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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苗俊有了银子,瞅准茶叶生意赚钱,便想控制茶叶出入口,从而垄断市场价格。这一切,当然需要“茶引”这个通行证。
原来,茶叶开始时由官府垄断经营。其原因是控制藏蒙边疆少数民族。
这些民族骑马,喝奶酪,吃牛羊肉,逐水草而居,以游牧为生,把喝茶当成补充营养的手段。
茶是血,茶是水,茶是生命。不得茶,则困以病。
可是,藏蒙一带却不产茶,茶对藏蒙人来,就是稀罕物,只有从内地购买。若要买,朝廷规定,以马换茶,以此削减战马数量,剥夺其作战能力。
如此使得贩运茶叶,上升至政治性质,关乎国家安危。
朝廷确保茶源不随意外流,必须经朝廷指定的茶叶总商同意,并报朝廷备案,颁发“茶引”通行证。对未取得而私自贩运的,一律处以死罪。
因此,苗俊想要取得此证,非得总商周海同意。
为了巴结讨好周海,那是费尽了心思、想尽了办法。给周海送女人、送银子都没有起多大作用。就把主意打到周海的儿子周韶身上。
于是,苗俊召集部属商议。
其中一人,提出了这样一个观点,:“周韶是周海的独子,周海对其十分宠爱,对争取茶引也许会起到一定作用。但我看拉拢周韶,并不那么容易。”
苗俊视之,此人叫崔煜,踵州府花桥村人。
原来,崔煜自从斩了狼妖以后,在村里虽有点名气,但今逢灾年,生活困难,便到城里找工作。
可是,试了几家店铺,掌柜的一看他那公子哥儿模样,白白净净,像是没有干过活的。又问他有没有文化,他不识字,招聘店铺的掌柜直摇头,我们不招这样的人。
也是,这年头,人虽然长得英俊,但没有文化,也是不好找工作的。崔煜自嘲地笑了,但随后又郁闷地哭了。
正当崔煜灰熘熘准备回家之时,忽然发现“迎春楼”妓院门口贴出告示招聘门丁,管吃管住,每月还有三两银子薪水,觉得这份工作挺好的。
崔煜心想,既然来了,何不再试一试?反正已经被拒绝了好几回了,也不在乎这一次。想罢,便径直走了进去。老鸨吴姣以为是来玩的客人,就热情迎了上去。崔煜:“我是来应聘的。”
吴姣上下打量崔煜,:“走,走,快走,你这样子细皮嫩肉的,当得了这里的门丁。要是有人来耍赖,玩了不给钱,你打得过人家吗?”
原来,崔煜除妖,在村里颇有名气,但在城里面确实没有的,没有人认识他。吴姣当然不知崔煜是除妖英雄,而且剑术了得,真是人不可外相。崔煜想介绍一下自己情况,谁知吴姣没有兴听听崔煜罗嗦,就叫人把崔煜轰了出来。这也难怪,这年头,骗子太多,人与人几乎失去信任感。
崔煜心里好不舒服,一边走一边想,以后怎么办?没走一段距离,就迎面撞见本村人崔彪。
起来,崔彪算是崔煜的长辈,比崔煜高一辈,几年前都来城里漂泊了。崔煜听别人过,崔彪在城里靠坑蒙拐骗发的家,以前是做假证生意的,现在不知还做不做?。
于是,崔煜灵机一动,像是在溺水时碰到一根救命稻草那样,心里盘算开来。把崔彪请到一家苍蝇馆子喝酒。点了两个菜,打来烧酒,边喝边聊。三两口下肚,崔彪酒量不行,喝得脸上红彤彤的,像打了鸡血似的,已是醉眼朦胧的样儿。
崔煜讨好谄媚地凑过脑袋呵呵笑着,问:“老辈子,你还在做假证生意吗?能不能帮我办个证?”
崔彪愣了愣,压低声音问:“你想办一个啥证?”
