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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武二十八年二月初八,长安城南城的一座深院大宅,大半夜的是灯火通明,来往客人络绎不绝,当真是要把这家人户的门槛都给踏破了。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也是吵得整条街都不得安宁,可纵是这般也没有一个人敢有半分怨言。因为且不说那院子里三层外三层的卫士不是摆设,单说这家人的身份就能吓坏不少人。不是旁人,正是当今风光无二的虎贲大将军关云的府邸。
这关家虽说是声势浩大,权力可谓滔天,但人丁一直不兴旺,关云常年在外,大女儿关琼也是一直随其父亲在军中历练。留在这长安城的只有大将军的夫人刘钰和他们的小女儿关瑛。平日里这深宅大院可谓是寂寂无声,门可罗雀。只有在逢年过节或者是大将军回京述职的时候,才有点人气。然而现如今这年才刚刚过完没有多久,也不是将军回京述职之日。怎么就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呢?
四周的百姓不由的窃窃私语的议论起来。
“喂,李炊饼,你说这大将军该不会是犯了什么大罪,要被抄家的节奏啊!”一为以卖豆腐脑为生的平头百姓问另一个卖炊饼的。
“你个卖豆腐脑的懂什么?你见过谁家抄家,能来这么多朝中大臣啊!我看这将军家里定是有了红白喜事,才会出的这么大的动静。”要说这卖炊饼的倒确实有点眼力,虽然这么多来来往往的朝臣他也只认识一个曾经抓过他非法摆摊的两京市署丞,但是却说的有点接近答案了。
原来,这一年开年关夫人便突然患病,弄得整个春节一家人都是马不停蹄的四处寻医医治。眼看着元宵一过,关将军又要回到并州统军。好在,临走几日,关夫人的病已是有了好转,关云只想着再找时机回来看望,那边边关吃紧,容不得他马虎,便带着关琼走了。哪知这没有过多久,自己在军帐中突然听到了夫人的死讯,当时他是肝肠寸断,一身铁骨也是尽要化为齑粉恨不得就随了自己的夫人去的好。急忙忙带着女儿赶回来,原本要十天左右的路程,紧赶慢赶只用了五天便到了。
关云回到家中,第一件事便冲进府中,到得内阁,就看到一口金丝楠木大棺,金镶玉嵌好不气派。可是这不是大将军所关心的,不容分说,上前一步,打开还未钉死的棺盖,见自己一生所爱之人的容颜依旧,心中一颗大石落地之时有升起了无限的悲伤,顿时老泪横溢。举起拳头就往棺材上砸,边砸边嚎:“玉琢,你为何不等我,就先去了呢?就先去了呢?啊?”
“爹,你克制点,休要打扰了娘亲的安宁。”一个糯糯的带着哭腔的女声在关云的侧边响起。
关云顺着看过去,这才发现自己的小女儿就跪在自己右手边,关云心中暗暗疼惜,自己这小女儿自幼也是身体不好,药不能离身。她母亲又去的突然,多亏得她天生聪慧伶俐,不仅将这里安排的井井有条,而且还找来驻颜之法,让自己还能再见一次自己挚爱一生的容颜。
关云连忙收住眼泪,道:“阿瑛,你赶快起来,你看你这几天定是累坏了,人都瘦了几圈,要是万一你也病倒了,为父也真是不想活了。”又看自己这女儿双目涩红,眼角挂泪,又道:“来,不哭了,你娘亲地下有知,肯定也不希望你哭坏自己的身体。”
哪知关云这边话音未落,只听身后一声:“娘亲啊!”接着就是嚎啕大哭,那哭声当真是闻者落泪见着伤心,更奇的是她这一哭,房外一只金眼雪枭也跟着不住啼叫,更是平添几分凄凉。
关云不回头也知道这定是自己的大女儿关琼,这孩子自懂事起就随自己出征在外,与她的母亲虽没有日日相处,可是那感情可一点都不浅,每月都要与其母亲书信来往,以解塞外苦寒凄冷,可以说母亲算是她的一个精神支柱,让这个本来该在家中享受清福的女孩子在军中能够熬过一次又一次的磨练,成长为如今这般让自己满意的接班人。
关瑛看到姐姐哭成这样,自己也是再也忍不住了,大喊一声:“姐!”便扑倒关琼怀中,两个姐妹哭成了一团。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哭成这个样子,待会怎么出去见那些前来吊唁的宾客?”关云想劝住这两个女儿,可是自己沙哑的声音却是一点用都没用,只让两个女儿哭得更厉害了。
“让他们都走,就说今晚我们家不接见任何人。”说话的是关琼。
“好好,依你依你。”关云也没办法,他向来不是个严父,除了在教导关琼的时候比较严格以外,都是非常宠着两个女儿的。
