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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一闷热烦躁的暴雨前夕。市委大院家属楼一户不足八十平米的一个小房间的窗前,程凌正努力排挤着心中的烦闷,认真的坐着每一道习题。现在离高考不到二十天,她要争取每一点时间多做题型和巩固所学到的知识,争取高考的时候充分发挥,取得优异的成绩考取理想的学府。
她虽然住在市委大院,但却是一个普通家庭的独生子女。她没有家属大院里其他人那样优秀的背景,所以她只能通过自己的努力离开这让人烦躁的城市。
窗外依旧没有一丝风,院子里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破旧的风扇没有为闷热的房间带来一丝凉风,叽叽嘎嘎的声响真的很难让人静下心来做任何事。
摒弃心中的一切烦乱,执笔低头看向解了半天还没解出来的题目,越看越烦,越看越乱,看到最后都不知道这题目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叹了一口气,摘下架在鼻梁的上的眼镜放在桌子上,双手支在桌子上托着尖尖的下巴发呆,思绪莫名拉到远方,喃喃自语的道:“于晴文怎么就死了呢?”
天依旧很闷热,窗外的树上的知了并没有因为夜幕的到来而停止鸣叫。这里是詹光市的市中心区,没有偏远农村星光无限的夜空,却也感受不到丝毫城市的喧嚣。
“他有没有在恨我呢?我是不是太过固执了?”程凌望着窗外怪异的夜空呆呆的想到,突然感觉脖子一痒,然后感觉到一爬虫类的东西沿着她的衣领往肩膀爬去。
是飞蛾,南方盛夏暴雨前必然有这样的爬虫出现。她迅速用手一拍,将脖子上的飞蛾拍死,扔在脚边的垃圾桶上。然后用纸巾擦掉飞蛾尸体留下的痕迹,它身上有种粉粉的类似于毛毛虫的东西,不擦掉总是让人觉得怪怪的。
这东西她见的多了,并没有因为大惊小怪。站起身来想拉上窗纱阻止着可恶的蚊虫飞进来,才发现桌面上、桌腿上、地面上无数飞蛾正密密麻麻的往她的手肘处拖鞋上爬了过来,粉红色的拖鞋不知道啥时候变成黄褐色,鞋子上的飞蛾没有一万也八千。
她吓得“啊”惊叫一声,赶忙双手乱拍双脚乱甩将身上的飞蛾给抖出去,这一晃一抖之间也不知道踩死有多少飞蛾的身体,一大堆一大堆被踩扁了尸体流出黏黏的液体,看上去一房间密密麻麻的毛毛虫更恐怖。
她从没见过这么密集的飞蛾,也没见过如此密密麻麻朝自己身上爬的,以前从来都是乱飞乱撞偶尔身上来几只的。今天的事很反常,反常的她怀疑房间里进鬼了,用惊慌的眼神打量了一下四周,更是恐怖的发现,整个房间不知道何时密密麻麻的挤满了这可恶的虫子。
她刚才站起来的时候还没发现面前的墙上有飞蛾的,下一瞬间突然间就突然出现了,这既恶心又怪异的现象让她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恐惧,大声尖叫着往房门跑去,她要迅速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
这一跑动,无数飞蛾迎面朝她撞来,让她觉得脸上、脖子上、手臂上、脚腕上但凡裸露的地方都像有无数毛毛虫爬着那样,要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她一边用手拍打着这些恶心恐怖的东西,一边艰难的往门前跑去,好不容易打开房门,却听得“嗡”的一声,客厅里更密集房间十倍飞蛾朝房间里扑了进来。
瞬间的冲力让程凌站不稳脚步往身后倒下,浑身的疼痛倒是其次,让她难以接受的是无数飞蛾的尸体挤出来的液体粘在身上,让她感觉全身痒痒的,好像有无数的毛毛虫在她身上爬来爬去。她恶心的想死了,但是却不能这样莫名的死去,她知道于晴文那个贱人会来找自己的,无论他死了还是没有。
忍痛爬起身来,普天盖地的飞蛾朝自己扑来,她一时也不知道往哪里去才好,突然见床头柜上一东西在闪闪发亮,那亮光好像有神奇的力量那样,房间里的飞蛾再怎么密集,亮光之处却是一只都没有。
程凌朝亮光处跑了过去,发现亮光发出处居然是于晴文以前送给自己的一条水晶项链。她不敢让老爸知道自己早恋,一直都没有将这项链戴在身上,没有想到这某宝几十块钱买过来的东西居然防蚊驱蚊的作用,真实物廉价美啊。
来不及为某宝打上广告,见戴上项链之后项链上的水晶一明一灭的闪动几下,身上刚才哪种又痒又恶心的感觉不见了,换来是一种暖洋洋的舒泰。然后又见那水晶突然发出一股刺眼的亮光,那满房间的飞蛾突然犹一阵烟雾那样消失不见了,连地上原先堆满了的尸体也不见一只,显得十分的神奇。
程凌愣了一下,用手将心形水晶放在掌心,问道:“于晴文,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你说过就算死都要来看我一眼的,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来见我?”
那心形水晶好像有心灵感应那样,发出柔和的光芒,一明一灭的十分好看。程凌睹物思人,晶莹的泪珠瞬间从大大的眼睛里流了出来:“我知道你的死讯偷偷跑去见你最后一面,但是你老婆不让,我在你家门口一直等了七天,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见你。不是这也不能怪你老婆,是我太贱,爱上了你这个贱人。我不知道我是怎样离开的,我也不知道你埋葬在哪里,我想在坟前上一支香也没做到,我是不是很没用?”
那水晶这次没有再发出柔和的光芒,而是突然离开掌心,扯着她往房门外飞去。程凌这时候才想起自己房间里飞蛾泛滥,家里也必然如此的,不然刚才开门的时候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飞蛾冲进房间来。
她赶忙冲出房间,发现大厅里的飞蛾更是多的严重,别说想看到大厅里的有没有人在,就是前方几厘米的地方都看不见。这飞蛾就好像是堆在仓库里的谷子,密集的没有一点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