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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冷漠的道:“若只是这些,本宫不想听。”。我蹙眉道:“木兰死在他的手里,你却还肯当他的妃子,若木兰在天有知,定不能瞑目。”。何??重重的拍了一下矮几,“啪”的一声,斩断了所有我要说的话。“什么你呀他的,本宫是娘娘,他是陛下。你有几个脑袋够砍,言语放肆。怪不得陛下要将六皇子抱来于本宫抚养。”。我有些惊惶的道:“小九在你那?”。何??极其厌恶的发出一声“嘶。”。我立刻顿了顿道:“民女是说,六皇子在娘娘宫里?”。何??认真的说道:“希道如今确实在本宫这里,你放心,本宫一定好好待他,就像亲生子一般抚养,照顾他。”。
亲生子,小九有自己的娘亲,却要寄养在别处。“为什么是你?”。何??白我一眼,“是本宫求陛下将六皇子放在本宫宫里养着,六子身份特殊,陛下同本宫得费些心力养大这个皇子。”。我哀求,“娘娘可否把小九还给我?”。何??爽快的回答道:“可以。”,我眼睛一亮,欣喜的看着她。何??微笑的看向我,双唇一张一合,比划着,“但是不行。”。
她得逞了,我被她全完牵着鼻子走,毫无还击之力。她看着我痛苦,狂喜,最后陷入绝望。我所有的情绪*裸的呈现在她面前,任由她欣赏,消遣,甚至是践踏。何??那不落红尘的面容,带着虚无缥缈的笑,一点一点映在我眼底。“木兰真可怜。”,我小声嘟囔着。何??脸色一变,抓着我的领角道:“你说什么。”。我抬面,冲着她,呵气如兰,“木兰当真可怜至极。”。何??就着我的上扬的脸,伸手甩过两个巴掌,我脑袋被这两巴掌扇的有些木,眼前斗转星移,阵阵晕眩。
何??撒开手,细看自己的指甲有没有刮花,冷漠的神情就像冰山上的雪莲。她很美,很冷,从这两点来看,她和赵光义很相配,臭味相投吧。我苦笑着伏在榻上,何??伸出双腿,从榻上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道:“本宫你也见,话也说。六皇子今后和你有无关联,全是陛下说的算,你好自为之。”。刚迈出两步,何??又恍然大悟,“听说你去看过先帝了,那也就是知道先帝是怎么死的了。不放告你,先帝的毒,是本宫下的。你与先帝夫妻情深,要报仇,冲着本宫来,本宫也好成全了你与先帝。”。
我看着何??不显山不露水的留下一抹倩影,要见她的是我,后悔见她的也是我,我以前以为她只是恨的太久,心也硬冷起来,看现在的情形,她的心应该从未暖过,恨只是一种外放的情绪。
可怜我的小九,我无能为力,甚至连思政殿都没有办法出去。回到奉华宫又如何,我不过是一个无名无分的娘子,没有一丝一毫的权利可以和何??去分庭抗礼,更没有办法保护小九。**,没有人可以帮我,前朝更是举目无亲。
赵光义走进大殿,看着狼狈不堪的我,眼中有过一丝的怜悯,赵光义小声问:“沐妃下手太重,疼么?”。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些肿胀,火辣辣的根本感觉不到疼,可我还是点了点头。赵光义走过来,蹲下身,小心的查看了一下我的脸,眉头紧蹙,好像真的有些心疼。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我脑子飞快的闪过无数个救小九的办法,最后停留在眼前的这张脸上。我扯了扯嘴角,展开一个蹩脚的微笑,带动的脸颊有些痛。一颗豆大的泪珠转眼就流了出来,赵光义有些手足无措了。我隔了良久道:“疼。”。
赵光义的手足无措立刻变成不敢相信,“御医,传御医。”。当御医站在我面前时,我看得出他很困惑。赵光义看似对我很上心,可我在思政殿的这段时间,好像一直是体无完肤的状态。手上的伤刚好,脸又被扇的如此红肿,御医有些心疼的叹了口气,随即摇了摇头,“下手太过狠重,要消肿,得有些日子。还有,这几日想来娘子开口说话,或者用食都会有些不便,所以给娘子的食物尽量都做成流食,以方便娘子入口。”。说完,御医又不死心的瞅了眼赵光义,但很快被赵光义冰凉的眼神打了回来。
赵光义犹豫着不知怎么开口,现在已晚,本不该再从我回宫。但照我的性子,他知道,一开口我是一定要求回宫的。赵光义看了看更漏,“子时三更了,今夜你还是留在思政殿吧,这样一来,夜间你有个什么疼的宣召御医也方便。”。我望着他有几分真切的神情,默默的点了点头。赵光义有些吃惊,眸子里的光亮了亮,然后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转身命人进来伺候就寝。