关云正打算吩咐下去,只说自己因悲伤过度,身体有恙,就不见客了,让前厅那些前来吊唁的都自己散去吧。哪知道,突然门外有侍卫奏到:“太子驾到,前来给将军夫人吊唁。”这一下可是不见不行了。
关云只好无奈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女儿,示意她们收拾一下,待会出来会见一下太子,不管怎么说那是皇家的人,礼数得周全。
“哼,这太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前几日,父亲没有回来时怎么不见他来吊唁,如今这般殷勤,还不是为了讨好父亲,帮他稳住他的太子之位!”说这话的自然是关瑛。
其实他所说的自然是人之常情,若是大将军不回来,虽然也有人前来吊唁,但是自不会特别殷勤,如今大将军回来了。众人可就是卯足了劲的来,不为别的,自是为了和这位手握重兵的大将军混个脸熟啊,哪怕是前几天来过的,今夜不睡了,也要再过来一趟。这太子自然也是抱着这般心思,平日里自己碍于地位的尴尬不好和这种手握重兵的武将来往,如今有了吊唁这么个堂而皇之的理由,岂能放过。殊不知,他这般做可是得罪了将军府里的两位小姐,只因若是旁人尚且好说,不见便不见,以她们家现如今的势力,又有何惧?只是如他这样的皇亲贵戚,方才不能回绝。
“好了,快别这么说,我们家虽得势,但是也不能太过张扬,那太子怎么说也是国之储君,我们当礼敬他几分才是。”关琼不愧是要比关瑛年长几岁,又在军中磨砺多年,赶紧收拾好情绪,从袖口中掏出一手绢,先是给妹妹擦了,再把自己的泪珠拭掉。又叫下人打水来,和妹妹稍稍的洗漱一番。
这一边的太子可不知道旁人怎么想的,下了高头大马,先是通了姓名来意,等了回话,方才跟着将军府里的下人进了府。这可算是我们这位日日斗鸡走狗的太子所能忍受的最多的礼数了。在他眼中看来自己算是给足了虎贲大将军的面子,哪里料到自己这般还会被关家姐妹记恨于心呢?
太子大步流星的跟着一个侍卫来到府中,还没来得及仔细打量四周的陈设景致,就在耳边听到一声戾嘁,定睛一看,只见两点璀璨金光闪耀在院落黑暗的一角,声音正是从那里传来。太子大惊,忙拉住侍卫的手指着那两点金光道:“哪里是什么东西?”侍卫闻言,一瞧,道:“太子莫慌,那是大小姐从小养在身边的金眼雪枭,算是家禽,不伤人的。”说着还怕太子不信,举着火把凑过去,驱散开那片黑暗,果真是只猫头鹰立在一块巨石上。这只猫头鹰尤为壮硕,观其体型怕是有寻常的两倍般大。通体雪白无杂,一双利爪和钩喙在在火把的照耀下泛着金属的光泽,最奇的是一对眸子,如碎金熔火,甚是瑰丽。太子也是溜鸟的行家,可是那里见过这般珍奇的飞禽,一时不禁看呆了。而那金眼雪枭歪着脖子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男人,心想这个人类干嘛这么盯着自己看,是不是变态啊?索性就把眼睛一闭,不想再管这个家伙。
太子见状,大为可惜,想要上前去逗弄一下。可是却有一人迎了上来,“微臣给太子请安,太子恕罪,微臣有失远迎。”正是关云亲自迎了出来。太子只好收起自己的兴趣,赶忙和关云见礼。“老将军何必多礼,本宫听闻噩耗,星夜赶来看望,老将军还请节哀啊!”
“多谢太子殿下关心,微臣不胜感激。”
太子姓李名益,已经被立了好几年,只是关云常年在外,外加自己的身份也是要和国之储君保持一定距离,所以这算是第一次好好打量这个太子,据他所知这个太子并非当今皇后所生,而是陛下最为宠爱的杨贵妃所产。外界传闻,他是不学无术,每天只知道斗鸡走狗,毫无半点大志。
可是如今关云一看,这太子旁的且不说,单说相貌,虽然不能说是英姿飒爽,但至少是相貌端正,身上的一袭黑衣,将这个尚且十六岁的少年衬得肃穆不少。再说其举止,虽然都是刻意伪装出来的礼节,可是不经意间流露的那种大家贵族出生的自信,还是颇有几分魅力,最后尤其关键的是那一双暗藏野心的眼睛,虽然极力想要隐藏,但是终究没有逃过关云的观察。一个有野心的贵族子弟这是关云给李益下的第一映像。
正如,关云在打量李益一样,李益也在打量着这位虎贲大将军。没有他想象中的那种粗蛮壮汉,相反,关云看起来和一般的士大夫并没什么两样,只有当你走进他的身边时,那种隐隐的锋芒,能让你非常具体的感受什么叫做宝剑藏鞘风犹利。反正李益只是待了这么一会就有一点有些吃不消,当然他不知道这是关云在暗地为难他。他现在急需什么东西来转移注意力,不然这么下去他非得被眼前这个大将军给震出内伤来。果真这武将可都不好相与的啊。