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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礼出来的时候已经快五点了,而且是李勇亲自送出办公室大门,又亲自吩咐陈星将周礼安全的给送回去。摸了摸腰上的口袋,周礼欣喜不已。他这趟可谓收获颇丰,不但促成了陈星的好事,还得了李勇的三万块谢礼。不过,从他接过这三万块钱后,李家欠他的人情算是了了。但他并不在意,因为救人本就是意外,能有这么报酬已经知足了!
对李勇的指示,陈星欣然应命。临走李勇再次和他握了握手,这个简单但又不寻常的动作令他受宠若惊,李勇目光中那一闪而逝的赞许令他欣喜若狂,这一发现让还未平息的心绪波涛再起,脸se都有些涨红了。
而在陈星身边的方江则完全被忽略了,李勇从出门到进门,目光都没有在他脸上停留,故意或无意的忽视了他的存在,仿佛之前那个电话全然没有打过一般。而‘没有完成任务’的方江也只能苦涩的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至始至终没敢上前说些什么。
周礼没有直接回医院,而是再次去了拘留所那边。这也是他这次收获的一部分。
仍然是哪间办公室,李福全仍旧坐在椅子上。周礼信步走了进来,全然没有初次的惶恐和窘迫。
李福全仿佛早有准备一般,一看见周礼,屁股便弹起来,转过办公桌迎了过来。
“李所长,我们又见面了!”周礼露出了微笑,只是这微笑落在李福全眼里却是含有唏嘘之意。事实上,初次感受权力妙处的周礼确实有炫耀的意思,想起之前的窘迫和惶恐,此时的他感觉头上仿佛加持着某种光环。
被一个学生嘲笑,李福全难得的老脸一红,连忙道歉道:“不好意思,周同学,刚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让您多跑了一段。你稍等,待会儿杨兴就过来了。”嘴上虽然这样说,心理却叫骂了起来,作指示的是李勇,而他严格的执行了领导的意图,反倒还被领导给训了一顿,这她妈算是个什么事?
好在周礼也不是得理不饶人之辈,得了面子,也见好就收,道:“李所也是尽忠职守,才会发生这样的误会,却也怪不得人!”
“是啊,误会一场,说开了也就没事了。”陈方二人连忙在一边搭腔道。说起级别,他二人比之李福全还要差那么点,但他们最近靠上了李勇,此番又是李勇的示意来给周礼撑场面,也就有了狐假虎威的资格。
既然对方愿意释放了善意,李福全也不是蠢人,不借机下台那就是纯碎的自找没趣,连忙附和着话头。
既然‘误会’消除,气氛倒也变得其乐融融。
不一会儿,杨兴跟着一名jing察走了进来。
“杨兴同学,你已经被保释了,快些回家去吧!”李福说了句冠冕堂皇的话,便将事情给揭了过去。心中想着早些将这群人打发走。
杨兴见了周礼,那还不清楚是谁保释的自己,只是他不清楚其中看似简单又颇不简单的过程。
从jing察局离开,周礼和杨兴就要收拾东西回家去的,可陈星非的拉着周礼留下吃饭,到后来连酒店都给二人订好了,周礼见退路都给堵死了,只得从了,而后又给家里去了一个电话。
陈星将二人的行礼放在了酒店,然后载着周礼二人来到周记大排档。
“累了一天,大家敞开吃啊!”陈星老脸上演义着笑容,事实上他有开心的理由,周礼所反馈的消息很正面,就仿佛是印证他的猜想一般。他的人生即将走上顺途,难道这还不值得庆幸!
对于陈星的兴奋,对面三人表情各异。杨兴是不明所以,还以为jing民一家亲的现实演绎;周礼和方江则是心知肚明,前者没有什么利害关系,欣然乐见,后者表面高兴之下还掩藏着一颗失落的心。
如果放在其他任何时候,方江都能很快的调整自己的心态,因为习以为常。但放在现在,特别是看见陈星的洋洋得意后,他感觉非常的难受。曾经,他也有机会……
酒杯一举起来,就没有停下过。开始周杨二人还拿有学生的矜持婉拒,可几杯下肚,他们就开始变得不清醒了,再加上陈星的故意恭维,不一会儿便醉意朦胧的趴在了桌上。
喝倒了周杨二人,陈星和方江两搭档,这才说着话。
“陈哥,以后怕是要让你照顾了!”方江脸se带着些许酒后的chao红,虽然想着大醉一场,但他没能如愿。俗话说的好,当人心情苦闷的时候,喝什么都是苦的,眼前的烧酒也是,半瓶子都空了,方江却还是清醒的很。
称呼从‘老陈’变为了‘陈哥’,陈星听出了方江语气中的阿谀之意。虽然这份奉承只有那么一小点,但陈星相信这还仅仅是开始。
心里虽然得意,可陈星却不会摆在脸上,十多年的基层生活让他学会了伪装。特别是这个时候,前进之路尚不明朗就得意忘形,传入李局的耳中,人家会怎么想?
“方江啦,咱俩啥关系,就这还客气。”陈星拍了拍方江的肩膀,放下一个不是承诺道:“今后不管谁发达了,都得相互照应着!”
陈星的话,总算让方江的心理好受了些,脸上露出些许笑容,捧起酒杯,便向陈星敬了一杯。
体制内的小道消息向来非常灵通,公安局也不例外。陈星受到李勇看重,要提拔的消息第二天就在县公安局里传开了。没有人去追查谣言是谁传播的,因为没有必要,关于陈星的升迁任命当天就公布在人事栏上了:升任吾舜分局副局长,代理分局长处理分局事物,副科级。吾舜分局换了一把手,还得到了副局长李勇的看重。分局的jing员们也开始纷纷变了风向,纷纷向陈星示好。眼看被众同事簇拥的陈星,方江虽然脸上挂着笑容,心里却极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