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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衿正处在伤心中,她匍匐在柔软的床榻上,觉得自己被愚弄了。
厅内。
众人正在用膳,珍馐八宝,皆是东方为心爱之人准备的,然而,噬骨吃的正欢,且毫不吝啬的赞美“齿颊留香,脆嫩著称”东方叹气,搁置下筷子,挡住他的筷子”你说了些什么?”他灵巧的躲过,夹了牛肉放入嘴里,没有理他的意思。“看来,是你的缘由了?”
东方起身,被噬骨裆下,他的眸似要看进他心里“她不吃,你就要把自己饿着?”
他挣开“那还用说?”
噬骨站起,先一步拦在他身前“我去,你去有何用”
东方看着噬骨不满的离去,摇了摇头“两人皆是孩子罢了”
靛蓝色的袍一挥,打开了房门,屋内沙曼低垂,制造出朦朦胧胧的梦幻感,房顶用绣花毛毡隔起,精雕细琢的象牙玉床,锦被秀衾,垂帘的挂钩上挂着小小的香囊,散发又有清香,女子一袭粉纱,身子微微颤抖,他坦然与案桌坐下,倒一盅香酿,暗香染了一室的气息。
女子露出一张通红的小脸,眼眶通红,吸了吸鼻子,无限委屈,看见他一副淡然模样,怒火中烧,自枕下抽出一把长剑,架在他的肩头,他歪了歪脑袋,将杯中余酒饮下“小心点,我死了你会后悔的”
她抿着一张不点而朱的唇,气息点点,开口”你来作甚?”
噬骨邪邪的笑了一下,剑从她手中飞出,进入墙上镀金的剑鞘之中,手环了她的腰身,自窗户飞身而出。夜悬明镜,岸柳暗影,细细香风。她紧抓着他的衣衫,看着这般美妙风景,弯了弯眉眼。
噬骨看她一副忘了忧愁的脸,有些疑惑。他淡然开口,毁了一半安谧“我可不是让你来看风景的,我让你看看比我可恶的东西“
他于一处庙宇前停下,庙内布条褴褛,充满破败,三五个男人围住两个年岁看起来并不大的女子,女子长相并不出众,却也是面若桃花,她们脸上流着细流,双手一会护着自己的胸前,一会撑在地上,头重重的磕在地板上,粉白的额上泄了点点鲜红。男人们嬉笑着,步步靠近,丝毫不听她们的乞求,如饿虎般扑上,撕扯着她们的衣服,她们蹬着一双玉腿,挣着一双粉臂。
青衿上前,被噬骨拦下,他眼里没有一点情绪”这是她们的命,你不该抵挡”
她一手狠狠推开“命?我从不信命,我是反命的人”
她的脚踩在一男人的手上,一翻身,他的头便摔在地上,三三两两的男人上手,青衿抵抗的有些吃力,看向噬骨,他不知从何处得来的酒壶,坐在房顶上,月光模糊了他的身形,不去看她。
她的肩挨了一刀,朝他嘶吼“噬骨,你若不救我,东方会杀了你的”
噬骨身形一顿,捏碎了手中瓷壶,跃下,暗红色的光散开,失去,男人们倒在血泊中,惊起了两名女子惊恐的尖叫,他自拉了她的手“你瞧,我说的不是,这就是她们的命,你救了她们,夜不会感激,还会害怕呢”
“那是因为你的手段太残暴了”
“呵呵,笑话,好坏都好,人应该明白没有什么绝对的好坏,我是坏人,可我救了她们,你是坏人,可你没救了,还会把自己喷进去,你猜想,若是你也和她们一样了,她们不但不会感激你,还会觉得你傻”
青衿莫名的抱住了他,他心头一跳,回应的抱住她,感觉的到她的泪落在他的衣衫上。
之后的一切,无非是逼良为娼,官逼民反,苛刻杂争等等戏码,只看得这不谙世事的魔界女子心底冰凉,第一世,她被父王护的极好,离渊是唯一真正接触了的凡人,第二世,她是母仪天下的后,深宫岁月如绸,呆的久了,心如沉水,也不想出去,她愿陪着他,第三世,她是大家名门的小姐,万人尊敬,众人都是礼让。她不曾,怎的从不知道这人世的丑陋。
她蹲在高阁,吹着微凉的夜风,掩面哭泣,人一旦天生处在高位,便很难明白很多事啊。
只有把自己的地位放低,才能向上爬。
噬骨把她拥在怀里,看着她一抽一抽的脑袋。艳倾,我的做法你还不懂,但我会让你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