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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刚扶起阚仔用力摇晃,大声叫着他的名字,但阚仔毫无反应,只有那双眼睛仍不甘心地睁着,似乎也在奇怪自己刚才为什么会那样做。
耀哥生气地骂着:“笨蛋,什么法师,上来就被人弄死?耽误老子的大事!”
方刚怒道:“你当别人都是狗吗?无条件为你做事,死了还要被骂?”
耀哥举起枪对准方刚:“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敢说我?”正在这时有两个保镖慌慌张张跑过来,说:“耀哥,那边来了十几辆车,看上去像是肥东的人!”耀哥慌了神:“没看错?”
保镖说:“应该没错,有几辆车以前我见肥东的兄弟开过,我们快躲躲吧。”耀哥连忙摆手,带着少妇和几个保镖钻进汽车,转眼功夫就驶远了。方刚用手把阚仔睁着的眼睛合上,就听到街拐角传来急促的汽车引擎声,他无奈只好放下阚仔,跑到街对面的小巷里。几辆车停在夜总会门口,其余车辆继续行驶去追耀哥的车,从停着的某辆车中走出几个人,方刚躲在巷里的阴暗处看得很清楚,其中有一个人就是新埤大武山的陈鬼师父。
这几个人走到阚仔身边,陈鬼弯腰蹲下用手翻开阚仔的眼皮,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离得太远方刚听不清楚,但他怕被对方抓到,又不敢上前,只好抽身悄悄逃开。
在屏东的时候,陈鬼师父就找方刚问过阚仔的事,方刚没说实话,但很明显陈鬼那时已经对他们俩起了疑心,只是没有证据。现在看到阚仔的尸体,肯定会告诉肥东,肥东不但要四处找耀哥,还会在全台北抓方刚。
方刚在台湾不敢多逗留,匆匆忙忙把所有现金都带上,又偷渡回东南亚。选择在哪里落脚让他犹豫了很久,越南太乱,柬埔寨太穷,马来又不敢去,新加坡法制健全容易暴露身份,印尼和菲律宾喜欢排华,那只剩下泰国。这个国家没那么穷,物产丰富,法制相对宽松,也更好混一些,而且色情业发达,虽然禁赌,但地下赌场有的是。就这样,方刚辗转几个国家,最后来到了泰国。
为了选择在哪个城市落脚,方刚花了不少心思,从北到南,清迈、清莱、曼谷、罗勇、芭提雅、孔敬、彭世罗都呆了几天,最后觉得芭提雅比较好,四季如夏,风景好,游客多(好隐藏身份),吃喝玩乐都方便,于是就在这个城市找了一片公寓楼安顿下来。
方刚生存能力极强,这一点很像蟑螂,他懂得在什么地方用什么活法。泰语和粤语相通,方刚只用三个月就学会了,而且当地华人也不少,他凭着敏锐的嗅觉,很快就把附近几条街有几家赌档、几家KTV和夜总会、多少家三温暖等都摸得清清楚楚。
他不敢回广东,毕竟有人命在身,起码几年内都别想再回大陆,方刚身上的钱,在泰国吃喝几年还是够的,但他是个不安分的人,吃喝嫖赌无一不好,是离住处最近的一家地下赌档的常客,不到两个月,就和这里的老板赌徒们混得极熟。
方刚赌技不错,但奇怪的是,经常和他同赌的一个叫桑差的赌徒水平普通,却能经常赢钱,方刚输在他手里的钱不少,他怀疑这家伙出老千,可又抓不到手腕子。
一次喝酒的时候,别的赌徒悄悄告诉他,那个桑差曾经找过一名极其厉害的黑衣阿赞,阿赞在他背后纹过招财秘咒,所以才经常赢钱。方刚很好奇,他和降头师打过交道,但不懂什么叫阿赞,那赌徒对他说:“阿赞就是师父的意思,一般习惯把降头师和修法师都称为阿赞。”
“那黑衣是什么意思,干他们这行的都喜欢穿黑色衣服?”方刚问。
