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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孙良媛的这个病也确实蹊跷,原本请了外头的大夫来看了一回,只是说是气血虚,需要静养,谁知道孙良媛的病非但没好,反而有加重的迹象。而孙良媛本人竟然也没有吵着闹着要沈靖川过去陪她,反而主动向太子妃告假,说自己身子虚弱,需要静养,这些日子不能给太子妃请安了,也就断绝了沈靖川去看她的路。
太子妃对此自然是乐见其成的,少一个人争宠,对于她而言,就是好事。纵然太子妃自己不得宠,但是也不妨碍她高兴。
沈靖川连着三天都宿在了梧桐苑里,太子妃倒是坐得住,只是有些人坐不住了,比如严良媛。其实秦艳不过也才三日,先前孙良媛得宠的时候,连着七日也是有的,怎么那时候不见严氏着急,这次严氏倒是着急了?必定是有人在背后挑唆的,今日请安的时候,气氛就不太对。
严良媛总是有意无意地朝着秦艳这边看,秦艳虽然可以装作无视,但是总这么被盯着,她心里也是不舒服的。
周淑人淡淡地说道:“听闻昨日严良媛在花园里高歌,我倒是还在想,为何花园里的鸟儿蜜蜂都不见了,原来是都跑去花园听严良媛唱歌了,可见严良媛歌喉动人。”
严良媛十分高傲地说道:“那是自然,我的歌喉可是经过训练的,自然和你这等大字不识一个的粗鄙之人不同,妹妹若是有功夫,还是好好地学学读书认字吧,太子妃娘娘出身文官清流,若是她愿意教你,倒也省去了你不少功夫。”
愚蠢至极,秦艳一个没忍住,就笑了出来。
这周淑人也是够狠的,直接骂她招蜂引蝶,偏偏严氏还以为周淑人这是在夸她,还沾沾自喜。周淑人也是抿着嘴角,强忍着笑意,就连不苟言笑的张良媛也是别过头去,生怕别人看见她笑了。严良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周淑人下套了,当即脸色一变,只是碍于太子妃在场,没有当众发作。
秦艳说道:“太子妃院子里的花儿开得好,但是在妾身看来,确是没有花园的花儿娇艳欲滴,也不知是少了些什么东西,总觉得怪怪的。”
张良媛接话说道:“是啊,凤栖阁的花儿都是老实本分的,这花园里的花儿确是争相开放,也难为秦侧妃觉得哪里不太对,这花儿盛开的季节本来就短,若是循规蹈矩地开完,说不定明年还能开花,若是争奇斗艳,只怕是会有心狠之人会辣手摧花,又何来再度盛开呢?”
张良媛这是在说严良媛,严良媛安的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严良媛这回听懂了,她再愚钝也知道,张良媛和秦艳这一唱一和的,明显就是在讥讽她妄图争宠,还弄得人尽皆知的,她虽然不怕张良媛,可是秦侧妃却在一旁虎视眈眈,她又怎么能出口讥讽张良媛?
太子妃倒是没有叫严良媛尴尬太久,她笑着打圆场,“任凭它什么花都会有凋谢的时候,诸位妹妹怎么谈论起花儿来了,秦侧妃若是喜欢花儿,就叫人在梧桐苑种一些。”
秦艳捂着嘴笑道:“多谢娘娘好意,只是妾身是个喜欢辣手摧花的人,若是养在院子里,只怕这花儿刚盛开,就会被妾身摘了。这花园离梧桐苑有段距离,妾身懒得走动,也做不出这辣手摧花之举。”
请安不欢而散,当然,这只是对于严良媛而言的。
这东宫里卧虎藏龙,今日秦艳才是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愚不可及,但愿这个严氏能够有点脑子,不要轻易来招惹她,不然她也不介意给严氏一个深刻的教训。
约莫又过了三日,沈靖川路过花园的时候,被严良媛的歌声吸引,当晚就宿在了留云阁,第二日又送去了些润喉的东西,这严氏突然得宠,自是喜不自胜的。
严良媛得宠,第一个不能放过的就是周淑人。周淑人前几日在凤栖阁讥讽她的事儿,她可还没有忘记呢。周淑人原本是个宫女,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前几年被送到东宫的,论起眼力见,这周淑人可比严良媛强多了。
严良媛得宠以后,再也不在花园里晃悠了,最烦躁的是张良媛,二人的位分是一样的,严良媛是个什么性子,整个东宫都是有目共睹的,严良媛抓不住周淑人的把柄,只能日日去烦张良媛。
秦艳嘴里吃着橘子,听着云梦传来的消息,忍不住发笑。
严氏得宠,应当是太子妃在其中运作,眼下严氏不敢来招惹她,倒是时常去骚扰张良媛,这件事秦艳也懒得管,左右张良媛也不是泥土捏的,不会为着严氏三言两语就想不开,秦艳也只当作是听个乐子罢了。
“娘娘,奴婢听说最近严良媛日日半夜高歌,张良媛似乎是有些烦躁。”
秦艳笑着说道:“她们住在一起,这严氏唱歌,张良媛肯定听得到,难为她还能忍耐,左右张氏又没有求到我跟前,我也不必管,没得扫了太子殿下的兴致,瞧着吧,张氏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严氏若是再不收敛,只怕是要倒霉了。”
云梦蹙眉,不解地说道:“这不能吧,张良媛要是有这个能耐,早就出手了,还会等到现在?”
“我记得没错的话,孙良媛身边的芳菲似乎和张良媛身边的婢女来往过密?”
“娘娘的意思是,孙良媛要和张良媛联手了?”
秦艳望着窗外,说道:“或许吧,谁知道呢,还有孙氏的病,怕并没有这么简单,估摸着再过半个月,她的病也快要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