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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秦侧妃去了太子殿下的马车了,说是太子殿下叫她同坐一辆马车的,奴婢瞧着秦侧妃这模样,分明就是去告状的,您给孙良媛安排了大一些的马车,秦侧妃这是气不过,索性就去和太子殿下同坐一辆马车,也好彰显她的恩宠。”碧落低声说道。
与太子妃同坐一辆马车的还是婢女打扮的文三小姐,她小心翼翼地看了太子妃一眼,她姨娘和妹妹的性命都捏在文夫人手里,因此,这些日子她只能看太子妃的眼色行事。不过她是个机灵的,看太子妃脸色就知道了,她这是不高兴了。
这能高兴才有鬼了,前头太子妃刚给秦侧妃下套,后脚人家就安安稳稳地出现在了太子的马车里,还是和太子殿下同坐一辆马车,这等待遇,就连太子妃都不曾有过,太子妃能高兴吗?
文三小姐眉头紧蹙,鄙夷地说道:“碧落姐姐,这秦侧妃好歹也是嫡女,怎么如此做派?矫揉造作,倒是像小门小户出来的一样,她素日里也这样勾搭太子殿下吗?长姐就是心善,不肯好好地拿出当家主母的气势来。”
太子妃神色减缓,到底是没有训斥文三小姐。她越是喜形于色,对太子妃来说就越好控制,她这是故意做给太子妃看的。
碧落见太子妃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就解释道:“三小姐,秦侧妃出身高贵,她素来都是如此的,我们娘娘虽然是正妃,但是秦侧妃仰仗兄长身上有军功,而老大人只是个文官,因此一再忍让,没想到她今日竟然是不顾脸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了太子殿下的马车。”
见文三小姐面露不悦,太子妃终于呵斥道:“够了,秦氏有本事和太子殿下同坐马车,那是她的本事。将来你若是有她一半的本事,我就烧高香了,这东宫可不比府里,出了事有母亲给你兜着。”
太子妃越说越起劲,仿佛着文三小姐当真是她的嫡亲妹妹一样。文三小姐只觉得恶心想吐,文夫人是太子妃的母亲,可不是她的母亲。文夫人虽然表面看着和善,但是手段可是一点儿都不逊色,她姨娘和妹妹的命可全都捏在文夫人手上呢。
对此,文三小姐只是做小低伏,连连称是,太子妃这才停止了说教。
文三小姐望着外面的风景,心里冷笑一声,她想要的,可不止是个妾室。即便是她能够成为太子殿下的妾室,也就是个淑人而已,既然都是妾,那为何她不能做那个最尊贵的男人的妾室。
成了太子的妾,虽然表面上是风光无限的,将来太子登基了,她不过是太子众多嫔妃中的一员,还要受到太子妃的管束,有太子妃在,她就注定不会一帆风顺。而成为皇帝的嫔妃就不一样了,她名义上是太子的庶母,自然也是太子妃名义上的庶母,将来皇帝驾崩了,她就是太妃,文夫人也不敢拿她姨娘如何,谁叫她是被老皇帝看上了呢?
打定主意后,文三小姐也不再言语,只是专注地看着外头的风景。
坐了一日的马车,终于到了行宫。
秦艳被分配在了流光居,太子妃住在清凉殿,孙良媛则被安排在了照月台。再往前面就是皇帝的嫔妃们住的地方了,秦艳被安排在行宫的西北角,正中央是皇帝住的地方,除了皇帝的嫔妃们,很少有人去那里走动。
流光居并不大,门口栽了一棵柳树,只是现在是盛夏,柳树的枝叶已经不如春季一般绿了,虽然还未凋谢,但是总有一种枯萎的迹象。
进了流光居,秦艳才发现这行宫里的屋子都是格外狭小,这流光居比起梧桐苑来,不知道是小了多少,不过这是在外头,不比在东宫,秦艳也没有挑剔些什么。
“娘娘,这是冰镇西瓜,是内务府的奴才刚送来的,想必您舟车劳顿,也累了,不如吃块西瓜解解乏?”
秦艳接过云梦手里的西瓜,说道:“方才那小太监,你打赏了吧?”
“已经赏了,奴婢可是听说,太子妃那儿只赏了五个铜板,还不如孙良媛赏的多。”
太子妃一向如此,她的赏钱少,日后这些奴才们一有什么好东西,也不会上赶着送去清凉殿了,谁叫人家赏的少呢?要想得到好东西,就必须得舍得花银子。
秦艳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太子妃身边的那个婢女,是不是有些眼生?我似乎从未见过她。”
“这是文三小姐,太子妃叫她顶了王嬷嬷的名额,说是带她出来散散心,这病也能好得快一些。”
秦艳了然于心,太子妃想在行宫里将文三小姐举荐给太子,这样一来,也能省去不少闲言碎语,更重要的是,行宫里人少,太子妃不得宠,孙氏有孕,剩下一个秦艳,总不能时刻都霸着沈靖川不放,这样一来,不就有了机会了吗?
“嗯,我知道了,太子妃那边,你盯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