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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大步走到阿难答身旁,放下药箱,摸向阿难答手腕脉搏处。
入手滚烫的触感,就连久经疑难杂症的宫中御医面色也难看稍许。
只因这孩子打小最怕发热,却偏偏容易发热。每次发热都好药用尽,才堪堪捡回一条命。
如此金贵的身子放在寻常人家,在出生之日就夭折了,哪里还能活到今日。
这孩子命不好,可也命好。身子不好是为命苦,投胎到了罗巴哈纳家里,被捧在掌心算是金贵命。
“着几个人先把小公子抬进房中,换上干衣服再诊治吧”太医摇了摇头。
地上寒凉,如此全身浸湿继续躺下去,不出片刻就要一命呜呼。
“还不快把小公子抬进客房准备热水!”索尔河沉声吩咐身后不知所措的家奴。
“不用了!”大阿哥将阿难答打横抱起,大步往后院客房走去。
府中家奴平时干的都是粗活,万一再有个闪失,便悔之晚矣了。
李棠卿紧随大阿哥其后,此事因她而起,她不能袖手旁观。
看着那孩子苍白的面色,前一刻还在她面前活蹦乱跳,纠缠与她,没想到………
李棠卿真真是没料到,事情会这样……
“太子殿下,府中今日出此意外,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太子殿下恕罪!”索尔和垂下头,对站在一旁甚久,却始终未曾开口的太子下了逐客令了。
太子闻言,也不便久留,与索尔和告别之后,径直回了东宫。
“去营中通知纳大人,就说……贵公子在府上不甚落水。如今太医正在府中诊治!”索尔和叹息一声,吩咐身后的小厮。
如今阿难答只是病重,如果等到当真出事的时候,罗巴哈纳再知晓,恐怕他这经营多年的索府,承受不住罗巴哈纳的怒火啊!
身后的小厮应声,腿脚利索的跑出了府中,直奔皇城外的驻军之处。
“阿玛,如今什么时候了,您还打算包庇李棠卿?”惠妃娘娘难掩心中的怒火。
索尔和看向恢复平静的锦鲤池。水面虽然早已无波,但锦鲤却不敢再现身。
“如果直言是卿儿将那孩子推下池中,便是给了罗巴哈纳灭了索府的借口!”索尔和稳健的背影有些佝偻,浑浊的双眸像是透过水面,看见了水中的锦鲤。
此事如果不加以隐瞒的话,必定会直言贾祸。到时罗巴哈纳一口阴谋论,就能让他万劫不复。
父女二人一时间不知说什么,站在锦鲤亭,半响无言。四周静逸的只能听见假山上泉水的声音。
这边大阿哥将阿难答放在客房的床榻上,他将帷帐放下。几名丫鬟手忙脚乱的为阿难答换着湿衣服。
太医拎着药箱,站在床头等候。
房中五个火盆吐血火舌,木炭烧的正旺。一时间,暖如夏日。
待几名丫鬟满头汗水的退下后,太医再次上前给阿难答把脉。脉象虚浮,但总归是还活着。当即开了方子,一时间,擦身子外用的药,提气保命内服的药,洋洋洒洒,弯弯曲曲写了三张纸。
大阿哥吩咐下人抓紧熬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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