正如他所言,深夜了,他也实在不能再去**了。于是这一夜,思政殿内除了我,还有赵光义。赵光义命人将西暖阁收拾出来,自己在正殿里处理完奏折,没留下只言片语,起身去了西头。
小宫女进来又出去,将我打点好后,留下满屋的空寂。何??的话还在耳边,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我,这个宫里没有人能大的过他,也没有人能左右的了他,所有人的趋炎附势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有了这个人在身边,所有的问题都会变得不再算是问题。而我,如果也能放下一切,去讨好他,那么小九就可以回到我身边了。
我用了一夜的时间,绸缪着一切,计划着一切,更加用这一夜的时间把自己劝了又劝,安抚了一遍又一遍。窗外晨光依稀,西暖阁里响起宫人进进出出的声音。
我睁了一夜的眼睛,此时终于缓缓闭上,让眼泪滋润了一下酸涩的眼珠。再开眼看着幔帐上的花纹,一翻手,将盖在身上的被子掀开,起身下地。赤着一双足子慢步踏上冰凉的地面,在黑暗里,向着依稀有些亮光的暖榻上行去。攀上暖榻,我将自己蜷缩起来,这个位子很好,殿外的人一掀开帘子就能看见我,而我可以在这里默默的等着。
听见外面忙碌的声音越来越稀疏,我知道他就快要去上朝了。身子已经凉透了,心也不能更凉了,我看了看更漏,约莫着他该出宫了,看向面前的矮几,漫不经心的拿脚轻轻推了推。“吱吱”的声音微弱并且刺耳的穿过正殿,传进殿外那被一群人簇拥着的男人耳里。
脚步声停了下来,我心突突的跳着,再听见脚步声时,嘴角扯出一个弧度。我把头埋在膝上,那脚步最终停在了门外,内侍惶恐的揭开帘子,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自然。我瑟瑟发抖的身体在暖榻上蜷作一团,双足冻得毫无血色。内侍大气不敢出的看向赵光义,他眯了眯双眼,进了屋子,走到我身边后,伸手探了一下我的额头,然后二话不说的抱着我向内殿走去。
我被他几乎是用扔的,栽倒床上,还没坐稳,他一把扳住我的身子,伸手探进被子里,然后一个犀利的眼神扫了过来。我有恃无恐的对了上去,他将被子一一拉了过来,一层层的裹在我身上。机灵的内侍早就烧好两个手炉递给赵光义,他试了试温度,将一个塞进被角里,放在我脚边。另一个自己一手端着,另只手飞快的从被子里将我的双手抓出,然后伶俐的又把我的手放在暖炉上,自己又在最外面捂严了我的手。
从他进来到现在,我们之间没有一句话的交流,此时他寒着眸子看着我,“下次可以穿的在多些,这样的天,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能把身子凉透。”。我讪然一笑道:“是,我记下来了。”。赵光义眼神中升起一丝笑意,“想了一夜,不会只有这一招吧?”。这人眼神毒辣的很,心思也是密得很,我自是知道,他刚才那一探手早就发现我并非一夜坐在那里,之所以要弄出些动静,就是想吸引他的注意力,他更会猜到,我这样做只有一个原因,小九。
多说无益,我很无邪的笑了笑,既然这些小伎俩根本不够你看的,干脆摊开了,就是明着告你我的目的和手段。内侍看着我们僵持着,又看了看更漏道:“陛下,该上朝了。”。赵光义冷冷的“恩”了一声,仍旧不肯放下戒备的道:“即便知道你是为着什么来,也知道你的求全不是真心的。可这出戏,朕爱看。”,他抬手捏起我的下颌,将我拉进些,压低声音说:“朕陪你演。”,一丝诡谲的笑映入我眼底,不寒而栗。
赵光义离开后,我翻身倒在床上,这样的心理较量很明显我不是他的对手。开局不利并不表示我会输,没错,我在赌,还是和这个天下最为富有的人赌。而我现在正是一身轻,所谓光脚不怕穿鞋的,就是这个理了。只要他肯跟我赌,那我就已经赚了。这一次我要和他赌个大的,输了我便连我自己也输进去,为奴为婢任君处置。赢了,小九就可以回到我身边,要是运气再好些,搞不好我还可以为赵匡胤报此仇。不过眼下我可没有想那么远,终究这场赌局才刚刚开始,我很拭目以待,看他刚才的样子好像也很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