崔煜吞吞吐吐地,不好意思:“我想,我想,想办一个秀才凭证。”
崔彪一听,噗哧一声笑出声来,:“就凭你,大字不识一个,还算是秀才吗?就算办成了,别人看你既不会写也不会读,不久就会穿帮的。”
崔煜顿时泄了气,焉搭搭的,但又沉思了一会儿,转念一想,突然,眼前一亮,附着崔彪的耳朵了几句。崔彪顿时张口结舌,半晌才回过神来,向崔煜竖起大拇指。
崔彪:“高,高,实在是高,你真想得出来。这样的证件,我从来都没有做过,连样品我也不知道啥样。这样吧!我回去到处问问看,看能不能找到样品,那你得多等我几天。你得先交订一两银子定金。”
崔煜:“我现在身上确实没有钱,一纹银子都没有。甚至连这顿饭钱,我也没有钱付,可能只得留下打工洗碗才走得脱。”
见崔煜得那么可怜,崔彪只得作罢不要定金。看在老乡的份上,几天之后,免费将那个假证件制好,给了留在饭店打工的崔煜。崔煜再次来到“迎春楼”面试。
吴姣一看又是崔煜来了,不耐烦地:“你怎么又来了?不是了吗?你根本就不合适,快回去吧,别再来了。”
这次崔煜不急不恼,也不开口话,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证件,“啪”地一声丢在桌子上。吴姣一看,原来是出狱证,顿时两眼放光:“哎哟喂,闹了半天,你还到里面呆了的呀,一看就是‘镀过金’的人!这样吧,你明天来上班!”
次日,崔煜高高兴兴地到迎春楼上班,当上了门丁。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崔煜认识了苗俊这个商人,改变了崔煜以前的命运。
某日,苗俊来迎春楼玩。苗俊喜欢贪图便宜,随手拿点东西。临走时,看见门厅桌子上摆了一些丝帕,精美无比,便顺手拿了一块,悄悄放入口袋里,以为没有人看见。
不料,却被崔煜发现了。崔煜并没有前去怒气冲冲指责苗俊偷东西,而是毫不露出声色地迎上去,递过一张账单。
崔煜:“这位先生请您留步!”
苗俊闻言,遂站着不动,问怎么啦?
崔煜:“我发现您对丝帕,爱不释手,情有独钟,我对您由衷敬佩。”
苗俊心中一惊:“难道他发现我拿了吗?”
崔煜又:“为表达此意,我代表迎春楼掌柜,把那丝帕卖送给您。以最优惠价格,记在您账单上,行吗?”
苗俊闻言,这才明白崔煜话外之音,:“对不起,我多喝了几杯,头脑发晕,误拿了丝帕。”
崔煜笑了笑,打圆场地:“没事!你可以拿走。”
苗俊聪明地顺着下了台阶,:“不用,不用!”罢,取出丝帕,放回原位,不失风度地向外走去。
还有一次,苗俊再来“迎春楼”玩,遇见有人捣乱,找到苗俊吵闹。崔煜急忙上前制止,帮助苗俊解了围。
苗俊这才注意到崔煜,认为这个伙子不错,一表人才,能会道,而且据他本人还会武功,气力过人,就挺赏识的,叫崔煜跟着自己干。
崔煜觉得,一直在此当门丁,是没啥前途的。地位低,且不,收入也低,不够日常开销。见苗俊高薪聘请,便点头答应。就这样,崔煜就投靠了苗俊。
这天,苗俊与部属商量,搞定周海之子周韶的事,苗俊觉得容易,但崔煜却觉得困难,便问:“崔煜,你看,怎么困难?”
崔煜站起来,仔细分析,这个周韶,生来就在富裕家庭,一个富家公子,活脱脱的。和他父亲周海一样,送钱送物,都不稀罕。周海给周韶捐了候补道台,一个五品官员身份。
当然,周韶不会去辕门听鼓,不在衙门候差事。虽然平时并不穿官服,但若哪位州县官吏,在他面前,或者摆谱,或玩派头,那实在是比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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