过伤势。
只是皮肉伤，没有大问题。
唐泽驰看着他肿的老高的脸颊，强自按捺下心头那股极其不是滋味的滋味，打电话给班主任请了假。
他向来把情绪把控的很好，但现在，心却是不受控制的直直往下坠。冲破阈值的低落、自责和无措叫他反应都变得慢了些。
拿了药，他背着楚沅往家里走去。
路上，楚沅趴在他背上，口齿不清的安慰他。
“泽驰哥哥，沅沅没事，你别…难受啦…”
唐泽驰脑海中反复出现刚才楚沅义无反顾的迎着他的拳头扑上来的画面，心绪愈发沉重。
越是想要珍惜，越是适得其反。叫他有种困兽囚徒般的憋屈。
“对不起，宝贝。又让你因为我受伤了。”
“医生不是说了没事吗…别纠结了…泽驰哥哥…”
他打人有多重，他怎么会不知道。
被打成这样都能说出没事两个字，绝对是爱惨了，爱疯了，爱傻了。楚沅撅起嘴巴，在他带着薄汗的后脑勺柔柔的亲了一下。
唐泽驰想了又想，才郑重其事道，“我答应你，以后绝对不冲动。不管别人说什么，我都不会和他们在公共场合起冲突。
至于私底下，我就算报复，也不会留下痕迹。
当然，我动手之前，一定会征求你的意见。
要是你不同意，这口气我也愿意为了你咽下去。
你也答应我，以后要是遇到危险，第一时间保护自己。
我皮糙肉厚又扛揍，挨两下也没事，可你不一样。
沅沅，你是我活着唯一的希望。你不能有事。”
“嗯…”
楚沅的声音被太阳晒得困困的。
地上，他们两个的影子亲密的交叠在一起。
微风吹过，落叶飘下。
一片落叶掉进了唐泽驰的衣领里，楚沅帮他拿下来，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到家，楚沅被抱到床上休息。
唐泽驰则是拿了他们两个的校服去洗，校服上沾了血，唐泽驰就先泡在冷水里，倒了许多洗衣液，泡了一会才开始洗。
洗完，他把楚沅的校服晾在了阳光最盛的地方，又帮楚沅把换下来的袜子和内裤洗干净。
自从在一起，楚沅的内裤脏的特别快。
以前一天换一条，现在一天得换三条。
始作俑者唐泽驰负起了全责。
…
休息了一晚，楚沅脸上的青紫更加明显了，早上出门的时候，他戴上了口罩。
早读课开始前，副班长何莹站起来说道。
“同学们，我现在收一下各科资料的钱。总共一百一十块，钱上面都拿铅笔把名字写上。”
“糟了，我忘记有这回事了。”
正在课桌下偷吃包子的楚沅猛然抬头。
“我带了。我帮你交。”
唐泽驰从钱包里拿出两张红色毛爷爷和两张黑色毛爷爷，用自动铅笔工整的写下名字，给何莹交了。
楚沅随意瞥了一眼，就瞥见他钱包的透明夹层里放着自己的一张一寸照片。
红色背景下，右胸别着学生卡、穿着蓝白校服的小少年笑得明媚又温暖。
“下次有机会，我们一起去照一张合照吧。”
楚沅偷偷写纸条给他，“也是红色背景的。像结婚照的那种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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