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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天涯何处无芳草?叶长风简直要被文光的话给逗笑了。
他叱道:“你说的什么话!”
文光道:“话虽然不是特别的恰当, 但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你能听明白就行。”
叶长风觉得文光从天辰宗出来这么一趟,整个人是越发煳涂了, 他摇摇头,不想跟文光说话, 怕自己被他给影响到。
他虽然瞧秦凡的天赋不错,但目前还没有要抢别人的弟子的打算, 只不过是看秦凡的天赋这样好,学着不合适的功法, 就实在有些浪费, 日后若是有机会见到了乔家的家主,或许可以与对方提一下。
想到秦凡如今还只是记在乔家的名下, 并没有正式的拜师, 叶长风又是一叹, 这样的天才放在哪个门派里不应该好好捧着,怎么听秦凡说起他在乔家的一些事, 他似乎并不是很受重视。
这些事叶长风只是想了想,没太放在心上, 他此来白云城也算是顺路,能够遇上尊上最好, 遇不上那也是没有缘分, 至于那个叫秦凡的青年, 也是缘分中的一种, 他愿不愿意拜入自己的门下,都不必强求。
城主对叶长风的到来表示了极大的欢迎, 想尽办法地想要撺掇他也参加下这个讲学大会, 然而叶长风非常坚定地拒绝, 他这个人向来不大喜欢在人多的地方露面,尤其还要露这么长时间,对他来说就更可怕了。
见叶长风的态度坚决,城主也不好再逼他,讲学大会这种事还是看一个自愿,来这里传业授道解惑的讲师们是自愿来的,那些来听讲的小道友也都是主动前来,想要提升自己,讲学大会这种事城主看似都是帮着别人忙活,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但是蹭着讲学大会的热闹,白云城这几年的发展也是越来越好,再没几个人敢向从前那样天天在城里惹事,甚至些修士想让城主一年开个两次讲学大会。
两次城主是不敢想的,毕竟他在修真界的朋友也就那么多,一年能够结交到的只有两三个,怎么凑也凑不齐另外一场,而且这一场讲学大会里讲师们传授的东西,也够他们去消化许久了,总不能让这些年轻的修士们一年到头都为了讲学大会的事在奔波,这就不是他的初衷了。
文光今日也要到小广场上去看看他们尊上还能搞出什么惊喜来,他临走前向叶长风问道:“今天的讲学大会你不去看看吗?”
叶长风摇摇头,吐出两个字:“不去。”
他这个修为的,去听讲学大会也没什么用处了,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在房间里多打坐会儿,而且他是真的不大喜欢人多的地方。
文光长老没有再劝,心道叶长风这可不是我不叫你,是你自己不愿意的,日后你再遇见了尊上可别怪我没有跟你说,我给过你机会了,你自己没有好好抓住。
乔挽月带着明决从楼上下来,走到大堂的时候就看到秦凡在这里等着自己,他将一株长得稍微有些叛逆的蓝色叶子的草捧到她的面前,乔挽月挑了下眉,向秦凡问道:“这是?”
秦凡回答说:“玉雪草。”
乔挽月当然知道这是玉雪草,她只是没太明白秦凡将这个送到自己的面前做什么。
“给我做什么?”乔挽月问他。
秦凡将琢磨了好久的话对乔挽月说出来:“前天晚上是我对不住明公子,这株玉雪草是给明公子的赔礼,他的经脉不好,我看书上说玉雪草对治疗经脉有奇效。”
“你昨天晚上出去了?”她问秦凡。
秦凡点头:“是。”
乔挽月忽然上前了一步,她问秦凡:“我记得,我有跟你们说过晚上不许出去的吧?”
秦凡:“……”
乔挽月转头,看着四周的其他乔家弟子,问他们:“我有没有说过?”
