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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二章堤防
阳光明媚,马赛圣母修道院却显得有些冷清,甚至可以说阴森。(."百度搜索)匆匆跑进大礼堂,小修士加德不由得瑟缩一下。他随即默默画了个十字,请求主原谅自己的杂念。已经被阿维尼翁教会革除教职,还未去梵蒂冈领受新职的主教正跪在圣坛下方吟诵,声音不大,但空荡荡的礼堂因这声音而在静谧中带上了无法形容的圣洁。
没有信徒来着祈祷,因为他们大多被劝说呆在家中,不能随意走动。也没有别的神父,他们都…,都出去了,所以这礼堂有些冷清,但不能因此而心怀恐惧。
等他来到身侧,主教慢慢停止吟诵,但没有回头,低声问道:“城主还是不愿行使职责么?”
“是的,他们不让我近。”小修士加德彻底恢复平静,小声回答。他是孤儿,从小被主教收养,因此对主教听出自己的脚步声并不感到意外。
主教没回应,他接着说:“主教,去蒙彼利埃的斯蒂芬神父回来了,乔纳斯兄弟就要回到主的怀抱,他正在终傅。他让我告诉你,蒙彼利埃城郊也出现难民,阿基坦女公爵已经下令封锁。但是…,但是他们无法抽出人手来这里。还有,去土伦和阿维尼翁的居民大多被挡回来,不少人被杀死…”
主教点点头,还是没说什么。阿基坦对普罗旺斯早就失去控制,能封闭两地间的通道就不错了。至于其他城市,没钱没势的难民只能被当做祸水。
见主教又开始因诵,加德有些疑惑,想想,接着说:“主教,还是有很多人选择逃走,包括那些异端。他们不仅跑了,还说这里是弃绝之地,让居民们自己忏悔。还有那些终于阿维尼翁的神父,他们居然说瘟疫是我们造成的…”
“孩子,不要怨愤。保持虔诚的心,无愧于教会对你的信任,这就够了。至于终于阿维尼翁的神父,他们毕竟没有忘记自己的责任。”
司祭平和的告诫一番,接着问:“还有…,还有几个兄弟?”
“应该还有十几个,正组织大家收集食物,可是没人愿意帮助我们收葬死去的居民。”
主教沉默的更久。一百多个修士,只剩下十几个了。他现在理解会长为何几近疯狂的阻断贸易,残酷压平意大利不愿归附的领主,不惜将用于善行的什一税购买石灰,储存衣物和食物。不管这是惩戒还是考验,不管这是不是异教魔鬼对基督徒领地的侵袭,甚至不管这是否有用,只有他想到了,而且做出努力。
他同样明白一向对教会礼敬有加的会长为何要背负骂名和别人的误解突然攻占梵蒂冈,改组教会。近千年前,是圣米迦勒降临,扫去了瘟疫。这一次,也许圣米迦勒又成为主预留的唯一救赎之路。
他无法知道,也不能去考问那个金色身影是否得到启示,又承担了什么任务。但他知道,面对这明显是注定,似乎无法抗拒的灾难,他却执着的挥舞着宝剑,一如他孤独面对异教徒侵袭的浪潮,沉默面对责难,沉默面对背叛。
远处又响起为神仆回到主的怀抱而赞美的钟声,主教回到现实,可怖的现实。看看不安的小修士,不到十六岁的小修士,他犹豫片刻,还是轻声说:“孩子,你身体很好。这样吧,你再去蒙彼利埃,把这里的情况告诉女公爵。嗯…,不用再回来了。”
加德愣了一会,然后摇摇头。主教也不再说什么,起身带着他走出教堂。
教堂旁边的修道院已经人满为患,周围只得搭建临时帐篷。所有人都充满惶恐,但无人喧哗,大多数静静坐着。远处,街道上洒满生石灰,但没有几个行人,城市死一般寂静。一周,只有一周,瘟疫骤然爆发,他们所知道的,已经有五千多人死去。
祸端来自一条刚从黑海归来的商船。那艘船行驶到爱琴海就发现有船员生病,但船长没有在意。听说摩里亚扣留法兰西船只,船长就让商船绕过克里特岛驶回地中海。一路上,少数发病的水手都被抛入大海,船长以为控制了病情,谁知道,回到马赛后居然还会有人发病。
一开始,情况还不算严重,可是城主不愿帮忙,他们无法进行查找水手下落和隔离等工作。第二天,发病的人越来越多,开始有各种流言。有人说,安纳托利亚正在发生瘟疫,只要有一个人得病,整座城镇的人就会在几天内死去,奥斯曼帝国已经焚烧隔离了很多城市。人们将信将疑,第三天,这传说似乎被证实,街头不时能见到突然倒下的行人。
像是点燃了一堆火-药,马赛城陷入混乱,无数的人拖家带口逃离城市。情况也随之爆发,四处都是倒在路边的尸体,每个街区都有传出哀哭声的人家。黑衣修士们也陷入惶恐。会长的办法似乎并不奏效,最先接触病人的神父虽然每天洗浴,还是在第三天死去,躲进修道院的市民也开始发病。
第四天,有钱人都逃走了,城主带人躲上伊福岛。逃亡的,闭门不出的,前往教堂祈祷的,趁机抢劫yin掠的,马赛变成无人管理的地狱。无奈下,黑衣修士们只好组织惊慌失措的市民建立各种隔离区,进行各种尝试,虽然疫情还无法得到有效控制,却有缓解的迹象。
现在,他们只能祈求主的宽恕了。
看到两人走出教堂,负责修道院管理的神父匆匆走过来,低声汇报到:“主教,我认为这里的情况已经得到控制,从昨天到现在,没有人再发病。”
“那就是说,隔离,洗去污秽,更换干净的衣服,是有效办法?”司祭精神一振,接着问:“别的地方怎么样?”
神父摇摇头,答道:“附近的隔离区还是不断有人发病,但情况比昨天好一些。”
这是为什么?难道就因为这里是修道院?司祭非常困惑,又问问具体情况,还是不知所以然。正说着,另一个神父匆匆赶来,但隔着老远就停下。他像是要说什么,看看四周,又低下头。
司祭默默走过去,等两人距离三四米,这位神父立刻做出不能再靠近的手势,然后低声说:“司祭,我罪孽深重。”
司祭叹了口气,问道:“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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