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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元年
大婚前夜,东骊帝举行了家宴,他们竟都喝得酩酊大醉。
次日清晨,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竟是粉黄色的帐幔,暮色微凉。头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不适的动了动,却发现身下的床榻冰冷坚硬,即使那繁复华美的云罗绸如水色荡漾的铺于身下,总是柔软却也单薄无比。不时飘来一阵紫檀香,幽静美好。榻边便是窗,精致的雕工,稀有的木质。窗外一片旖旎之景,假山,小池,碧色荷藕,粉色水莲。不时有小婢穿过,脚步声却极轻,谈话声也极轻。
宫女们好像在忙碌着什么事情?
凤翎萱惊醒,立马坐起。
今天是她和亲的日子!
凤翎萱不敢相信,这一天竟然这么快就到了。
丹橘和言夏也赶忙进来,丹橘说道:“公主,你醒了。”
丹橘笑脸相迎,言夏已经为她准备好了一切。
“公主,可别误了吉时,今天可是你和亲的日子。”言夏将她拉到梳妆台前,为她梳妆打扮。
浓如墨深的乌发全部梳到了头顶,乌云堆雪一般盘成了扬凤发髻,两边插着长长的凤凰六珠长步摇,红色的宝石细密的镶嵌在金丝之上,轻轻地摇摆,碰到少女娇嫩的脸颊,似不忍碰触又快速的移开。
不是平日不施粉黛的模样,黛眉轻染,朱唇微点,两颊胭脂淡淡扫开,白里透红的肤色,更多了一层妩媚的嫣红,眼角贴了金色的花钿,平日的娇美变成了让人失魂的娇媚。
流光溢彩的嫁衣,上面的凤凰羽毛仿若是最高超的画家在所精致描绘的一样,每一根都是鲜艳的色泽。折射在上面的光线,给它们耀出不同的光线,像是披了一件宝石拉丝缝制的衣裳,让人丝毫移不开视线。镶嵌了一百零八颗东海明珠的凤冠,亦像是闪着微光,华丽雍容,如同明月升起在墨云之上,更衬得她面容的俏丽美貌。
此时的殿前,东骊帝和一众皇子,以及大臣们都等不及了。
直到看见身穿嫁衣的凤翎萱来到殿上,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就连那端坐高位的凤皓晨也看呆了,这可是他唯一的妹妹呀!
凤翎萱并不用像寻常女子成亲时戴上盖头,她可是堂堂一国公主,嫁人自是要以面视人。
所以,众人看到她才会大惊失色,简直犹如天仙下凡。
她跪于殿前,跪拜三次东骊帝,转身又朝着众位皇兄跪拜三次,她起身,凤皓晨扶了一把,拍了拍自己的妹妹,塞了一张字条给她,示意她去吧。
她转身,含泪走出大殿外,丹橘和言夏紧随于她的身后。
她上了轿子,一路从皇宫向城外驶去,身后跟着不少皇家禁卫军。
这能让皇帝以皇家禁卫军护送和亲的公主,实在少之又少。
数十里的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玫瑰花,寒风卷着花香刺得她头直晕,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百年难见的婚礼。
放铳,放炮仗,大红灯笼开路,沿途一路吹吹打打,好不容易才出了城门,就看见了西珺的使者前来迎亲。
而来的正是西珺皇帝唯一的弟弟,宣王。
见有使者,抬轿子官落轿。
西凌瑜来到了轿子前,“本王乃是西珺宣王,前来替皇兄迎亲。”
凤翎萱坐于轿中,掀起窗边幔帐,看了一眼西凌瑜,这是他夫君的弟弟。点头微笑示意道:“有劳了。”
西凌瑜看见面前这身穿凤冠霞帔的凤翎萱,不仅感叹到她的容颜,心想可是便宜了皇兄。
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凤翎萱放下幔帐,宣王也各司其职。
和亲队伍行进缓慢,要到西珺,起码要两日的路程。
西凌瑜带领的和亲队伍向西走去。
坐在轿子里的凤翎萱拿出了皇兄给她的字条。
“今远嫁,无皇兄于左右,切记,善自保护,养好身体,若受屈,你还有六位皇兄,可随时与兄书。我已安排亓颢伴于生侧,无影楼乃是我皇室根本所在,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暴露。愿妹妹与西珺皇帝相敬如宾,凤凰于飞,共度余生,珍重。”
凤翎萱眼泪已经滴湿了字条。
而在到达两国边境时,东骊禁卫军便原路返回离开了。
接下来的路,自然由西凌瑜带领的西珺使者护送。
沿路休息的时候,突然有一只信鸽,落在她的轿子窗户外,为她送来了一封信。
上面写道:“翎萱亲启。”
凤翎萱打开信看到,竟然是杭文颐写给她的。
“见字如晤,现在的你应该已经在和亲的路上了吧,翎萱,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你走后,我也离开了云麓书院,回到了南杭继续做我的三皇子文王,我知道我比不过西珺皇帝,但他若敢对你不好,我也不会饶了他。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一点点?我知道现在问你这个问题很不合时宜,但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我等你的答案。”
落笔,杭文颐。
凤翎萱回想起三年的点点滴滴,她很清楚自己的心,她曾经是喜欢过杭文颐的,可那又怎样?他们回不去了。
凤翎萱纵使对他还有那么一丝的情感,也会让它付之东流。因为,凤翎萱明白,只有西珺才是她的靠山。
她从轿子的座椅下,拿出了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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