弟子们虽然在这个时候很想要搭救秦凡一把,但是在他们家主逼人的目光下,也只能纷纷点头,家主说为了他们安全着想,晚上最好不要出去,如果必须出去,则一定要向她请示。
明决拉着乔挽月走到桌边,对乔挽月说:“挽月,别生气,先坐下来喝杯茶。”
乔挽月在椅子上坐下,她看书中说过,玉雪草生长在漆黑的洞穴中,而洞穴之外的林子里布满了玉血蜂,那东西随便将人蜇一下,就能要去半条命,秦凡胆子实在太大了。
明决在一边帮着劝道:“挽月你也别怪秦凡了,他这回是真没什么坏心思。”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帮自己求情,但是怎么就那么不顺耳呢?什么叫这回是真没坏心思啊!明决你有本事你说清楚啊!
“这玉雪草我就不要了,你自己留着日后用,”乔挽月顿了顿,继续道,“这件事我也不追究了,你下不为例,但是,如果以后你再想一个人出去,如果来不及同我报备,至少要与你的师兄弟们说一声。”
他昨天晚上若是死在了那林子里,恐怕连个给他收尸的人都没有,大多年轻的有天赋的修士都喜欢挑战和刺激,乔挽月当年也喜欢,但是这种事第一该量力而行,第二该与身边的人留个话。
秦凡低着头道:“弟子记下了。”
“你能够想着为明决去摘玉雪草,我很高兴,”乔挽月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她对秦凡说,“希望以后你与明决两人尽释前嫌,好好相处。”
明决也笑起来,他握着乔挽月的手,对她说:“挽月放心,我当然不会怪秦凡啦。”
乔挽月点点头,“我知道的。”
秦凡心中暗叹了一声,那刚才乔挽月的话岂不是只是为了说给自己听了。
他抿了抿唇,对乔挽月说:“希望家主能将这株玉雪草收下,当年家主在我身上浪费的灵药不计其数,这株玉雪草也是我一点心意罢了,也算是我给明决的赔礼的。”
乔挽月还是不大想收,主要是不过年不过节的,她一个家主收弟子送上来的礼物总觉得有点。
倒是明决笑了笑,伸手将秦凡手中的玉雪草接过来,对秦凡道:“那我就收下了,多谢你了。”
乔挽月看了明决一眼,他摇了摇手中的玉雪草,回了乔挽月一个笑容,乔挽月收回目光,没再多说什么,但愿这次秦凡是真的有悔过之心。
趴在桌子上的炎犴摇摇身后的尾巴,心里默默感叹着明决是真牛逼,它忽然觉得即便有一天这个老狗没有所有的修为,修真界的这些修士多半也是玩不过他的,炎犴舔了一口眼前的牛*,味道还算可以,但是能够给它加个鸡腿就更好了。
人肉会比鸡腿好吃吗?它还从来没有吃过呢。
不过因为这两天它一直跟在乔挽月的身边,乔挽月身上特有的那种极其诱人的味道,让它对其他人也没了兴趣,然而只要它想在乔挽月的身上占点便宜,保准会被明决发现,于是炎犴就立刻没了那种俗世的。
它觉得自己这辈子都别想吃上一口好吃的人肉了。
算了吧,凑合着过吧,鸡肉也挺好吃的,是吧鸡兄们!
今日的讲学大会结束后,暮色四合,将西边的天际渲染出一片瑰丽的色彩,修士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段轻舟带着段家的弟子们往目前落脚的客栈走去,宋致闲着没事凑了过来,在段轻舟的后背上拍了一下,问他:“程姑娘呢?怎么这两天都没出来?”
毕竟从他们来到白云城的那日起,程雪儿好像就一直跟在段轻舟的身边的,这个问题他昨日就想问了,只不过当时他忙着安顿几个刚来到白云城的宋家弟子,所以没有时间。
段轻舟回答宋致说:“她在客栈里养伤。”
宋致有些惊讶,赶忙追问道:“受伤了?怎么受伤的?那天晚上她不是要试探那个明决的吗?”
那天傍晚时他与段轻舟无意间听到程雪儿与秦凡间的对话,知道他们两个合谋想要对明决下手,这怎么到最后反倒是程雪儿受了伤。
宋致的两只眼睛眯了眯,向段轻舟问道:“难不成那个明决真是?”
段轻舟摇摇头,对宋致道:“不是,她什么也没有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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