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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阳又坐上了那个令他难受的马车。
来时无话可说,走时也是沉闷得很。
马车行至途中,祁渊要处理事物单独骑马离开,黎阳便乘着马车自己回去。
回到房内,立刻关门,第一件事就是脱掉足衣鞋子,露出脚踝上的铁环。
祁渊虽然把锁链解了,但解开的只是链子而已,他脚上铁环是祁渊花重金打造的,钥匙已融,永远也解不开。
屈辱。
憋屈。
黎阳心里只有这四个字。
“883,下一次挑祈愿者的时候记得给我找个身体不那么弱的。”
【知道了,那么大人现在就走吗?】
“当然,”黎阳凝视着随意摆放在床上延伸到地下的锁链,轻蔑一笑,唇角勾起一抹冷漠的弧度,“走之前顺便给祁渊送份大礼吧。”
……
“走水了!”
“走水了!”
一声声惊慌在京城爆发,蔓延至每个人心中,个个慌乱不堪。
巡查人来的时候花楼那一条街已人头攒动,议论纷纷,人心惶惶。
“里面都没人了怎么突然走水了?”
“谁知道呢。”
“怕……怕不是……”
“呸呸呸,天子脚下,说什么呢。”
围着议论的人太多,救火者难以挤入,只能眼睁睁看着火势肆虐,舔舐花楼,愈演愈烈。
突然间,人群中掀起一阵骚动。
“不好了,走水了!走水了!”
“不是已经走水了吗?你激动什么?”
“不……不是!”那人猛吸一口气,大喊:“是辰王府走水了!”
“辰王府走水了?”
“对,京郊的也走水了!”
一场肆虐的烈焰,肆虐了三处,火浇不灭,整整持续了三日三夜方才熄灭。令人惊叹的是,这场大火中竟无一人受伤。
祁渊站在破败不堪的废墟前,垂着头,双目布满血丝,了无生气,眼神空洞,犹如行尸走肉。
一滴雨落下,落在手上,他如梦初醒,缓慢转身,眼神冰冷如观死人,举起手中利剑。
“你说,他到底去哪儿了?”
“王……王爷,黎公子他……他已经……”地上的人颤颤巍巍,乃至不敢抬起头来。
剑光一闪,方才还在说话的人瞬间头身分离,血雾四溅,头颅滚落在地,双目圆睁,惊愕地看着倒在一边的躯体。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本就害怕伏地的人更加颤抖,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鲜血迸溅在身上,祁渊却毫无反应,脚下血迹斑驳,他再次高举利剑,看着跪伏在他面前的一众人,缓慢张开了嘴:
“你们说,他到底去哪儿了?”
人人自危,他们心里都有一个答案,可一旦提及,便是个死,因此无人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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