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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这沐先生,本名沐天扬,是安川城中桥山书院的教书先生。教书匠虽然地位不算很高,但收入还算凑活,每年二两纹银,抵得上两户农家的收成了。这些日子因娘子生育,才告了半年假。
海贼风波过去月余,书院几名跟沐天扬相熟的教书先生也趁月中假期,齐来为沐夫子贺这弄璋之喜。几人院中坐定,道尽了贺喜的说辞,唠完了书院的琐事,纷纷想看看小公子的模样。沐天扬自然允诺,叫张氏抱来孩子,给各位学究瞧瞧。
几位先生都夸奖孩子天庭饱满、地额方圆,日后必能封侯拜相。沐天扬知是各位的奉承话,但说到自己儿子,心中也颇为受用。
与沐天扬同在文科的赵老夫子抚须问道:“不知小公子可曾取名?”
沐天扬摇头道:“还不曾,只因前些日子拙荆难产,险些丧命。之后便只尽心照料,未曾想过取名之事。”
赵老夫子年逾六旬,子孙满堂,最喜这取名之事,遂笑道:“今日沐夫子何不借此良机为小公子取个名号,我等也可帮忙参谋参谋。”
沐天扬忙曰大善,低头沉吟半晌道:“不如单名一个‘易’字如何。”
众人问此名何意,沐夫子苦笑道:“想某自幼孤苦,全由兄嫂抚养。却不料还未报养育之恩,半道兄嫂亦撒手人寰,未曾留下子女。某自幼苦读,十三岁中秀才、二十五岁中举。自恃天赋极高,一心想金榜题名,谋得个县令布政。却又虚度十五个春秋,不惑之年才不得不还乡。本以为有举人名头,在乡里也能有个一官半职,却不知无人举荐,连个书院的教书先生都当不得。所幸去张员外家做私塾先生时,被张老爷赏识,才举荐我到了书院。后又幸得拙荆不嫌我年事已高,委身下嫁于我,可她临盆时又险丧命。算某平生,只得一个‘难’字。只盼小儿今后能万事如‘易’才是。”
众人听罢,个个感慨万千。这些教书先生,大多也是屡试不中才不得不当个教书匠,闻此言也都碰触心中往事,不胜唏嘘,对沐夫子的取名也自是赞不绝口,点头称妙。
取完名号,赵老夫子又聊到前些日子闹海贼的事情。原来除夕当夜,从海上驶来了十余艘怪船。知县大人登城远望,只见这些船只长近十丈,不由惊得一跳,这些贼人怕足有数千之众。县城中兵勇衙役加起来尚且不足百,且都是欺行霸市英雄,抗敌杀贼无用。忙命人堵死四门,在城墙上撒油泼粪,只盼海贼们劫掠完了村庄,别攻打县城才好。
可一直等到天亮,也没什么动静。安川县令胆小怕事,天亮了也不敢打开城门,生怕贼人混进城中。只见四面城门前,打算进城避难的百姓和携带的牲畜相互拥挤践踏,死伤不少,真是悲惨至极。
数日过后,才听闻来的并不是海贼,而是蒙海对面柔然国的水军,不知为何仅仅几千人就来到了大夏。柔然国和大夏国远隔重洋,往日只知其名,却并无来往。驻守北疆的荡寇大将军刘远山,亲帅折威军前去镇压,全歼了这只水师。
听罢,几人之中的武科先生钱勇摇头道:“我可听说不是什么全歼,大多都逃走了。”
赵老先生奇道:“钱夫子不在从何得到的消息。”
钱勇虽是教书先生,却是一副短打装扮,跟其他夫子们的长袍儒服大不相同,上身一件藏青色汗衫,下身一条深色长裤,衣身紧窄,一张国字脸上双目似有精光放出,从面相上看也就三十有余。他见赵老夫子询问,忙抱拳道:“赵老先生,您可别称我夫子,折杀在下了。我就是教教小子们拳脚功夫而已,大字都不识得几个。”
顿了一下,他又接着道:“我手底下教过的小子,不少都被折威军征召去当兵士了。前几天有几个回家探亲,倒没忘了我这当师傅的,给我带了几坛子灵州城的老酒,也算有些孝心。我们师徒几个喝的兴起,就说到这股柔然水军了。”
钱勇喝了口茶,继续说:“这股柔然水军,人数也就两千,却悍勇无比。前去镇压的五万先锋军,愣是被斩杀了一万,剩下的也溃不成军。刘大将军恼怒之下,亲率了二十万大军前去平乱,却扑了个空。可这刘将军自然不敢照实上表,编了个全歼的名头上报朝廷,还得了不少封赏。”
座下的匠科老师孙著奇道:“这柔然水军不过几千人,犯我大夏岂不是自寻死路?朝廷也没寻个究竟?”
钱勇摆手道:“刘大将军可是深知为官之道的,早就编的圆满了。那柔然水军极是凶悍,宁死不降,自是寻不到活口。刘大将军就上表说是柔然国的一只水军,在海上迷了路,粮草用绝。又恰巧驶到我大夏国海岸,就上岸抢粮。被刘大将军尽数歼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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