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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国正是用人之际,武兄既有回归之义,为何不向委员长申明呢?”唐钺问道:“是否还有什么心愿未能达成?”
“唐兄,当年我父子也是遭人构陷,负气出走,落得今日尴尬。今日那歹人虽失势,但若无人引荐力保,我父子突然回去,一是怕再被落井下石,二是怕无人相信啊。”
“唐兄考虑的极是,那上海站向戴老板密呈,由戴主任引荐将军回归。委员长面前,戴主任也是功德一件,这样是不是妥当些?”
武伯恒赞道:“这样当然最好,现在戴主任手眼通天,他若引荐,没人敢再对我父子猜忌。”武伯恒终于心头一快大石落地,心里豁然开朗起来,问唐钺有事尽管说。唐钺遂说明来意,想于76号与武将军部交接春季物资之际,劫走部分武器辎重当作上海站经费,武伯恒慨然应允,将交接地点和日期告诉唐钺,并说可以助其找到销路。二人相谈甚欢,后半夜才依依不舍道别。
次日,唐钺让李占峰带着商社之人,换成武将军部军服,开着二辆军用卡车向大湾仓库而去,武伯恒告诉唐钺,于是则把春季调配给军部的枪械弹药等物资,转至大湾码头仓库存放。唐钺将让盛墨带着76号的文件,去仓库交接。76号的物资发放许可,唐钺手里存有一些盖好章的备用纸张,签上各路大神的名字即可。盛墨和李占峰骗过门口卫兵,进到仓库大院后,唐钺和老金带着商社余下之人,在门外警戒。
二个多小时后,李占峰等人开着卡车出来,车上已装满箱子,卫兵检查文件后放行。盛墨上到唐钺车上,说仓库里面打死四个看守,其他正常。车行至郊外一处树林,商社掌柜傅圣泽正带着一些人等候。对方上车清点了物资后,留下银元和小黄鱼,将两辆卡车开走。盛墨和唐钺说,要是有白糖就好了,他们给的价更高。唐钺说,白糖在另一个仓库,是日本人看着呢,太危险。盛墨忽然想起来说,还有二箱烟土,放在掌柜车上了,跟那些人交易的只是枪支弹药,唐钺点头。
唐钺等人回到商社时,藤园的人来报,76号的人正在沿街搜查,大肆抓捕嫌疑人员,每个路口设有两个日本兵和6个市警署的人,对路人挨个检查。唐钺让商社的人赶紧休息,晚上再行动。半夜,商社的人皂衣便鞋、短枪匕首,40人一组,将路口设卡盘查的日本人悉数割喉、市警署的人捆绑打晕。一晚上,十几个主要路口尽数瘫痪。第二晚,依然如此,日本人死,市警署的人打晕。第三晚亦如此,第四晚,路口已无明岗设卡检查。
春节的前一天,唐钺将曲天明等人带至贝尔商贸公司,醒过来的刘志强也被老金安顿在这里养伤。这是商贸街上的一栋三层豪华建筑,紧邻渣打银行。唐钺吩咐叶青云布好眼线暗哨,做好安全防护及撤退路线。唐钺宣布,每人可领200块银元过节费,包括外勤。站内众人一时都愣住了,良久才喜极而泣地奔走相告,曲天明也不敢相信地看着老金逐一给每人发放银元。
听着街上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唐钺向曲天明介绍,三楼的这间办公室,以后就是您的经理室了。这家公司是一个德国人贝尔开的,已有四年时间,老金刚刚从贝尔手里盘下来的,以后上海站就先安顿在这里,以经营商贸公司作掩护,曲天明无可奈何地说:“好,唐副站长想的很周到,真有魄力。”
“老哥,你赶紧坐”,唐钺拉曲天明坐好:“我有要紧事和你说”。
“唐副站长请吩咐,老朽听命便是”,曲天明一副不卑不亢之态。
“老哥,想来您也得到信息,76号三处处长于是则被铲除、32名日寇被击杀,这份成绩足可以抵消两个月前的上海站失利”,唐钺说道。
“这是自然,唐副站长能力非凡,曲某佩服。”
“老哥,想当年,您在冀中与日寇作战,也是杀敌无算,硬是将整整一个师打的只剩下了几百人,军中谁不敬仰老哥的气度。现如今您坐镇上海,也应一展雄风,岂能让一帮汉奸耀武扬威呢。”
“好汉不提当年勇,再说,上海站是站长一人左右,谁的建议也进不了他的耳,所以,前些日子上海站的萎靡不振和重大失利,你就明白为何了”,曲天明一脸无奈。
“老哥,站长回不来了”,唐钺微笑看着曲天明。
“是吗,那就真得恭喜唐副站长,不日就会成为站长了”,曲天明毫无激情地应付。
“老哥,我来上海有其他任务,恕军令在身不能如实相告,所以上海站长,小弟不能企及,只所以担着副站长的名头,只因还需上海站掩护,以免暴露行踪。”
“哎呦,曲某唐突了”,曲天明吓了一跳,自己分明让唐钺为难了,介入了不该知道的事情,这是军统的大忌,是戴老板最忌讳的事情:“老哥真是糊涂,老板面前,老弟千万不要提及。”
“老哥放心,该说的、不该说的,小弟自有分寸。说多了,对谁都没好处,就比如今天这些银元,要是真的较起真来,小弟日后恐怕要上军事法庭的”。
“老弟放心,谁敢胡说,我毙了他。现在穷的都揭不开锅了,没看饿得都不愿讲话了,大伙感激你还来不及呢,说也不会瞎说,真有那一天,老哥替你上军事法庭。”曲天明被唐钺激得豪情仗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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