赌徒哈哈大笑:“黑衣就是专修黑法、邪法,专门制作阴牌阴物,而白衣阿赞修的是正法,做的也是正牌。你看,我也戴了一块佛牌,但没有桑差那块厉害,效果也不大。”赌徒把脖子上的佛牌拎起来在方刚眼前晃了晃,方刚手捏佛牌看着,这才懂了——惨死的阚仔也修黑法,这么说他也算黑衣阿赞。
方刚开始故意接近桑差,经过十几天的观察和接触,他发现桑差和典型的赌徒有着相同的特点——没什么城府,好胜,缺乏主见,容易轻信。方刚经常请他吃饭泡桑拿,桑差对方刚很感激,在一次酒醉之后,终于把自己在黑衣阿赞处纹了秘咒的事告诉给他。原来桑差的父亲曾经和那名阿赞有些交情,于是阿赞师父才给桑差纹了招财秘咒。那位黑衣阿赞在曼谷东南一个叫BanBueng的地区隐居修习黑法,名叫塔那蓬,大家都称为阿赞蓬,他功力了得,但不怎么见人,除非特殊情况。所以就算是有交情在,也收了桑差近十万泰铢,相当于两万多块钱人民币,那在1993年可是一笔不小的钱。
为了能接近阿赞蓬,方刚想了不少办法。机会终于来了,桑差头脑发热输了一把大牌,身上钱不够,方刚主动替他垫付。散局后桑差很感激,方刚说:“没什么,要是你能带我认识阿赞蓬,让他给我也纹个秘咒,我给你垫的赌资就不用还了,怎么样?”
桑差动心了,连忙答应下来。在他的引领下,方刚终于在BanBueng见到了阿赞蓬,阿赞蓬似乎不太喜欢见陌生人,方刚连忙说其实就是很想拜访一下著名的黑衣师父,表示表示景仰之情。
马屁永远不会过时,阿赞蓬也是肉做的,对恭维话也很喜欢。当听到方刚说想在身上纹个招财秘咒时,他就说最近正在研究一种新的阴法纹刺配方,如果你有兴趣可以试试,但是否有效还不清楚,价钱大概要两万泰铢。
方刚心想,都道江湖风险多,人生靠赌博,索性豁出去了,于是同意让阿赞蓬在自己身上试一试这个新的方法,用特殊方式配制的液体来进行纹刺,这种液体中包括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两名上吊自杀赌徒的尸油、棺材钉锈水、背上有白点的黑色蜘蛛毒液、壁虎背皮油等物。为什么用这些东西,阿赞蓬只是简单解释了一下,那种背上有白点的黑蜘蛛很像骰子,所以能转赌运,壁虎是招财虫,至于赌徒的尸油,可能是把他们生前迫切想赢的怨念附到别人身上吧!
开始给方刚纹刺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图案也是透明的没颜色,但纹过后几小时,他就开始觉得火辣辣的疼,说不出的难受,图案也开始显现出灰色,又从灰到黑,从黑到红,最后疼得方刚满地打滚,阿赞蓬的徒弟不停地往他后背上泼凉水止疼,足足折腾了两天才好转。
说来也怪,从此后方刚赌运飞涨,他本来赌术就不差,现在更是运气好,无论天九、纸牌、骰子还是骨牌,都是逢大牌必胜,比桑差那个秘咒厉害得多,搞到最后全芭提雅知道内情的人都不和他赌了。方刚开始后悔纹个这么厉害的东西,他甚至想离开芭提雅,去澳门或菲律宾等地大开赌戒,多捞几票,可又想世界上不可能只有他纹过泰国秘咒,到时候撞上更厉害的就不好玩了。
但这些已经不重要,因为方刚觉得,他已经看到了一种更好的赚钱渠道——佛牌生意。
在他认识的赌徒中,几乎有一多半都戴着佛牌,各种各样的,还有很多人身上纹着经咒,什么招财咒、五条经、保命咒等等,泰国人相信佩戴佛牌能给人带来好运。方刚看到这种生意风险小、利润大,只要你有人脉就行。于是他和阿赞蓬师父牵上线,专门帮他联系此类生意,阿赞蓬修习黑法一半是出于人对未知的好奇,一半也是为赚钱,只是生性好静,不喜欢接待陌生人,现在有方刚从中经纪,他也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